“去你的。”李小凡反身就往回走。不带这样玩的，救你一命也就罢了，还要顺带着救你老子？你鱼家对我有大恩还是怎的，又不欠你家。况且，那拉长的身影看着挺可怕，万一有个生命危险真是后悔都来不及。

“不去。”李小凡再次回复确认，向着别墅大门走去。鱼幼薇的老爸可能掌握着老郑的部分信息，也许物理存储就在他手里。想到这里，李小凡的脚步忽然停了下来。

恰巧这时候，鱼幼薇略带哭音地道：“求求你，陪我上去吧，我真的很害怕。”

“很危险的，我的生命安全也会受到威胁。”李小凡说道，脚步不再往前走，反而转过身。

“我……我会给你报酬的。”鱼幼薇道，“一百万够不够。”

李小凡差点儿“好”字就脱口而出，这么多钱怎么都值得冒险。

“唉，这真不是钱不钱的问题。”李小凡似乎很犹豫，鱼幼薇急得真的快哭出来，女孩子趴在大理石上，就穿件睡袍，在深冬黑夜中被冻得瑟瑟发抖，再加上内心的恐惧和对父亲的牵挂，几番情感交加与外部环境侵袭，她只感觉头有点儿晕，随时都可以崩溃。

鱼幼薇听出了李小凡的犹豫，“我真的好怕，好……冷。”

李小凡皱眉道：“行了，你先进去，里面暂时应该安全了，不过动作轻点儿。”

“好！”

“在那儿等我，我过来了，先别打草惊蛇。”李小凡向着别墅跑去，“事先说明，要是遇到危险，你要冲在前面啊，我可不当肉盾。”

鱼幼薇：“……”

鱼幼薇他老爸若手里真有老郑的物理存储，这趟不管危不危险都要去。李小凡心里打着小九九，打着电话却道：“为了友谊，为了同学之间的情谊，为了这世间的正义，为了光明终将驱散黑暗，为了……我来了。”

鱼幼薇：“……”

别墅上下楼层间隔较大，不像那种商品房，李小凡转了一圈，最后还是选择从别墅正门突入。还算顺利，推开阁楼，刚将门给带上，一个纸箱子就迎面飞了过来。

“我来帮你忙，你还用纸箱子砸我？”李小凡用手拨开纸箱子，说道。

“别别别，我以为是他。”鱼幼薇小声地道。

这应该是第三次见鱼幼薇了，和前两次相比，这次差别实在是大。头发凌乱，睡袍又脏又皱，神情楚楚可怜，似乎遭受了极大的委屈，眼睛通红，透露出恐惧和疲惫。

“唉！”李小凡心中轻叹，这真是我见犹怜啊！

“一百万呢？”李小凡咋咋呼呼地道，“不给不干活。”

鱼幼薇小心翼翼地道：“能不能先救出我爸，我没那么多钱。”

“我去，空头支票。”李小凡抱怨一声，想来也是，一百万数据币真不是个小数目，就算是鱼幼薇他爸，都不一定能够立马拿出这么多的现金。

“行了，我们上去。”李小凡道，“你知道是谁要祸祸你们一家？”

“是我爸公司的一个员工。”鱼幼薇跟在李小凡后面，猫着腰走出了阁楼。

“嗯？”李小凡一回头，“你家虐待员工？”

“不是，我爸对他很好的。”鱼幼薇急得解释，声音都有些大了，李小凡连忙让她噤声。

李小凡举着从阁楼拖出来的棒球棒，走在前面，鱼幼薇跟在后面，两人上了三楼。

三楼漆黑一片，仅有从玻璃窗户中投射下来的片片月光。楼道很长，两边的房间也很多。幸而，地上铺的是地毯，这才将两人走路的声音完全消匿。李小凡心里都有些打鼓，这歹徒要是从哪个房间里冲出来，随便给自己一刀，甚至说歹徒手里有枪，自己岂不是死得更快。

“你爸在哪儿？”李小凡问道。

“左数第二个房间，这是三楼主卧室。”鱼幼薇道。

主卧室就在李小凡左侧面，他定了定神，对鱼幼薇道：“你就待在外面吧，等会可能顾不上你。”不待鱼幼薇回应，李小凡轻轻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刚进入房间，李小凡就看到了地上的一大摊液体，在月光的照射下，呈现黑色。“这么多血。”李小凡心里发紧，“至少是人体三分之一的血量了。”

“鱼幼薇他爸估计危矣！”任何一个人流掉这么多血，就算不立马倒地，身体也很难再支撑做其它运动，更何况还有一个杀手隐藏在暗中。

房间很大，这是间套房。李小凡推开里面另一扇门，房间很乱，明显发生过打斗，除了白色被单上几滴粘稠的血液，其恐怖场景倒是比外面要好些。

“啊！”鱼幼薇在大叫，李小凡赶紧向外面走，“莫非被人钻了空子，杀手很可能早就发现了自己。”

“滚开。”鱼幼薇娇喝一声，声音带着痛苦。李小凡跑到房间的楼道，楼道里的空气湿度很浓重，墙壁上被豁开一个小洞。一道黑影在鱼幼薇身边闪过，刚要动手，看到李小凡，立马又退出十米远。

“你没事吧！”李小凡拉起跌到在地面的鱼幼薇。

“脚扭了一下，没事儿。”鱼幼薇道。

李小凡这个时候可是没精力再管鱼幼薇了，对面这个人影给李小凡很大的压力。

“哈哈哈哈。”笑声，莫名的笑声。李小凡却听得毛骨悚然。在月光下，蓬松的头发，宽大的衣服，还有一个硕大的鼻子。

“这什么东西？是不是人？”既然已经暴露，李小凡说话声音可就大了，故意说大声壮胆子。

“是人，是个小丑。”鱼幼薇道。

“嗯？”李小凡诧异，眼睛看过去，鱼幼薇这么一提醒，对面这个人影看着还真有点儿像是小丑。

“小丑叔叔，我爸爸呢？”鱼幼薇忽然问道。

“哈哈哈。”小丑笑着，让开一个通道，通道尽头，在惨白月光的映射下，一个人影倒在血泊中。

“爸爸。”鱼幼薇冲动地就要跑过去，李小凡一把抓住。“冷静点儿。”

“你为什么要害我爸爸。”鱼幼薇哭得泣不成声，“明明他对你很好啊！”

“哈哈哈哈。”还是笑声。

李小凡顿时内心充满着愤怒，什么人在杀人之后还能如此坦然地笑，就算一般的杀人凶手也很难做到吧！只有蔑视生命，反人类的性格，才会对一个鲜活的生命如此不屑一顾。

“你走不掉了，束手就擒吧！我们早就报警了，警察很快就要到了。”李小凡握紧手中的棒球棒，试着将数据导入棒子中，试了一下，竟然成功了，这给了李小凡极大的信心与勇气。

“哈哈哈哈哈哈……”小丑又开始笑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