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青是梦境的主人,那么应该去哪里找她呢?”姜黎思索着:“如果我是王青,一个极具病态很恨意的女人,我最有可能去哪里呢?”
他闭上眼睛,脑海中将他就目前为止所得的线索一一串联起来。
王青被爱和贪婪蒙蔽了双眼,利用自己肚子里的孩子逼着她丈夫娶她,但结果可想而知,婚后生活并不幸福,反而,可以用悲惨来形容。
丈夫并不爱她,说是厌恶都不为过,他经常以工作为借口不回家,却住在自己给小蜜买的房子里逍遥快活,这些王青都知道,但她却不能说出来,因为这样她会失去自己费劲心机而得来的一切。
直到,她生下了一个女孩,并且,她也看到了小,三一天比一天大的肚子,她慌了,那个女人的孩子绝对不能生下来,无论是男是女,都会危及到她的地位,强烈的不安使她生出了一些可怕的念头。
于是,她将小蜜约到一个既破旧又偏远的砖瓦房里,看着这个满面红光,身材因为怀孕而稍显丰满的女人,再看看自己因为常年精神抑郁而逐年消瘦的身体和枯黄的皮肤,她心中的恨意膨胀起来。
她认为,就是面前的这个女人,抢了她的丈夫,破坏了她原本幸福美满的家庭,如果不是她,自己的丈夫不会出轨,她也不会变成这个不人不鬼的模样,现在满脸幸福的应该是她才对!
都是她的错!都是她的错!
王青会笑着对那个女人嘘寒问暖,然后从身后拿出一把利器!猛的刺入女人的脖颈!
献血溅了王青一脸,但她心中却充满了大仇得报的快,感。
她将女人分割成好几个部分,连同她肚子里的婴儿一起,将她们藏在了破砖瓦房中的某个地方。
收拾好现场,她平静的离开,脑海中有一个声音在说:没错,你做得对!她们本来就该死!
几天之后,丈夫察觉到不对劲,他将怀疑的目光转到了自己懦弱又恶心的妻子身上,经过一番调查,他发现了众多疑点,气急败坏的他来到王青面前,跟她大吵了一架,对她怒吼出“离婚!”,然后摔门而去!
王青愣在原地,所有的事都超出了她的预料,她的未来将什么都没有!
耳边另一个声音又响起来:“他为了那个女人要跟你离婚!你为他做了那么多事却还是比不过一个小三在他心中的地位,渣男!这种人就该死啊!跟那个女人一样该死!”
“你说得对,他真是该死……他该死!”
第二次,王青又将人约到了那个小破房子。
她将尖锐的玻璃不要命地扎进丈夫的身体,鲜血流了一地,但她丝毫觉得自己没错,她的身边好像有一个人,在她脑海中蛊惑着人心。
王青不会让两人在一起的,生不会,死也不会,为了掩盖事情真相,王青制造了一起车祸,车子从山崖上滚下,油箱爆炸,连尸体都没能留下。
她沉溺在自己的世界中无法自拔,为自己的恶毒找了一个又一个合情合理的借口,在人前,还要展现出一副为丈夫悲愤欲绝的模样。
直到有一天,王青发现自己的身上生了水泡,破裂的伤口变黑溃烂,并且没有任何方法医治,这让她忍不住想到:这可能就是报应吧!
悔恨,不甘,恐惧交织在一起,在现实生活中得不到的一切,以往的种种恐惧,通过梦境反应出来,在另一个世界,以另一种形式获得了“新生!”
突然,姜黎脑海中有光闪过!他想到一个地方,真正的王青十有八九就是在那里!
事不宜迟,姜黎看看天色,天尽头已经有了一丝亮光,他在街边顺了一辆摩托,骑上向目的地飞驰而去。
这个地方,四周都是郁郁葱葱的茂密树木,不似梦境的其他地方一片荒芜,这个地方在王青心中的地位很明显跟别的地方不同。
看着还很新的铁门在黑暗中反着亮光,门口建了一个花坛,里面立着几个大字:黎海工艺大学。
这里是王青和她丈夫的母校,也是她一生悲剧的开始。
姜黎将车藏在周边的大树后面,独自一人进了学校。
如果王青真的在这里,最有可能在的地方应该就是教学楼或者是学生会办公室。
王青所在的应该是经管系,于是,姜黎就在门房墙上贴的巨大的一张校内地图上找到了经管系所在的位置,还顺带找到了大学生活动中心,不出意外,学生会应该就在那里。
记住位置,姜黎一路很谨慎地注意着周围的动静,幸好,半路上没再出什么幺蛾子。
经管系看起来不是特别大,但一进去姜黎才发现,里面的道路有些复杂,而且房间很多,没办法,不知道教室的姜黎只好一间一间找。
大楼一共有八层,当姜黎沿着一楼一层一层找到三楼的时候,空气中忽然想起一阵水滴“滴答滴答”的声音。
姜黎停在原地屏住呼吸,竖起耳朵细细分辨那水滴传来的方向。
“滴答!滴答!”声音由远及近,由模糊慢慢变得清晰起来,姜黎惊恐地发现,水滴声居然在移动!更准确地来说,它是在慢慢下楼,听声音,现在应该到了五楼!
他现在在三楼,如果上楼碰到那乐子就大了,可若是下楼,他又不甘心,思索一番,姜黎果断地拉开离自己最近的一个房门,转身钻了进去躲在了门后。
“滴答!滴答!”姜黎可以清楚地听到水滴声正在渐渐靠近自己所在的房间,他僵硬着身子蹲在门后,接着大门遮掩自己的身子。
忽然,水滴声停下了,姜黎不敢发声,他知道,有东西正停在门口,他本来想贴着门去听一下外面的声音,但想了想还是放弃了。
过了不知道多久,久到姜黎蹲的腿都麻木了,那声音才重新响起,这一次,它远离了这间房子,听声音,似乎是准备下楼去了。
姜黎顿时松了一口气,趴在门后,通过门上的小窗户往外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