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长安在床上坐了很久。
精神有些恍惚。
电话一个接一个地打进来也都不接。
过了许久,他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中正平和的声音:“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你小子当年说好的要一起学医,结果你特么自己跑去学了社会经济,现在哥们我的头发可是掉光了,哈哈哈。”
叶长安笑了笑,说道:“我也就是随口说一句,不过我找你,是有正事的。”
电话那头的人有些疑惑,半开玩笑道:“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叶长安吗,什么时候这么正经了?”
“遇到了点事,我记得你学的是精神科?”
“你精神出了问题?”
“可能吧,我马上来找你。”
“好,我就在家里,你过来就行。”
……
大周。
延庆皇子已经代父皇上朝半月有余。
皇宫,清心殿中。
太子延庆,长公主小叶子,宰相李富,礼部尚书梅之以及禁军大统领宗善皆聚于此。
床上躺着的,乃当朝皇帝,叶长安。
“……事情就是这样,父皇已经睡了半月,没有要醒的迹象,各位叔叔阿姨,本宫并非故意隐瞒,只是此事干系重大,不得不如此做。”
梅之走到床边,看着床上躺着的人,忽然笑了起来。
延庆等人顿感差异,在他们的记忆中,梅之从未笑过。
“天子曾无意间说过,等他再也醒不来后,由太子继承皇位,我等要尽力辅助。”梅之似乎在诉说一件很稀松平常的事情。
李富立即会意,“确有此事,天子当初也于我说过。”
宗善一脸懵逼,“可天子从未与我说过,他为什么不跟我说呢。不过,既然是天子亲口所言,我宗善自然会尽力辅助。”
没人理他。
本来他们是不想带宗善的,可惜这货负责大内安全事宜,实在太过尽责,不让跟着的话,李富他们也进不来。
延庆皇子知道梅姨为什么这么说,也意识到了即将发生的事,当即不再说话,乖乖站在一边。
这件事谁都能做,唯独他做不得说不得,否则就是大逆不道之罪。
长公主叹了口气,“皇兄之前为人族操劳,如今终于可以歇息,既然皇兄有言在先,那便依此行事,往后清心殿就不要来了,我也老了,就留在此处,照顾皇兄。”
“这是影卫令符。”
小叶子从袖套中取出一块黑色令符,握在手中,“影卫现身听令!”
延庆心中一突,把头低了下来。
不听不言。
影卫!
大周王朝最强大的暴力机构,直接听令于周帝,独立于文武百官之外,不受任何机构影响。
同时,没人知道这支影卫有多强大,规模有多大,隐藏在何处。
只要上了影卫名单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
所以民间流传着一句话,影卫要你三更死,留你不到五更天!
“在。”
一个黑色影子出现在清心殿中,声音有些嘶哑生涩,像是许久都不曾说话。
“可认得此符?”
长公主问道。
“认得。”
长公主继续说道:“你有什么看法。”
这名影卫没有犹豫,发出生涩的声音,说道:“太子为天子血脉,我等自然要尽力护之,只是我们仍然要以天子安危为第一要务。”
长公主点头:“自然。”
说完,长公主便将令符递给延庆。
延庆赶紧上前接住。
做完这些,长公主便坐到床边,挥了挥手,“你们走吧,以后……没有要是,就不要来清心殿了。”
延庆行礼告退,“姑姑,延庆告退。”
等人都走后,小叶子跟床上躺着的叶长安说道。
“长安哥哥,我还记得当初你说过,如果那天你不在了,我会不会想你……你已经预见了今天吗。.”
“我会等你回来的。”
“你是上天之子,等你回来后,一定要告诉我,天上是什么样子……有什么好玩的吗……跟我们这里有什么不一样。”
……
翌日。
太阳初升。
“上朝!”
宫中侍郎站在明德殿外,大声呼道。
各方大臣们鱼贯而入。
然而,等他们全部入内后,皇椅上却没人。
大臣们面面相窥,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不一会儿。
李富从后殿中走有了出来,站到文武百官最前方,朝皇椅躬身行礼,大呼道:“恭迎新皇登基!”
许多大臣吓得腿都软了,但此刻形势比人强,皆纷纷跪拜,应道:“恭迎新皇登基!”
延庆皇子身着龙袍,从后殿走到皇椅前,坐下。
“众爱卿平身。”
大臣们战战兢兢地起身。
“相国大人,开始吧。”
李富从怀中取出金色纸布,打开,“众臣接旨!”
“臣接旨!”
“臣接旨!”
“臣接旨!”
……
东海,龙宫。
“哈哈哈哈,人族天子已去,当是我三族大兴之日!”
敖东青心情很好。
等了这么多年,终于把那位人族天子给敖死了。
“龙叔麒麟叔凤姨,人族天子陨落,气运已无根基,气运之争可以开始了!”
“收拢族人,开始在人族显圣,收拢信仰,争夺气运!”
……
东海某个小镇。
这个小镇已打渔为生,终年生活在海面上,只有少数时间才会回到陆地。
今早天气不错,一群渔船出海打渔。
“哈哈,船老大你看那边!”
“是鱼潮,快下网,今天咱们能早些回去了!”
乌央乌央的鱼群就在他们不远处的海面游荡,这可是非常难遇的场面。
“船老大,我怎么感觉有点反常。”一名船夫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这名船夫是镇子中经验极其丰富老道的好手,他说的话有着举足轻重的分量。
船老大皱了皱眉,问道:“怎么说?”
船夫说道:“如今早已入冬,鱼潮都是在开春后才会出现,隆冬腊月的,它们早就应该潜入深海,鱼潮怎么会在此时出现?”
“应该……不会有问题吧。”
听船夫这么一说,船老大也觉得不对劲,但这么大的鱼潮,他不想放弃。
若是撒下去网,最少也能捞上来上千尾,按照价钱,一尾能卖出十文钱,这一千尾,就是一百两纹银!
更何况,按照鱼潮的规模,一千尾都是极为保守的数字。
利益驱人往,财帛动人心。
船老大笑道:“你多虑了,这可都是钱,银子!”
“可是……”
“放心吧,不会出问题的!”
“下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