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有联系了。”

他顿了顿，也同样将目光投向汤姆的瞳眸。

“汤姆，你刚才见到我的第一眼时，心里在想些什么？”

这个问题和恶魔潮事件有什么关系吗？

“我猜你现在一定在心里感到困惑，对吧？你一定在想，你心中的想法和情绪跟恶魔潮事件有什么关系，对不对？”

默尔索少爷，难道您会读心术？

汤姆被默尔索准确的猜测吓了一跳，即便是在心中呢喃都下意识用上了敬语。

“其实，换做是我，也会在心中生出迷惑。”

“不过，你见到我时所想的事情确实与卢贝卡恶魔潮事件无关，但是……和我们如何在即将到来的恶魔潮中求生存有点关系。”

“即将到来的恶魔潮！”

三个人全都压低嗓音，发出惊呼。

“可是……即便如此……我还是不懂，我不过是个……”

“汤姆，你先不要想这么多，请暂时抛下一切细枝末节，只回答我问你的问题，你在看到我的第一眼时，心中想的是什么？”

……

场面一度寂静。

汤姆的脸颊，霎时显得微微发红，口齿不清，嗫嚅的难以听清楚在说些什么。

他有些不好意思说出来，因为当时的脑海中全是升级当干部，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的YY。这和平日里标榜的谦逊和善等良好品格社会风尚向背。

何况，他怎么好意思当着众人的面，公然承认自己想当权利的舔狗，攀附权贵上位。

“你不用感到羞愧，因为很多人的想法都跟你一样。”

……

此时，汤姆什么念头都不敢在心中冒出，而默尔索在他眼中的形象已经堪比鬼神。

这情绪波动……啧啧，貌似是在佩服我的节奏吗？哎，只可惜这种能力不能在日常生活中一直使用，虽然不像须佐能乎开久了会瞎，可日子毕竟不能过得太清楚，否则不是郁闷而亡，就是天天恼怒到怄死。

可汤姆听完这话，反而脸面愈加羞红，而话却依旧说不出口。

“好吧，那就让我来替你回答，你在见到我后，发现我能喊出你的名字，就立马以为我看中了你，心里激动的想要抱我的大腿，想让我在父亲面前替你美言几句，对不对？”

汤姆瞪大眼珠子，被吓得后退了好几步。

杰瑞和高飞除了同样感到惊讶，同时还带着些许笑意审视着汤姆，似乎像是在说，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我……”

被戳破心思的人欲言又止。

“其实你没必要不好意思，我说过，很多人都跟你一样，再说追名求利本就是人类的天性。”

默尔索瞥了对方一眼，见他仍然没放开，就又继续宽慰:

“即便是我父亲那样的人，有时候也跟你差不多。”

听到这句话，汤姆的眼神才发生了极其细微的变化。

“他明知道血光玛威克可能是恶魔潮即将来袭的前兆，可为了打败教会攫取利益，他也自欺欺人的抱着侥幸，赌恶魔不会来临，大家伙儿不会留在这里送死。”

刚说完这话，负罪感便涌上了心头。

对不起，父亲大人，我也找不出其他更好的办法了，不过这话也不算歪曲事实的谎言，还是有那么几分真实的成分包含在里面的。

“不可能，将军不是那样的人。”

呵，老爹，没想到您还挺会唬手下的士兵，居然这么向着您，看来不能用抹黑您形象的方法，唤起他们的求生欲，再诱惑他们兵变，胁迫您逃离。

啧，这可有些麻烦了呀！

正当默尔索为难的时候，他的目光无意中扫到了海军士兵脖胫上的蓝色短巾，上边绣着维斯普西帝国的雄鹰纹章。

有了，既然坑爹行不通，那不如往乌拉诺世身上泼脏水，反正天高皇帝远，瑞蒙德的海军士兵又只知乌斯怀亚，不如索性把脏水泼在皇帝身上。

“好吧，我承认，刚才那些有关我父亲的言语都是胡编乱造的。”

听到这话，三人有些恼火的情绪终于平复，可他们面对默尔索的脸色却变得很是难看。

默尔索不需要运用能力，就看得出几人脸上流露出的鄙夷。

不行，得亡羊补牢，扭转这几个家伙心里对我的评价，不然被标上卑劣之名后，自己无论说什么，他们都不可能信任我了，这会影响接下来的逃命计划。

“可我这样做，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几位请试想一下，究竟是怎样卑劣的人，才会在别人面前公然诋毁生他养他的亲生父亲。如果真的有这样的人存在，那么也一定是因为此人受到了恶魔的诅咒或污染。”

看着默尔索的眼睛里饱含泪光，满脸的神情像是对土地爱的真诚，汤姆和杰瑞他们还真的信了默尔索的鬼话，以为这里面真的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心酸。

使用能力捕捉到几个人情绪上的变化后，默尔索满心欢喜，他强行抑制住急促的悸动，用尽量平稳的语气说道:

“你们都知道，我父亲是一个忠诚尽职、谦卑公正、体恤士兵的优秀将领，他不可能随便拿大家的命去冒险，并以此博取名利与地位。”

几人默不作声，只是轻微颔首。

于是，他继续说道:

“可是人生在世，生不由己的事情多如北方省的鹿毛，正是由于他品格高尚，所以才不得已将一切埋在自己一个人的胸膛，不敢告诉你们上边下达的危险且艰巨的任务。”

“这个任务便是……纵使付出生命代价亦要清除教会在瑞蒙德的全部力量……”

听完默尔索用“急智”编出的说辞，几人脸上皆将信将疑。

“陛下知道会有生命危险！您的意思是帝国高层知道瑞蒙德会遭受恶魔潮的袭击，然后还非要我们不顾时机对教会动手？嘶，不对，生命代价也可能只是战斗带来的死亡，何况若真有恶魔潮来袭，打败了教……”

“停！没错，就是高层的那些滚蛋，明明知道恶魔潮即将来袭，还非要父亲大人剿灭教会。”

汤姆开头几句话特别符合默尔索的心意，可“嘶”后的言语却逐渐跑偏，于是他当机立断，将话题中止，准备从开头一段切入，令几人相信陛下与高层才是幕后的大反派。

“真是这样？”

汤姆和杰瑞几人还是有点点怀疑。

遇上这种情况，默尔索只好再度使出杀手锏。

“我！默尔索·乌斯怀亚敢指着心脏，向乌斯怀亚的先祖，向威尔斯神王立誓，我所言句句属实。”

听完他真挚的誓言后，几人的情绪波动里终于释放出了信任的信号。

默尔索终于可以松口气，在心中想道:

“幸亏这是个愚昧的封建世界，大家都那样朴实和容易受到欺骗，要换做前世，七岁的熊孩子都不信我的鬼话，毕竟他们在这个岁数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凹凸曼全是骗人的，有看特摄剧的时间，他们更愿意玩一把吃鸡或者农药。”

“也幸亏菲尼克斯的神祇不像《灰雾之主》里那样神通广大，念一个尊名就会被感知，直视高位格的存在便会陷入疯狂，走向失控。如果威尔斯神王真的和祂们一样，以我动不动就乱发誓的尿性，估计早就被一道闪电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