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表示自己现在很想骂人,如果不是已是深夜,床上的丫头睡得正酣的话,叶凡一定会忍不住破口大骂。
穴居人是什么鬼?灵溪宗的开山老祖又是什么鬼,难道自己非要在这两个惨无壤的选项中选一个吗?
灵溪宗的传闻,叶凡年幼时时,也曾从黑风寨里听到过一些。
那是东洲数一数二的大宗门,以培养优秀的灵武者为重任。宗内高手无数,在里面,是名副其实的青铜多如狗,白银遍地走啊。
一个白银级的灵武者,就能轻松灭掉整个黑风寨,可想而知,这灵溪宗是何等的庞然大物了。
而系统给出的任务,居然还要自己去和这位灵溪宗的开山老祖比试一番?你确定是去比试,不是去送死?
能够开宗立派的灵武者,自然都是人中豪杰,是一流的顶尖高手,无论是自身实力还是身后的势力都强得惊人,更何况还是数一数二的灵溪宗的开山老祖。
而据叶凡所知,灵溪宗传承到现在,少也有三百多年的历史了,如果那位开山老祖真得还活着的话,那该是何等可怕的境界啊!黄金级还是更上一层的紫晶级,甚至是更为可怕的传级的巨擘!
无论是何种境界,叶凡表示自己都不想去触这霉头。
但系统的提示音依然在叶凡的脑海里响个不停,逼迫他必须尽快做出选则。
“是当穴居人还是去切磋?”叶凡犹豫不决,难得活下来,叶凡当然不愿意去送死,但永远困在山洞里,也同样是种折磨。
两者相比,一个是痛苦而又漫长的死法,另一种则是去冒险一试,九死一生。
最后,叶凡深深吸了口气,咬牙道:“我决定去灵溪宗,与那开山老祖一战!”
完这句话后,叶凡顿时感觉脑海中一阵清明,系统的提示音消失不见了。
叶凡略显疲惫地躺回床上,身边的女孩似乎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挪了挪的身躯,躲进了叶凡的怀里,脸上露出了十分安心的笑容。
叶凡习惯性地抚摸着女孩的秀发,心中的那丝不安,似乎也随之烟消云散了。
“但愿那个开山老祖不是什么主角吧。”叶凡喃喃自语,随即也闭上了眼睛沉沉睡去。
第二日,刚蒙蒙亮,叶凡便叫醒了叶子,告诉她他们马上就要出一趟远门了,让丫头自己收拾一下行囊。
叶子虽然有些疑惑,但是对于叶凡的话却是从不会怀疑,乖巧的点点头便开始收拾细软。
叶凡考虑到灵溪宗此去路途遥远,所以并不准备带太多的家当,只是简单的收拾了一些生活必须品后。
回头正巧看见丫头正一个劲的往大竹筐了偷偷塞着方便面,叶凡顿时脑门一阵黑线,感情这丫头还不死心呢。
叶凡嘴角抽了抽,有些无语,心道你把方便面全塞下面,待会儿你这丫头一屁股坐下去不就全碎了吗!
大竹筐是叶凡自己编织的,叶子长大后,叶凡便不放心再将她独立留在山洞里了,一来是担心山中游荡的野兽,而来也怕这丫头瞎跑,会迷路。
只是这里的山路比较崎岖,担心叶子会磕磕碰碰的,于是叶凡就做了这个大竹筐。四周包上防水的野牛皮,里面再垫上厚厚的绒毛,既温暖又舒适。每次出门,他都将叶子放在里面,等到了平坦的路后再将她放下来,倒也省事。
制止了丫头继续塞方便面的意图,叶凡将她打发去整理被褥,只需带上两块厚实的兽皮褥子,以便晚上宿营之用。
只是看着丫头离开时愤愤不平的背影,叶凡也是不知该什么好,再教育孩子的问题上,叶凡可没什么经验,谁让他自己也是被一群山贼带大的呢,只得悄悄带上两包泡面当做干粮,也省得家伙闹别扭。
一切准备妥当,叶凡将最后一件行李送进大竹筐呢,,背上行囊,准备启程。
临走时,叶凡又搬来了一块数百斤中的巨石,堵住山洞入口,防止他和叶子不在时,有不速之客闯入。
叶子躲在竹筐内,恋恋不舍地注视着慢慢远去的山洞,很是虔诚。
叶凡同样有些不舍,但他没有回头,自己一定会在回来的。
“轰隆隆!”
两人还未走出山林,远处的边便传来雷声阵阵,叶凡脑门一黑,怎么有种出门不顺的感觉。
两日后,清晨,灰蒙蒙的空,下着细细的雨。梅雨季的晨风,已经带起了丝丝寒意。
溪边,河水静静的流淌着。岸上的少年坐在一块礁石上,正在屏息凝神地望着湖面上的鱼线,他身后背着一个大大的竹筐,筐子上撑着一把泛黄的大油纸伞,堪堪遮住他的头顶和身后的大竹筐。
油纸伞看着有些旧了,上面还破了个洞,滴滴的寒雨顺着落下,将少年的肩膀打湿成片。
“这气,可真不适合出远门。”叶凡嘀咕道,心情有些失落。
离开居住了四年的山林,第一次来到外面的世界,叶凡一开始还有些激动和紧张,可惜连续几日的秋雨,将他所有的热情都浇灭了。
身后的竹筐微微动了动,叶子探出脑袋,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似乎才刚刚睡醒,雪白的银发凌乱的散在脸上,打着哈欠。。
“醒了,再等会儿,早饭还没钓上来呢?这雨下得真不是时候。”叶凡轻声道。
叶子点点头,习惯性地想要趴在叶凡的肩上看风景,却发现叶凡的肩头湿漉漉了大片,又扬起脑袋看了看头顶纸伞上的破洞,若有所思。
接着叶子将半身爬出筐外,在两边的行李中滴滴咚吣一阵翻找,不一会儿从里面掏出一个不锈钢制的泡面专用碗,放在叶凡肩头。
叮叮咚咚的雨声溅起,如大自然演奏的乐章,这时女孩笑了,叶凡也笑了。
少年在雨中垂钓,女孩则趴在他的背上打着伞,画面是如此祥和、平静,宛若一副水墨瑰宝,宁静而又温馨,充满诗意。
蓦然!
远处传来一阵喊杀之声,随即只见七、八个人影向叶凡这飞奔而来,各个手握刀剑,且神色仓皇,夺路而逃的模样。
“快!都老子快点,别被那子给追上了,不然大家都得完蛋。”为首的一名刀疤脸汉子边跑边对身后的同伴大喊道,神色慌张,仿佛身后有什么可怕的危险在逼近一样。
“大当家的,前面好像有个人?”慌慌张张的众人忽然发现了远处的叶凡,惊声道。
“什么!是翔龙城的伏兵吗?”刀疤汉子心头一惊,只觉手脚冰凉,冷汗淋漓,险些连手中的开山大斧都掉落了。
“不、不太像,看着像个路人。”手下眯起眼睛仔细看了看,回答道。
刀疤汉子闻言顿时松了口气,还以为刚出虎口,又入狼窝了呢,只要不是翔龙城的人就好。
而当这群人看到叶凡时,叶凡自然也发现了他们。在叶凡眼中,他们一个个都是凶神恶煞的模样。虽然衣衫褴褛,身上也受了些伤,但那股狂野凶狠的戾之气还是会不断涌现出来,令人心惊,显然手上都沾过人命的。
在叶凡的记忆中,为首的刀疤汉子的这幅打扮,还有那话的语气,都像极了已经过世的黑风寨大当家。
“是同行山贼吗?”叶凡看着飞奔而来的众人,眉头微簇,呢喃道。
他虽然不能算是个纯正的山贼,但至少也算是在一群山贼的熏陶下成长的,所以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叶子不知何时已经悄悄躲回了竹筐里,顺便盖上了一层兽皮遮挡。丫头很是怕生,除了叶凡以外,根本不愿亲近任何人,况且她那一头醒目的银发也极为惹眼。
“哪来的臭子,快给老子滚开!”刀疤汉子远远的大吼道。
只要趟过这条溪,之后就是茂密的山岭,一旦躲进去,就算翔龙城的人追上来,一时间也难以追踪到他们。身为一个兢兢业业当了几十年山贼的汉子,怎能没有一点逃生的手段。
叶凡闻言,慢慢站起身来,收起鱼竿,微微侧开一个身子,让这群人通过。
溪其实不算有多深,但唯有叶凡此处留有不少的礁石,能让众人迅速通过。
叶凡不是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黑风寨覆灭之后,他深刻体会到了生存的艰难和不易。
所以,无论遇到任何事情,叶凡都会先将自身的安全放在首位。俗话狗急了也会跳墙,况且这群人也明显并非善类。
见到叶凡让开,这群山贼明显又加快了脚边。换做平时,见炔道,刀疤汉子才不会多此一举,直接提斧杀了便是。但此刻,身后既有追兵在穷追不舍,他可不愿再浪费多余的力气去杀一个没用的路人。
“哗啦啦!”水花溅起,刀疤汉子很快就带着手下从叶凡面前冲过。只是在即将离去之时,他忽然目光一撇,看到了叶凡身后背着的巨大竹筐,顿时眼睛一亮。
“这么大得筐子,里面一定藏了不少好东西。如果逃进山里,不带些粮食怎么行?”
刀疤汉子灵机一动,打定主意,决定最后再干一票。于是二话不,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猛的抓向叶凡背上的大竹筐,速度极快,常人根本反应不过来。
刀疤汉子想到得手之后,便直接冲进山岭,谅这子也没胆子追来。
眼看自己的手即将碰到竹筐,准备一举扯下之时,刀疤汉子突然感觉手腕一疼,如同被什么利器给夹住了一样,顿时动弹不得,难进分毫。
“你、你这子,想干什么?赶紧给老子松开!”刀疤汉子看着自己的腿般粗细的手腕,竟然被眼前弱不禁风的少年给单手抓住了,顿时又惊又怒,大声吼道。
“哼,干什么?我才想问你要干什么呢?”叶凡目光冰冷,右手五指稳稳地抓住刀疤汉的手腕,盯着他冷声道。
如果只是让开一条路,放这群山贼逃命去,叶凡估计会乖乖照做。但是这家伙千不该万不该,竟然想打他大竹筐的主意,那可算是触到了叶凡的逆鳞了。
一向平静、安详的少年,这一忽然变得有些陌生了。
刀疤汉子想要将手抽回,奈何叶凡的力量竟然远胜于他,五指并拢如龙爪,仿佛下一秒就会将他的手腕给硬生生捏碎一般。
“找死!”刀疤汉子大怒,没想到自己居然看走了眼,这个外表唯唯诺诺的子,居然还是一个练家子。索性发狠举起另一只手中的开山大斧,就向着叶凡脑门奋力劈去,气势惊人,妥妥的想要将他一刀两断啊。
只是,他这一动作,在叶凡的眼中,就仿佛是慢动作回放一般。眼见头顶上的大斧即将落在,叶凡嘴角一撇,抓住刀疤汉的手臂猛然发力,直接将他往右边突然一甩。
“嘭!嘭!”
一连串的撞击声传来,刀疤汉子魁梧的身躯直接和他身后的七八名手下撞在了一起,一行人瞬间如酒瓶子般倒飞了出去,撞在了一起,一个个东倒西歪的压在了一起。
“既然不想走,那就不用走好了。”叶凡冷哼道,完又坐回了高高的石墩上,拿出鱼竿,准备继续为今的早饭而努力。
刀疤汉子跌得撞撞的爬起身来,低头只见他的右腕一片红肿,竟是已经脱臼了。
“好大的力气!这子莫非也是一名灵武者!”刀疤汉子心神一震,看着身边一起倒在地上的手下,有几个半还没爬起来,显然是被撞得不轻,顿时心中悔恨万分。
恰在这时,一声断喝突然从众人来时的方向传来。
“尔等毛贼,竟然还想跑,还不快束手就擒!”
听到这声音,刀疤汉子与其手下顿时面色惨白,心如死灰。
“还是被追上了啊!”
声音响起,叶凡眉头又是一皱。刚才他的鱼线明显动了一下,明是有鱼儿要上钩了,谁想这突如其来的一声断喝,竟然又将鱼儿吓跑了,正是晦气啊。
叶凡闻声望去,想要看看是谁又坏了自己的好事。
百米开外,一身着雪白绸缎,乌发束冠的英俊男子静静的站在那,警惕的注视着逃亡的山贼们。
只见那人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眉宇之间却透露着几分阴柔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