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寨高福,冲在最前头,面色凶狠,高声呵骂着,手中的朴刀,大开大合,舞出阵阵光影,以往和人交手,看他这副模样,一般人,交手前,便怕了三分,有那十成本事,也只能使出七成。
张平安见形势危急,对方又人多势众,真要硬碰硬,兄弟们难免挂彩,也顾不上其他了,直接一飞石,朝着高福当头打去。
张平安只用飞石打过猎,也不知道,能不能伤人,便顾不得留手,以防万一,他使出了十成十的力气。
飞石如电,高福还没反应过来,面门便挨了一下狠的。
“哎呦”高福痛呼一声,“当啷”朴刀再也拿不住掉,在了地上。
高福刚刚冲的太急,这时,鼻子上挨了下狠的,一时间,眼冒金星,鼻血长流,他双手捂着鼻子,疼得呜呜作响。
“小七,小,先不要上去和他们厮打,护着我,我先送他们几颗飞石尝尝。”张平安眼见飞石效果不错,吩咐了兄弟们一声,双手不停,朝着那伙人,飞快的,把飞石,打了出去。
高福身后的四个伴当,还没反应过来,刚越过高福,冲了两步,一颗飞石直奔着他眼睛而来。
那伴当,还没回过神来,眼睛顿时挨了一下,痛呼一声,便丢了哨棒,捂着眼睛,满地打滚。
另一人见状,吓得大喊了一声,壮了壮胆子,一棍子高高举起,朝着张平安打去,刚叫出一半,动作便嘎然而止,一颗飞石,直接打进他嗓子眼里,疼的他丢了棍子,抱着喉咙干呕。
“还有哪个不怕死的,过来试试!”张平安放眼四顾,大声呵斥。
高福剩下的伴当,吓得转身便跑,看到这情况,张平安反而愣住了,平时都是用飞石打鸟,打兔子的,和人相斗,一般是拳拳到肉的厮打,想不到,今天用飞石,竟有这种奇效。
“大哥,好本事,打死这群撮鸟。”张小七在边上,兴奋的大呼大叫,要不是张小在边上拦住,他刚才就要冲上去了。
张平安却没功夫开心,见高福的伴当,都跑了,暗暗松了口气,乘机从皮口袋里,又拿了几颗飞石,扣在手中,刚才那几人,要是真上来,他只能近身厮杀了。
李老虎和宋新,虽有点惊讶,倒还沉得住气,不去管高福带来的伴当,领着自己的人,放慢了脚步,谨慎的靠了过来。
两人心里,都在寻思着,冲上去五条汉子,这一会儿,便都打散了,自己这还没准备上呢,张家兄弟啥时候有这种手段,怎么从没人提过,这该如何是好?
“李......老......虎,宋新......快上啊,直......娘......贼的,看爷爷......”高福看着迟疑不定的两个人,捂着鼻子,疼得支支吾吾骂道。
“得罪了。”李老虎直接将朴刀,挡着面门,带头冲了上来,他带来的伴当,见状也跟着,冲了上去。
宋新则拉开了和李老虎的距离,低着头,反握朴刀,带人从侧面,扑向了张平安兄弟。
张平安一挥手,飞石朝着,李老虎打去,“当”的一声,李老虎听的手上朴刀一声响,也不迟疑,不管不顾的,拿刀遮着面门,继续加快了速度。
张平安临危不惧,双手同时挥动,一挥一扬之间,二颗飞石,同时朝着李老虎而去。
一颗飞石,擦着李老虎耳垂,带起点点血花,李老虎疼的一咬牙,但扔然提着朴刀猛冲,
李老虎铁了心,宁可身上吃几下狠的,也要硬冲过去。
这时,张平安打出的,另一颗飞石,朝着他握刀的手指招呼,这一下撞击,让李老虎疼得,再也拿不稳朴刀,朴刀一歪,把他的面门露了出来。
李老虎,刚想拿起朴刀,一颗飞石早已如闪电般,直奔他露出的空隙而来,一击即中,鼻子上,好像挨了重重的一拳,鼻血飙了出来,李老虎头晕目眩,再也站立不稳。
张平安顺势,又给他脑门上,补了一下,看李老虎,倒地不起,便不再管他了。
宋新,这时候,也冲到了近前,他反手一刀,就朝着,张平安大腿上,撩去。
张小七连忙上前,迎向了宋新,挥着朴刀劈了下来,从上而下,刀沉势狠,带起阵阵恶风。
宋新见,这比斧子还宽的朴刀,觉得要是挨上这一刀,自己肯定必死无疑,没办法,只好举刀相迎。
“铛”的一声巨响,宋新手中朴刀上,一股大力袭来,让他虎口酥麻。
宋新刚想退后,卸一卸力道,一颗飞石直奔面门而来,左眼一黑。
张小七乘机上前,要准备补上一刀。
“小七,用刀背,留他一条性命。”
张小七闻言,朴刀一翻,刀背朝着宋新砸去,宋新挨了这一下,翻滚的朝后倒去。
“上啊,直娘贼的,你们快上,我们人多,怕个鸟啊。”高福眼见两个带头的,都倒了,带来的伴当,又迟疑不定,不敢上前,大声的喊着,挥着朴刀,让他们冲上去。
张平安看高福,还不知死活,毫不客气的,朝着他嘴巴,打出一飞石。
高福正大声喊着,一不留神,又挨了一下狠的,两颗门牙,被打飞出去,他捂着嘴巴,还待挥刀反抗,被赶上前的张小七,一朴刀,直接砸翻在地。
“一起上,狠狠的收拾这帮撮鸟。”张平安大喊一声,朝着那伙人反冲过去。
只见张平安出手如风,手上飞石,如雨似电,狂风般对着那些伴当打去,专挑眼耳口鼻招呼,打的那些人鼻青脸肿,捂着脸,疼得哭爹喊娘,抱头鼠窜。
张小七挥舞着那斧子似的朴刀,张小提着根哨棒,两人紧随其后,见人便是一阵劈头盖脸的爆锤,那带来的伴当,机灵些的见势不妙,都做鸟兽散了,剩下的则躺了一地。
张平安兄弟拄着家伙,呼呼的,喘着气,想不到自己兄弟三人,竟然收拾了这十七条大汉,搁在以往,这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摸了摸手中的飞石,张平安觉得这以后将会是自己的安身立命的本钱。
“小七,住手,你要干什么?”张平安忽然发现弟弟正拿着朴刀,朝着倒地的高福砍去,连忙阻止道。
“大哥,我砍了这群腌臜泼才,直娘贼的,竟然敢来害我们兄弟性命。”
“小七爷爷,饶命啊,不关我等事情,我等都是跟着高福,宋新,李老虎来的。”
“是啊是啊,有事找他们三个便是,我等没胆子害人性命,就是出来混口酒钱,饶过我们这次吧。”......
地上躺着那些人中听到真要砍人,便七嘴舌的,开始讨饶起来。
“都滚”张平安怒道,他也懒得搭理这群货色,乡里乡亲的,还能真把人怎么样不成?
张小七看着地上那群人,爬起来,相互扶着,蹒跚的离开了,心里窝火:“大哥,你这也太好说话了吧,这群撮鸟,可是要取我们兄弟的性命啊,小,你也说说大哥。”
“我一切都听大哥的。”张小站在一边,闻言,一惯性的,表示支持大哥。
“你们.......”张小七见两人都这样,恨恨的,跑到一边,生闷气去了。
张平安现在也没心情,去多管他,对着离开的人说道:“李老虎、高福、宋新,你们三个不许走。”
“怎么要取我们三人性命吗,某等不是对手,也绝不会坐以待毙。”李老虎三人闻言,停下了脚步,一脸戒备的说道。
“你们自断一条胳膊,或者一条腿,我们的账就两清了,可还算公道?”张平安无视三人恶狠狠的眼神,要谋害自己兄弟,还想一走了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公道!”
李老虎捡起地上断了的哨棒,二话不说,直接朝自己手臂砸去,“咔嚓”一声后,他抛了哨棒,转身便走。
“李老虎是条汉子,莫非家里还有一家老小,怎么可能,被那姓王的随意拿捏。”宋新捡起了哨棒,对着张平安苦笑道:“这次是我们对不住,你们兄弟了,这便还了你们的。”
宋新对着自己手臂,也来了一棒,顶着黑眼圈,转身,便朝李老虎走去。
“等等某,就你们一个......一个的......是英雄好......汉,某......怕......死成不。死......了,谁给......某......照顾.....家里......瞎......眼的老娘。”高福捂着嘴,支支吾吾的,捡起哨棒,比划了下,狠狠砸了下去,对着张平安兄弟笑道:“刚吓......唬你们的,没想......取你们性命。”
张小看着离开三人的背影,对着自己大哥举了下手腕。
张平安摇了摇头,“乡里乡亲的,且饶过他们这一回。”
张平安这句话,好像是在对兄弟们说,又像是给自己下了某种决定。
“大哥,刚才我骂错了,那三人都是好汉。”张小七完全没有留意到,兄弟们的小动作,这时候反而佩服,李老虎三人的作风。
“收拾下,歇一歇,我们要赶去县里,莫耽误了时辰,到了县里都老实点,别惹事。”其实张平安也觉得李老虎三人,刚才的举动,算条汉子,但身为大哥却不能这么说,不管对方是谁,敢来找自家兄弟的麻烦,一个也不能放过。
“知道了,大哥,又来了,烦不烦啊。”张小七捂着耳朵,无奈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