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依依……”
透过窗户,看着消失在拐角的青衣倩影,顾宇嘴里轻声重复着这个名字。
甩甩头,平复一下心中的情绪。
顾宇闭上眼睛,仔细感受着身体的变化。
半响,顾宇才睁开双眼。
确实没有任何的异样,除了背上的伤势,一切如常。
倒是修为,似乎隐隐要突破后天八层的样子,这倒是好消息。
但蛊毒这玩意不得不防,谁知道她到底是不是说假话了呢?
按照自己偷听到的话,自己已经睡了一天一夜的时间,推算一下的话,此时应该睡到了第二日的夜晚。
在确认过自己可以活动之后,顾宇决定夜访圣女。
虽说自己身上带着伤,但潇季的性命还捏在敌人的手中,是生是死亦未可知。
自己不应该坐以待毙。
潇季是为了救自己的性命,才会落得如此地步,顾宇虽然不是什么圣母,但却也不是什么自私自利之人。
什么是朋友,什么是利用之人,顾宇还是分得很清。
而潇季,是顾宇在此世第一个朋友。
再加上此时顾宇的伤势,如果不是进行过于激烈的动作的话,应该无碍。
故此,顾宇做了一个决定。
夜访圣女!
向这个唯一可以借助的势力求助,救出潇季。
打定主意后,顾宇便不再犹豫。
在留下字条说明之后,便将床上的棉被包裹住上半身,悄然离开这间四方医馆。
在顾宇刚离开后不久。
一道青衣倩影再次从消失的拐角处出现,望了一眼屋顶,那是顾宇离去的方向。
随后迈步走进屋子,拿起放在桌子上的字条:
之前许下的约定还算数,待我完成自己的事情后,医药钱三倍奉上,嗯……再加上棉被的钱。
洛依依看着早已空空如也的木床,将字条收好。
这可算是借据呢!
从怀中取出一个药盒,打开后,看着那一条躺在其中悠然自得的白色肉虫。
“哼,不还钱就毒死你!”
……
此时,早已离开的顾宇正朝着灯火阑珊处掠去。
城东的码头区,赌坊青楼最多。
夜晚,才是最为热闹的时候。
想要知道圣女的下榻之处,到这些地方转一圈便可知道。
毕竟圣女可没有遮遮掩掩,几百双眼睛看着呢!
没过多久,顾宇便来到了一处赌坊处,从对面楼顶往下看,各种赌徒吵吵嚷嚷。
恰巧,一个五旬老汉正一脸颓然地,从赌坊门口走出,顾宇一眼便决定就是他。
一直跟着五旬老汉拐过几条街道。
当五旬老汉走进一条漆黑的小巷时,顾宇顿时运起风神腿,悄然落到五旬老汉的背后。
顾宇一手捂着对方的嘴巴,另一只手勒其脖子,压低声音问道:“想活命就别喊,懂吗?”
说罢,勒脖子的手还加重了力道,威胁示意。
五旬老汉早已吓得不知所措,当听到顾宇的问话,赶紧拼命点头示意。
顾宇等了一会后,这才松开捂住嘴巴的手。
继续压低着声音问道:“你这次赌了多久?”
“嗯?”五旬老汉一愣,但被顾宇用手提醒一下后,这才反应回来,“赌……赌了一个晚上。”
一些疯狂的赌徒,会经常赌他个三天三夜都不回家,顾宇便是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发生。
毕竟你都赌了三天三夜,外面发生什么事你又怎会知道呢?
在确认五旬老汉并没有这种情况后,这才又开口问道:“圣女住在什么地方?”
“住……住在城主府旁边的驿站。”
“那圣女来了以后,有去过哪里,或者做过什么吗?”
“这小人就不知了。”五旬老汉似是想起了什么,赶紧说道,“不过城主明晚会在凤雨楼设宴,接待圣女。”
顾宇沉吟片刻:“还有什么?”
“这……这倒是没了。”五旬老汉唯唯诺诺地说道。
刚一说完,顾宇便抬手一肘,将五旬老汉击晕在地。
随后伸手在老汉身上摸索起来,片刻之后颓丧地离开。
“切,还真是输得一干二净。”
说罢,便往驿站的方向掠去。
过了半个时辰后,顾宇来到距离驿站还有百丈距离(三百米多点)时,忽然停下。
整个人伏躺在屋顶瓦片之上,将身形隐藏在黑暗之中一动不动。
半响,不远处原本安静的屋顶,略过几个黑衣人。
待得这群黑衣人远去后,顾宇这才迅速起身。
皱眉沉思片刻后,才从其他方向悄然摸向驿站。
但换了几个方向之后,顾宇失败了。
因为顾宇发现,从驿站这个点向外辐射,直到百丈距离的圈内,皆隐藏着黑衣人。
可以说是五步一人,十步一岗。
而且顾宇肯定,这就是上次埋伏自己和潇季的势力,而不是圣女方面的人。
这个信息,无疑让顾宇束手无策。
想不到对方竟然能够将圣女,完完全全地包围其中,只要自己敢接近圣女,那么便会率先被对方发现。
直到那时,能够逃走那都是偷笑的了,更别想突破防线接近圣女。
一时之间,这似乎陷入了一个死局。
自己进不去,圣女又出不来。
因为对方必定会以圣女为一个包围圈,阻止自己靠近。
无奈,顾宇只得暂时后退,另想其他办法。
而就在顾宇束手无策之时,远在城南区的魏府。
魏府内,某个阴暗的地牢中。
潇季全身鲜血淋淋,整个人被十字型般绑在木柱上。
和顾宇有过两次见面之缘的灰衣男,正站在潇季身前。
灰衣男手里正拿着一块烧得火红的烙铁,在潇季的面前比划着。
“之前仅仅只是鞭刑而已,只要你说出他的下落,这之后的十七种刑罚都不用受,我还保你不死,如何?”
说着,还指向左边桌子上的铁针、琵琶锁、铁钩……
每种刑具都沾染着厚到发黑的血迹。
潇季精神恍惚地看着眼前的灰衣男,身体上的伤口处正不断地渗出鲜血。
“呵呵呵……”
潇季没有回应,仅仅只是在低笑着什么。
看来这次自己真的要栽在这里了,早知道当初练功时就不偷懒,不然如今也不会只有这般修为。
自己也不应该偷跑出来。
不知师傅知道自己死后,会不会为自己伤心呢?
但这也没办法嘛,师傅您老人家常教导,江湖内真心的朋友很少,但能有一个,便也不可辜负。
他可是救过自己一次,这一次怎么也应该轮到我了吧。
想到这,潇季的脸上没有后悔,反而有种轻松。
灰衣男见潇季并不理会自己,冷哼一声,将手中的烙铁按在潇季的腹部。
“嗤!”
强烈的灼烧感传来,空中飘起一缕白烟,一阵肉的味道传来。
潇季整个人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直接晕死过去。
“哼!吊着他的命,别让他死了,还有,每天都要换一种刑罚!”
说罢,灰衣男一挥袖,直接朝外走去。
只留下看管的两人,还有已经晕过去的潇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