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公豹的话让白毅涛愕然。
因为从语气上听的出来,申公豹的话不像是算出自己还活着,而更像是在质疑一个不应该发生的事情。
而这个事实,白毅涛是知道的。可此时他必须装作不知道。
“这位道长,敢问您的法号是?”白毅涛早就从申公豹的行头和坐骑知道了对方的谁,但依旧装作不知。
“贫道昆仑山申公豹。你是伯邑考吗?”
“正是!”
申公豹说了一声“奇怪”,然后掐指一算,黑脸露出惊异的表情。
因为在申公豹的推算之下,伯邑考应该已经死了。
能够不被推演的人极为少数。那些人要么是圣人,要么就是道行高深的仙人。
但伯邑考两者都不是。
申公豹收敛自己的惊讶之情,转身,用诚恳的眼光看向雷震子:“师侄,你打算怎么带西伯侯回西岐?”
雷震子挠了挠头,语气有些憨憨的说到:“我本以为只有父王一个人,可以背着父王飞过五关,返回西岐。但现在又多了一个哥哥。”
“那不如这样。师侄,我带着伯邑考,你带着西伯侯,一起飞过五关,如何?”
“如此甚好!”雷震子接连点头。
于是,雷震子背着姬昌在前,申公豹和白毅涛骑着黑虎在后,飞上云霄,朝西飞去。
虎背上,白毅涛小心翼翼地看着下方。那感觉就像是在飞机上往下看一眼,透过云层可以看得到连绵的山脉,整片的森林。
即便是高速飞在空中,也感觉不到强烈的气流,胯下的黑虎皮也十分柔软,摸起来更是毛茸茸的十分舒服。
但白毅涛却没有心情去享受。他无时无刻不在提防着前面的申公豹。
“伯邑考,你是怎么从朝歌逃出来的?”申公豹问到。
白毅涛知道申公豹的厉害,如果自己欺骗他,必定会被揭穿,于是便老老实实的把朝歌里的事情讲述了一遍。
当然,其中省略了很多内容,比如巧儿,还有左家。
“伯邑考,你能在那样的情况下或者,我也感觉很惊讶。但是……”申公豹顿了顿,似乎是在想一个合适的词汇,“这样和天理不容。”
白毅涛一愣,没有反应过来申公豹所说的天理不容是什么意思。
“你的死可以让帝辛残暴之名更深入人心,也能让姬昌反抗的决心更加艰巨。可你没有死,那这样一来,后面的事情就很可能出乎我的预料。”
申公豹说的平缓,可这些话听在白毅涛耳里,却是恐怖无比。
申公豹看了看前面越飞越远的雷震子,有往后看了一眼白毅涛。他现在还没有能力与阐教彻底撕破脸皮,也不准备就这样送伯邑考回西岐。
他双腿一用力,黑虎便将白毅涛整个人给甩了出去。
被抛在空中的白毅涛只听见淡淡的一句:“这才是天理。”
他甚至看不清申公豹此时的脸,重力便将他拉向地面。
至于接下来如何向姬昌以及雷震子解释,申公豹也想好了说辞。凭借他的口才,骗过那愚蠢的雷震子还是绰绰有余。
在下落中,白毅涛再次感觉到了自己的弱小。
在申公豹抛下他的时候,自己没有任何反抗的手段,甚至在虎背上也只能祈求对方留下自己的命。
可是,申公豹就用了“天理”二字,就把他扔了下去。
就为了可笑的天理。
白毅涛很想问问对方,自己的命,在他眼中究竟是什么模样?
但他可能永远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下落中,白毅涛听着耳边呼呼的风声,看着蓝天和白云,深深叹了一口气。
“为何要这般叹气?”一个声音问道。
“要死了。我心有不甘。”白毅涛回答。
“有何不甘?”
“我不甘心就这样……”
话说到一半,白毅涛突然反应过来,边上怎么会有人?
他扭头一看,发觉自己身边多出一人。
那是一个黑发中年人,头上戴着黑色头带,身穿青灰色道袍,一脸的笑容。
“你好,这位道长。”白毅涛有些不知所措的和那人打招呼。
中年道长微笑着回复,继续刚才的问题:“你还没说,你不甘心如何?”
“我不甘心这样死掉,明明什么也没有做成,这一辈子活着就像是个笑话。”
此时,白毅涛什么也不管了,就像是发牢骚一般说了起来。
而且,他一开始说,就像是嚼了炫迈一样,停不下来。
但讲了一会儿之后,白毅涛突然想到他应该还在下落才对,怎么还没有摔到地上?
这时,他才注意到,自己虽然是在不断下落,但与地面却始终没有靠近。那种感觉就像是不停的原地坠落,十分神奇。
“哈哈,好像忘记说了,我是来救你的,你应该死不了。”
说完,中年道长一挥手,那种坠落的感觉消失了。
白毅涛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地上。
“多谢道长相助,不知道长法号?”白毅涛急忙下跪道谢,却被道长搀扶起来。
“伯邑考,你不用道谢。贫道乃是终南山玉柱洞云中子。”道长缓缓说道。
“原来是云中子道长,失敬失敬!”
对这个名字,白毅涛自然不陌生。云中子乃是昆仑十二金仙之一,法力强大,更是号称最慈悲的金仙。
云中子让白毅涛直起身子,解释他的来意:“我受师尊的命令,此次来一是为了保证雷震子能完成任务,二来就是为了你。”
“为了我?”白毅涛不解。他明白云中子口中的师尊是谁,那可是神话中的三大巨头之一的元始天尊。
虽然之前,白毅涛只把这一切都当作是神话传说而已。但这几天经历的一切,已经让他接受了神仙存在的事实。
但元始天尊这样的大人物,怎么会见自己?
云中子没有说,他只是满脸笑容地看着白毅涛,不住点头。
似乎这些仙人都很喜欢卖关子。
不过,白毅涛一想,云中子既然救了自己,总不可能再害自己,便答应了下来,和他一起去昆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