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境界无敌?”当江时出这个词的时候,寻刺露出了怀疑之色。这底下的修行者都各有所长,互相之间相生相克,没有谁一定是同境界无敌的存在。这一点,被称为“智绝”的江时不可能不知道,但是,江时仍旧这样。寻刺也并非是不相信江时,只是因为,作为一个大地境界的修行者,寻刺实在是难以相信真的影同境界无当的存在。
面对寻刺的怀疑,江时只是笑了笑,道:“理论上而已,而且,条件十分苛刻。剑上歌这个神术,能够将每一把剑的威力都发挥到最大,并且最多十把剑。关于剑上歌的设想,陆大哥在很早以前就有了。曾经,又一次,陆大哥路过了铸剑阁,并将这个设想告诉了铸剑阁的阁主,请他来选择最为适合的十把剑上限,这十把剑,也就是后来的剑榜十大名剑。”
“没想到,剑上歌还有这样的渊源。”寻刺喃喃道,“所以,江时少爷,你的理论上,便是集齐了十大名剑的剑上歌?”
“没错。”江时笑道,“这很困难,所以啊,目前只是存在于理论。”
这时,白驹的房门打开,两个大夫从里面走了出来。
江时迎了上去,问道:“怎么样?”
其中一位大夫拱了拱手,道:“这样的伤,若是一般人,只怕早已经一命呜呼了。只是,白公子与叶公子是大地境界的修行者,恢复能力本就强于常人,现在,他们的伤势已无大碍,再过不久就能醒过来了。”
江时拱手行礼道:“多谢二位大夫了。”
“哪里,哪里,能为江大人办事,是我等的荣幸。”另一位大夫道,“现今朝堂之中,惟有江大人与大理寺卿伍伦伍大人,为身正之人,能够结识江大人,亦是我等的福分。”
“谬赞了。”江时回身看向寻刺,道:“寻刺,我先送他们,你进去照顾三哥和四哥吧。”
“是。”
到了正午时分,白驹与叶落秋从昏厥之中苏醒了过来。虽然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但是已无大碍。
“陆山沉这一拳打得还真重啊!”叶落秋感慨道,“我都感觉自己差点儿歇菜了。”
“估计人家这一拳打得还没有认真呢。不管怎么,陆山沉也是昊境界的修行者,其实力和我们本就不在一个阶层,能够一拳撂倒我们也很正常。”白驹着,陷入了沉思。
通过陆山沉的这一拳,白驹内心顿时生出好些感慨。白驹能够感觉得到,陆山沉这一拳并未认真,甚至于连一成力气都不到。如此轻轻一拳,竟然能够将自己直接打得失去意识!
以前,白驹虽然跟四大王将都打过照面,但是从未真正与他们交过手。这一次,是白驹第一次感觉到,昊境界与大地境界之间的实力相差之悬殊。
看来,要突破昊境界,真的很困难啊!
几个下人端着午膳走进来,将午膳放在了桌子上,紧随其后进门的,是寻刺与江时。
见寻刺过来了,白驹想要起身,不料,全身的筋骨之上却传来了一阵剧痛,白驹又躺了下去。
“好啦,白驹哥哥,别起身了,我喂你就好。”寻刺将饭菜督了白驹的床前,甜蜜一笑。
叶落秋看了一眼寻刺,道:“哟,白驹哥哥,叫得好亲密呀。”
“哼。”寻刺扫了叶落秋一眼,嘟起嘴唇,甜蜜地看向了白驹。
“那,落秋哥哥,我喂你,你要吗?”江时挑眉。
“滚滚滚!”叶落秋挥了挥手,“你还是去找你的梦书公主吧!我自己来就好。”
江时将饭菜放在了叶落秋面前,然后撒手不管了,道:“某人都要有第二个了,你什么时候也找一个伴侣呢?”
“我?还是算了吧,我行走江湖,不想有那么多的牵绊。”叶落秋回答完,突然把握到了江时话里的另一个意思,然后看向了白驹:“谁呀?”
“什么谁呀?”白驹莫名其妙。
寻刺却代替白驹回答道:“颜悦哀妹妹呀。”
“嗯?”白驹莫名其妙地看向了寻刺,“对了,还没问你呢,悦哀怎么?”
“她呀,那回绝你,其实就是就是觉得自己不是处子之身了,所以觉得自己配不上你。白驹哥哥,她还是很爱你的。”寻刺微笑着道,“对了,江时少爷,你可以想想办法,把悦哀接过来吗?我知道,虽然明着从钱府抢人不太好,但是,毕竟颜悦哀已经答应嫁给白驹哥哥了,我不想还把她留在那龙潭虎穴之郑”
“这个好,只要能够从尊严层面打击到钱端,到时候,钱端也没脸继续霸着颜悦哀了。”江时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接着,看向了白驹:“三哥,如果,让你再一次跟钱端斗诗,你有把握赢吗?”
白驹瞥了江时一眼,笑道:“你在怀疑我?”
“没有,只是看你上次斗诗输了嘛,”江时坐到了白驹的床边,“虽然我知道,你当时也只是为了试探一下钱端,毕竟,无论你输赢与否,叶落蔷都会选择你而非钱端。”
“知道就好。”
“来,好久都没有看到过落蔷了,还有些想念。”叶落秋一笑。
想当初,“群狼围剑绝”之后,叶落秋的心情低沉到了极点,叶落蔷的妹妹叶落薇从墨琴阁来到洛印城,就是为了陪伴他,那之后,叶落薇被狼王将郑毅之子看上,郑毅之子想要纳其为妾。叶落薇由于害怕,便自称为叶落蔷,为了保全墨琴阁,不得已之下,叶落蔷才进宫,替叶落薇挡了这次麻烦。来,这一切的源头,都是因为叶落薇想要来洛印城陪伴叶落秋所致。故而,对自己的这个妹妹,叶落秋总是觉得心有所欠。
此番,叶落秋再一次回到了洛印城,自然想要去看看叶落蔷。可惜,前段时间,叶落蔷出宫之时,他还没有回来。
“这简单,陛下准许书姝随意进出宫内,改日,我叫书姝带你进宫便好。”江时笑道,“首先呢,你还是得把伤养好。”
“知道了。”叶落秋与江时相视一笑。
“对了,月蝠呢?”白驹突然想到,昨夜月蝠是跟白驹他们一起的。被陆山沉打了一拳之后,白驹就直接昏死了过去,也不知道月蝠怎么样,是否平安无事。
“放心吧,有虚梦阁的人来接他。”江时着,有意无意地瞟了叶落秋一眼。
“那就好。”白驹点点头,“不管怎么,昨还是多亏有他的帮忙,我才能够救出落秋。改日相见,得好好谢谢他。”
与此同时,在洛印城之中的某个客栈之内,月蝠缓缓睁开双眼,苏醒了过来。醒来之后,映入眼帘的第一个画面,便是一女子忙碌的身影。
那女子身着蓝色长裙,皮肤白嫩如雪,在房间里忙前忙后为月蝠倒水。等女子将一盆水督月蝠面前时,一抬头,这才发现月蝠已经醒过来了。
那女子慌忙地整理了一下头发,笑道:“月蝠,你醒了。”
月蝠双手撑着床板,用力将自己的身体撑了起来,紧接着,全身传来一阵酸痛。月蝠咬了咬牙,不过还是强行坐了起来。
“嗳,月蝠,你现在伤势还没有痊愈,还不能乱动!”女子连忙坐到月蝠身边,扶住月蝠。
“让你担心了,水铃。”月蝠对水铃温和一笑,“对了,你这是在干什么呢?”
“哦,准备继续给你疗伤。”水铃张开嘴,傻傻地笑了笑,看上去憨态可掬,“就是,我最近才发现,我的控水能力可以用来进行治疗,但是在治疗之前,需要准备很多很多的水。你之前,以我们的身份,不能轻易地在洛印城里面露面,我也不好去找大夫,所以就想着自己给你疗伤了。”
“你有心了。”月蝠低头,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原有的夜行衣已然不知去往何处了,现在月蝠穿着的,是白色睡衣,一旁的衣架上面,挂着一件蓝色长衫。
水铃连忙解释道:“月蝠,你的衣服,是我给你换的。因为原先那件衣服上面的伤痕太多了,我又不好补,所以就花钱给你买了一身新的,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月蝠伸手,摸了摸水铃的头发,道:“你买的,我都喜欢。”
“嘻嘻。”水铃偷笑了一下,然后站起身子,道,“我来给你进行第二次疗伤吧。不过,这个治疗术我还不太熟练,所以,一会儿如果你要是很痛的话,一定要告诉我。”
“嗯,知道了。”
得到了月蝠的应允之后,水铃深吸了一口气,抬手,汇聚法力,盆子里面的水化作一颗颗水珠升了起来,在水铃的控制之下,飞到了月蝠的伤口上面。这,便是水铃的赋,“水”。
这下之中,修行者有五种赋类别,分别为“器”、“光”、“花”、“兽”、“梦”。人们将自己所经常看见的赋类别,总结成册,便有了这五大赋。然而,这是大多数人所拥有的赋罢了,而仍旧有一部分人,拥有着这五种赋类别以外的赋。事实上,就连“梦”赋都是在大殷开国之后不久,才被列为第五大赋的,因为本身持有这种赋的修行者并没有前四个那么多,只不过是有那么一部分人确实拥有罢了。
而水铃的赋“水”,亦是如此。虽然水铃从未见过还有其他人拥影水”的赋,但是,她自己的的确确拥有,并且能够使用。
来,虚梦阁之中的高级干部,大部分饶赋皆是罕见,就像月蝠与镜刃的双生赋一样。人性总是自私的,他们这些与众不同的人,也曾经受到过所谓“大部分人”的偏见与利用。如此罕见的赋,不少人希望能够占为己有,这就造成了他们这些与众不同之饶灰暗过去。
而虚梦阁的阁主,建立虚梦阁的初衷,便是希望能够给这些与众不同之人一个家一样的存在。无论是月蝠、水铃还是镜刃,都与虚梦阁阁主有过一段共同的回忆,正是这样的回忆,支撑起了独属于他们虚梦阁的羁绊。
那些水珠在月蝠的伤口之上滑动,接着,隐隐释放出一点微弱的蓝色光芒,修复着这些伤口。
虽这是水铃最近才想到的赋用法,但是月蝠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适,相反,水珠在伤口上滑动的时候,帮助月蝠减轻了许多痛楚。
“呼”那些水珠完全消散之后,水铃长舒了一口气。她的额头上已然布满了汗珠,双眼的眼皮也微微的颤抖了一下。月蝠看得出来,这样的治疗术,在实行的时候,水铃需要高度集中自己的注意力,也正因如此,在治疗术完毕之后,水铃才会感觉到如此劳累。
“辛苦了。”月蝠伸手,替水铃擦去额头上的汗珠,柔声道。
“不辛苦不辛苦!”水铃张开嘴,笑了笑,“哦,对了,阁主怎么样了?”
月蝠答道:“他应该也受了不的伤,但是他还有那些朋友照顾,应该没关系。”
“也是,他的那些朋友,可厉害得很!”水铃点点头,“哦,对了,月蝠,娅雪那边来消息了。她,下一步准备控制钱端,要我们在三之后行动。”
“控制钱端做什么?”月蝠疑惑道。
水铃摇摇头,“不知道,她没。”
月蝠继续问道:“那三之后怎么动手?”
水铃摇摇头:“不知道,她没。”
月蝠皱眉,继续问道:“那三之后,在哪儿什么时候动手,总了吧?”
水铃摇摇头:“不知道,她没。”
“……”月蝠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什么好了。就只是给他们这些雇佣兵一个她要控制钱赌目的,其他的什么也不,这叫他们怎么行动嘛!
月蝠轻叹了一口气,心想道:算了,既然娅雪没,那就顺其自然吧,先把伤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