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殿,是大殷皇帝与群臣议事的地方,亦是皇宫内体量最大、等级最高的宫殿。殿前有宽阔的平台,称为丹陛,俗称月台。太和殿月台陈设日晷、嘉量各一,铜龟、铜鹤各一对,铜鼎18座。龟、鹤为长寿的象征。日晷是这个时代的计时器,嘉量是这个时代的标准量器,二者都是皇权的象征。殿下为三层汉白玉石雕基座,周围环以栏杆。栏杆下安有排水用的石雕龙头,每逢雨季,可呈现千龙吐水的奇观。太和殿的建筑规制之高,装饰手法之精,堪列大殷建筑之首。
此时,金碧辉煌的太和殿内,只有寥寥几个人,显得十分空旷。
王文甫穿着帝王所穿的龙袍,坐在龙椅,居高临下地看着下面的几个人,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优越感。
一个人走入大殿之内,走到王文甫身前,跪下,说道:“儿臣王宏图,参见父皇!”
这一声“父皇”,叫得王文甫一阵暗爽。王文甫说道:“太子,平身吧!”
“谢陛下!”那人站了起来。
王文甫问道:“我儿,你不是在府中看护你的母亲和弟弟吗?怎么到这里来了?”
那人回答道:“回禀父皇,现在外面动荡,母后担心你,故而让儿臣来护着父皇!”
“外面,什么情况了?”王文甫问道。
“回禀父皇,那‘武绝’秦漠,从北漠城带领一些‘天鹰十二骑’的属将,回到了洛印。他已经从天牢里将顾阳等禁军中人救了出来,此时快要攻克皇城的四扇大门、赶来太和殿了!”那人继续回答道。
王文甫笑了摆摆手:“我儿,不必忧心,那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扇大门,都有强大的大地境界修行者守护着,他们虽然大多数都是些江湖人士,但是,实力可不比属将差!我等在这里,高枕无忧便可!”
“是吗?”那人直起身子,一步一步地走向了王文甫。
王文甫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他,问道:“宏图,你怎么了?”
“我只是在质疑,你请的那些江湖中人,真的是我们属将的对手吗?”
“我们?”当听到面前的那人说出这个词的时候,王文甫意识到大事不妙,但是已经晚了。
那人一个闪身冲出,来到了王文甫身侧,并将不知道什么时候取出的匕首,架在王文甫的脖子,令王文甫动弹不得。
“你……你不是宏图……你究竟是谁?”王文甫惊恐地看着那人,问道。
那人笑道:“我?呵呵,我是天鹰王将大人的属将,‘天鹰十二骑’之千戏!”
千戏说话的声音,突然变得纤细,听去像是男子扯着嗓子发出的声音,又像是女子压低嗓音发出的声音,总之,听去男不男、女不女。
“难怪可以易容得我都看不出来,原来是最擅长易容术的千戏。”被刀架在脖子面,王文甫却依然是气定神闲的样子,没有丝毫慌张,“不过,就这点儿手段,可不够杀死我哟!”
“什么?”千戏皱起了眉头,发现眼前的王文甫骤然停止了呼吸,眼神也变得呆滞。
千戏愣了一下,然后将刀刃从他的身体划了下去,发现在王文甫的皮囊之内,放置的都是一些木头,而非血肉。
“傀儡吗?”千戏收回了匕首,“看来,王文甫的天赋,便是‘器’之傀儡了。”
“是呀。”台阶之下的某个人说着,手臂骤然打开,三根短箭朝着千戏射了过来。千戏一个后空翻闪过,然后往前小跑了两步,从面跳了下来,同时将匕首扔出。匕首扎在了那个人,或者说那个傀儡的表皮,那声音听去,像是在扎在一块木头。
“据我所知,‘天鹰十二骑’之千戏,你的天赋是‘梦’吧?虽然这能够使得你的易容术更为逼真,但是,在实战中,并没有什么意义。”被匕首刺中的那个傀儡说道。
“就是啊,幻术对人有用,对傀儡有用吗?”另一个傀儡说道。
“不能用天赋,我看你拿什么跟我们打!”第三个傀儡说道。
千戏淡淡一笑,说道:“王文甫,听说你前两天还在这太和殿之,演了一出‘指鹿为马’的闹剧吧?大概,那场闹剧,就是为了筛选对你忠心的朝臣吧?但是现在,你好不容易坐了一次这个位置,太和殿之中,却只有你的傀儡,呵呵,真是讽刺啊!”
“闭嘴!”一个傀儡大吼了一声,然后释放出数根短箭,攻向了千戏。
千戏纵身一跃,闪过短箭的同时,一脚踢在了那个傀儡身,接力跳到了另一边,之后抬起手,缓缓说道:“领域,开!”
以千戏为中心,一个法阵在千戏的脚下闪烁而出,然后扩张,将那三个傀儡都笼罩在其中。
“呵哈哈哈……千戏,你是傻了吗?‘梦’相关的领域,对傀儡有什么用?”王文甫的声音传入了千戏的耳中。
“有没有用,那得试试才知道呀!”千戏阴阳怪气地说道,他抬起手,指向了那三个傀儡,道了一声:“燃!”之后,那三个傀儡,果真燃烧了起来。
“哈哈哈……”王文甫的笑声再一次传来,“我的傀儡是木制的,的确怕火,但是,幻术终究是幻术,成不了真实的!”
“哦?是吗?”千戏淡淡一笑,双手合十,调动法力,缓缓道,“神术·具象之力!”
“砰!”那三个傀儡瞬间炸裂开来!
“什么?这不可……”随着那三个傀儡的损坏,王文甫的声音也消失了。
王文甫不会知道,千戏这个神术的作用。“具象之力”,能够将法阵内部分梦境幻术具象化,换言之就是利用法力让幻术变为真实,方才,千戏便是让在傀儡身的火焰变为了真实,直接将傀儡所摧毁。这个神术虽然强大,但是对法力的消耗很大,一般来说,千戏都将其作为杀手锏之一来用。
千戏作为“天鹰十二骑”之一,跟着秦仲寒常年在北漠打仗,而作为一个刺客,千戏都是在暗中执行任务。这几年来,千戏在暗地里执行的任务不少,每一次任务,都是在刀尖舔血,稍微一个不留神,便丢了性命。所以,对于千戏而言,一瞬间的判断力特别重要。判断对方的实力,如果判断错误,便很有可能丢了性命,尽管如此,也不能不去判断,这便是千戏的任务常态。
这一次,对了天赋为“器”之傀儡的王文甫,千戏知道,自己所擅长的幻术对傀儡不管用,而傀儡不会累、自己会累,若是继续拖延下去,自己迟早会体力不支,故而直接使出了这一招“神术·具象之力”,快速结束战斗。
“呼——”千戏长叹一口气,收了法阵,开启法力感知。太和殿内,千戏感知不到其他修行者的存在了,而太和殿外,则聚满了修行者,正朝太和殿这边走过来。
千戏看向太和殿的门外,迎面走来的,是他无比熟悉的男子,“天鹰王将”秦通之子,秦仲寒。此时,公婆
“少爷。”千戏略微点了一下头,算是简略地行礼,“王文甫已经不在这里了,之前在这里的,是他的傀儡。”
“好,我明白了。”秦仲寒点了点头,“千戏、暗刃,你们心思更为细腻,前往丞相府,帮助铁面,务必生擒王文甫那个乱臣贼子!”
“是!”千戏和暗刃点了点头,然后出了太和殿。
“钢拳,你留下来镇守皇宫。”秦仲寒看向了钢拳,
“是。”钢拳点了点头。
“其他人,跟我去洛印城大门,迎接陛下!”
正如秦仲寒所料,王文甫回到了丞相府,被铁面抓个正着,随后,王文甫又意图利用傀儡来脱身,结果被千戏和暗刃给逮了出来。在秦仲寒的行动之下,王文甫兵败如山倒,这场谋逆,很快便被平息了下去。而洛印城城门门口,此时一大堆百姓站在两侧,恭迎他们的皇帝回城。
另外,天虎王将那边,在及时赶到的天狼王将和天狮王将的帮助之下,将七星阁的大长老陆昊苍与二长老陆盈盈给生擒了。尽管天狼王将和天狮王伤势未愈,但是三位王将一起,对付陆昊苍与陆盈盈也足够了。
将唐徽哲护送回皇宫之后,秦仲寒去了丞相府。在城门口接到了唐徽哲之后,秦仲寒下令给顾语,要顾语先行去丞相府看看,如果抓到了王文甫,便传语给他。接收到王文甫被生擒的话语之后,秦仲寒便马不停蹄地从皇宫往丞相府而去。
未几,秦仲寒站在了王文甫身前,一同在场的,还有秦仲寒的四弟,“智绝”江令成江时。
“二哥,好久不见了。”江时微笑道,“看你都来这里了,看来,事情都解决了吧?”
“解决了。”看见江时,秦仲寒才稍微松了一口气,脑中紧绷的弦略微放松下来,“得亏你能够事先料到这乱臣贼子要谋反,及时将我从北漠召唤回来,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江时轻轻一笑,“碰巧而已。”
“刚才顾语传语给我说,你打算先审王文甫,再将他移交到大理寺?”
“嗯,这次**中,还有些许疑点,我需要弄清楚。”江时说着,看向了王文甫。
而王文甫,则是一副倔强的样子,颇有宁死不屈的态度。
“怎么,看你这个样子,是不打算配合我喽?”江时双手环肩,玩味地看着王文甫,脸挂着无比自信的笑容。
王文甫冷哼了一声,说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如今,栽在你们手里,我也认了。但是,你们若是想要从我这里套出什么话,我告诉你们,没门儿!”
“你说什么?”秦仲寒抽出一把锏,架在王文甫的脖子面,冷冷的说道,“败军之将,你已是强弩之末,为了你自己考虑,我想,你还是乖乖地配合我们比较好!”
“哼,胜就是胜,败就是败,还有什么好说的!要杀要挂,悉听尊便!”王文甫别过脑袋,闭眼睛,仿佛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了一般。
“你……”
“二哥,这里交给我吧。”江时拦住了想要杀掉王文甫的秦仲寒,秦仲寒与江时对视了一眼,然后后退了几步,给江时腾出空间。江时看向王文甫,笑吟吟地说道:“你先别急着拒绝呀!我们,来谈谈条件?”
“条件?哼,事到如今,你我之间,有什么好谈的!”王文甫冷笑道。
“当然有,好歹,我们也是同朝为臣过呀!”说着江时拍了拍手,几个人将王文甫的妻子、王文甫的大儿子王宏图、二儿子王显郡都带了来。王文甫的妻子哭丧着脸,王宏图也一脸哀愁,唯独王显郡,一脸惬意。
“你这是什么意思?”王文甫瞪着江时,大吼道:“你难不成想要以我的家人要挟我吗?没有想到,堂堂‘智绝’江令成,竟是这样的卑鄙小人!”
秦仲寒冷笑了一声:“哼,对付什么样的人就要用什么样的方法,而对付你这样的乱臣贼子,不必讲究什么手段!”
“你……”王文甫瞪向了秦仲寒,只可惜,他现在被五花大绑,什么也做不了。而就算他是自由之身,又岂会是身经百战的秦仲寒的对手?
江时摆了摆手,笑道:“别着急嘛!你就不想要听听,我开出的条件是什么?”
王文甫别过头,没有回话。
江时说道:“既然如此,我就当你默认了。其实,你这是谋逆的大罪,陛下所下达的审判,十有仈Jiǔ,是株连九族。到时候不论是你,还是你的家人,都要死。”
闻言,王文甫有些动容。如果可以,他真的不希望自己的家人跟着自己一块儿受死,尤其是自己的两个儿子,他们还要帮助王家延续香火,不能就这样折在这里。听江时这么一说,难不成,江时有办法让他们逃过死罪?
江时笑道:“别这么看我,我也没有办法让他们全部免死。”
听到这话,王文甫有些失落。什么呀,原来是自己空期待一场吗?
江时继续说道:“但是,我有可能有办法,让他们其中一些人,免除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