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烂的木屋里,昏迷中的吴建被苏牧野放在沙发上面。虽然不知道这样做有什么意义,但是看着对方之前那句谢谢的份上还是做了。
“额......是谁?”可能是被沙发上弹出的弹簧扎到,吴建呻吟着醒来。
“是我,苏牧野。”
“呵呵,你和我都还活着真好......”
“为什么这么说?”很奇怪,苏牧野并没有在他的语气中感到多少哀伤,这种由情感共鸣反馈回来的感觉做不了假。
“能多活一秒都是活过,不是吗?”
“你不恨那些人?你不为双眼伤心?”苏牧野不是很明白他为什么能说好。
“这两者并不冲突,我会为他们的行为感到愤怒,也会为自己得以生存感到开心。这个是在我父亲杀死我母亲然后把我卖给人贩子后,我的养父告诉我的。”
“......我们离开以后发生了什么?吴凡去找你们时你们在哪?”
“你们一离开张毅就带着我们到隔壁的烧烤店里多了起来,那里有一个地下室是以前的老板专门用来存放野生保护动物的,为了不被人发现修建得很隐秘。我们在那里多了一天一夜,直到今天早上被聂涛抓了出来。”
“他不是之前就被丧尸抓走了吗?是怎么发现你们的?”
“他为什么还活着、怎么发现我们的我都不知道,但是现在的他和以前不太一样。”
“看出来了,比以前要疯狂......”
“不是这个意思,他似乎......似乎知道一些什么非常了解如何躲避丧尸,而且那些丧尸似乎和他也有关系,我听周围的人说只要服从他进行新生献祭就能在新时代获得救赎,那帮人昨天晚上就是依靠他才能幸免。”
“知道是怎么做到的吗?”苏牧野第一反应就是聂涛和第七礼赞是一伙的,不过想了想又不太多,如果是这样那么他之前也不必被抓走然后又回来“引导”众人,应该是被抓走后发生了什么,比如和自己一样被当成某种变量......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看来吴建这里得不到关于甜美灵魂的线索。苏牧野问:“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如果方便的话,麻烦苏先生把我随便藏在什么地方吧,听聂涛的意识这些丧尸在明天就回消失然后出现新世界,倒是再看我是否有活下去的机会。”
最后苏牧野把他藏在楼顶的夹层里,然后把能通往二楼的楼梯全部破坏掉,一般的木制楼梯可经不住强化短棍的切割能力。
对于吴建的观点,苏牧野既不赞同也不反对,但是相对于聂涛那一帮人他明显更加想一个人。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整个小镇里时不时的就传来一声声“献祭”“污秽”的喊声。在这种封闭的环境中,只要有一个人发出声音,大多数人马上就会化身为盲从的乌合之众。
他们不需要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不需要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他们都知道必须这么做。因为他们都知道不这么做的人都是需要被孤立的人,一旦被孤立后有没有独自生存的本能那么被淘汰只是早晚的事情。
这种盲从的行为在别人看来是智商和能力低下的表现,但是在苏牧野看了这个是为了生存选择的最优方案。如果没有对抗传统的决心和能力,最好的选择就是融入传统,这个是苏牧野一个人混了五年后得到的心得。
随便跟在一只绑着人的队伍后面,苏牧野很简单的发现了聂涛的老巢,他根本就没有任何要隐藏的意思。七八百人聚集在小镇中央的广场上,就算没有一个人来维持秩序大多数人却显得非常安静,每个人都用充满希望的目光看着最上方的高台。
显得不那么安静的当然是每支队伍抓回来的“污秽者”,他们或是被困住双手双脚、或是被穿成一串,能说话的就大声的争辩,不能说话的就奋力的挣扎逃避,但是在一顿拳打脚踹后就都老实了。
整个广场只有在最上方的高台上会时不时的传来一阵欢呼。凭借着周围建筑的房顶,苏牧野小心翼翼的潜都高台的侧面,当然更多的是因为所有能自由说话的人都虔诚的看着高台上的聂涛。
聂涛坐在一张长桌的后面,手里拿着不知道从哪找到的毛笔,在桌子上还放着一摞a4纸。
只见聂涛大叫一声:“带下一组污秽者!”
下面随即有三个壮汉拧着一串人从左边走上高台。
“呜!呜!”“呜!”,被绑在一起的几人似乎受到了什么惊吓奋力挣扎起来。
“证人陈诉!”不理几人的反应,聂涛又叫了一声。
右边的走上来十多个穿着酒店制服的年青男女,他们都用嘲讽的眼神看着那一串人。
聂涛向穿着制服的年青男女问道“他们有何污秽之处?”
“尊、尊敬的引导者,他们剥夺了我们的劳动成果!我们每天端茶送水、洗衣做饭才从客人那里赚回来的钱,被他们以各种理由扣除!我们辛辛苦苦服务客户可是他们呢?他们没钱就坐在办公室里面吹着空调玩手机、玩电脑!早上开个会中午就下班!一到高峰期就让我们加班到一两点,我们要求给加班费还被保安给赶了出去!他们全是都是污秽!”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大声的陈诉到,刚开始还有点结巴,到了后面还有点真情流露的样子。
站在他身边的一帮同伴也七嘴八舌的补充道:“他们还制定不合理的规章制度!”“他们可以穿便服为什么我们不行?”“他们迟到不罚款......”,还有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说“他们、他们和我说话不用敬语!”
“哦?污秽者有什么要说的?”聂涛听了没有什么表情,淡淡的示意一下壮汉把那串人嘴里的布取下来。
“呸!你们还想怎么样?其他家服务员最低工资才1800我给你们开的是2300!别人给的奖金一个月不会超过1000我最少给你们1300!没给加班费那是行业规则!你们这帮白眼狼早知道就把你们全部开掉!”一个胖子刚能说完就迫不及待的大叫到。
“你只看到我们坐办公室,有没有看到我们出去跑业务?我大清早就要去客户家里等别人起床你们怎么不说?那些客户的无理要求你、你们有了解多少......呜呜......”另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子说道伤心的地方还哭了起来。
双方就这样吵了十多分钟,最后桌子后面的聂涛抬了抬手示意所有人安静。
“那么陪审团的结果是什么?”话是在询问别人,但是手已经在a4纸上写了一个大大的“罪”字。
“有罪...有罪...有罪!...有罪!”高台上的人一个接着一个慢慢的形成统一的判决......
“很好,那么......陪审团宣布,你们剥夺他人劳动成果,有罪!”
“不!你们不能这样!你们么有资格,这是违法行为!”大胖子被吓得脸色苍白,下意识的就像跑到聂涛的跟前争辩,可是不等他走上两步就被一旁的壮汉摁在地上。
“所有人打断四肢,流放到巡礼之地!”
一串领导被吓得摊在地上,可是几个壮汉可不管那么多,眼中流露出嗜血的光芒把一串“污秽者”拖到一边,还顺手提起一根巨大的木棍。
“带下一批。”聂涛不带感情的声音再次响起。
下一批被带上来的人苏牧野竟然认识,正是吴凡一行五人,他们倒是没有被塞住嘴,只是每个人都沉默不言。
只有徐丽看到聂涛后想要凭借同事关系求情,但是聂涛连看都没有看他们。
至于他们的证人自然就是被小青救下来的那一对夫妇了。
“引导者大人,呜呜......你要为我们做主啊!我那可怜的孩子本来可以活下来的,就是这帮人!明明有食物却不分给我们!最后我的孩子实在饿到不行就跑到外面被丧尸给吃了!呜啊......你们还我的孩子来!我的小贝啊.......”那个女人摸着没有眼泪的眼睛不住的哭诉着,但是苏牧野记得不错的话她的孩子不是叫小宝吗?
“引导者大人,他们明明有可以让大家藏身的地方却不和大家分享!最后我的兄弟凭本事逃了出来还被他们害死了,他们全部都是污秽者!”男人也一脸受害者的表情痛斥到。
“放屁!那个明明就不是你的孩子,是你让他去探路才被躲着的丧尸抓走的!你那个什么兄弟明明是他想要非礼唐姐才被吴哥扔出去的!”小青涨红着小脸无力的辩解到。
聂涛却没有理她,看着一言不发的吴凡,聂涛说:“吴凡,我问你,他们是不是污秽者?”
很明显,只要他说是那么吴凡自己就安全了。
“不是。”没有犹豫,吴凡干脆的回答。
“......很好,陪审团宣布,你们没有与他人分享资源,有罪!”
“有罪!有罪!有罪!”周围的人整齐划一的大喊。
吴凡拉了拉还想说什么的徐丽,跟着几个壮汉往广场一边走去。最后面的馒头两只眼睛乱飘,显然是想找机会溜走,不过四周满满当当的人没有给他机会。
接下来的一整天,聂涛都在审判抓回来的人,虽然所有的人都被判了有罪,而且判断依据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但是整个广场里的人看到有罪的人越多,眼中的希望就越盛。
一直持续到晚上8点,出现零星丧尸后审判才告一段落。而聂涛的献祭也很简单除暴,所有被判定有罪的人都被扔给迎面走来的丧尸!
这些丧尸看到聂涛后也变得“温顺”起来,只要抓到一个人,就会有一个丧尸乖乖的离开,这是一场血肉的献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