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友是云照军副长黎辉之子,黎幺。”
“见过谷主。”黎幺低头行了一礼。
“黎辉副长,久仰久仰。”这个名字在京城非常响亮。现云照军总司即将退位,下一任总司人选,其中最有竞争力的人便是黎辉。
除了皇家之人,在云海,这几乎是普通人能爬到的最高地位了。
当然,对上凌驾云端之上的皇家修士,其实是和蝼蚁没什么区别的。
“两位贵客亲临府上,不知所谓何事呢?”不沾亲不带故,找上门来总要有点理由的。
“那我就长话短说吧。”武尺君也不废话,“之前在云京时听闻谷主有收徒的打算,在下对谷主的剑法也早有耳闻,特带这位子侄过来拜师学艺。”
“我想起来了,之前和域主大人在云京会面时,督军大人好像提过这个要求。”
“正是,不过当时被谷主推辞了。不过我这位小侄对大人的剑士实在仰慕,所以不远万里从云京过来……”
“哦,是这么回事儿。”老者点了点头,“实在抱歉,当时已经答应了域主的请求。而我南阳剑谷的规矩,教徒需心无旁骛,所以传道授业也以一人为佳。”
“剑谷的规矩我们自然了解。不过请谷主看在这孩子对剑道的专注执念上,破例一次,哪怕是旁听旁观也行。”武尺君取下背后包袱,“我们此次也是备了厚礼而来。”
“请谷主手下弟子。”尖下巴,躬身对老者行了一礼。
“还请对留他下来观察,再做结论也不迟。如果实在不行,让他观摩观摩,让他知道自己差在哪,也算了他一直以来的心愿了。”
老者看了看眼前这个青年。各方面不算太差,“罢了,二位先入谷坐一坐吧。”
自从南阳剑谷险些覆灭之后,老者性格上便平滑了很多。既然域主的请求撤回了,那就和云照军结个善缘吧。
……
“他的伤势怎么样了?”高台上的女将冷冷地问道。
“大人不自己去看一看吗?”理得这么近,也就几步路的事,想知道不去看?石楠有些无语。
“我看他一眼就能好了吗?”女将有些疑惑。“他现在已经不相信我了。”
“……”石楠不好反驳,只能按实报告,“禀大人,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身体功能上也没有缺失,不过有一点……”
“说。”
“他脖子和胸口上的伤口,都是只差一寸便要丧命那种。”
“是吗,那他命还真不小!”女将刚有缓和的脸色又冷了几分。“那个叫兵丁的士兵呢?”
“回大人,兵丁已经脱离了什么危险。但是内脏受损严重,以后恐怕没机会继续当兵了。而且这段时间的保养要是不慎,很可能后半生都没机会走路了。”
“……治好他!实在不行,看看他有什么想法,尽量满足他。”女将想了想,“不行让山外去满足他。”
“是。”石楠想到了和江流在事发前一天的对话。“他会的。”
“武尺君……”女将口中低声念道这个名字,右手的手指慢慢捏起,像是钢铁一般有力。这时若是吧黎幺的佩剑放过去,也比如会被捏成两截。“武尺君现在在何处了?”
“还在南域,距他身边的人交代,他明天早上会动身去云京。”
“继续盯着他,一有动作,第一时间向我汇报。”
“好。”石楠点了点头,“对了,四皇子那边?”
“云怒?我还差点把他给忘了。先让他老实呆着,这几天没空搭理他。”
“……”你好歹是人家远房表姐吧。一句话都不交待的。
……
三日后,江流刚能走路,便第一时间回到军中,“兵丁呢?”
“还不能下地,还在疗养所修养。”
江流二话不说,朝着疗养所的院子走去。
“慢点,我扶你。”
见到江流安全无恙,并且能下地走路了,兵丁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对不起,消息传闻了。”
“谢谢,如果没有你,我的命已经没了。”
……
江流也躺上了病床,身上虽然缠满了绷带,但气色还算不错。而临床的兵丁,身体上看不出任何异样,但脸色一直苍白。
“你的伤怎么说?有可能好起来吗?”江流听人说他的情况不容乐观。
“高药说下地走路基本没啥问题,骑马出任务这些,要看能恢复的什么程度了。”
“有什么能助力恢复的吗?”
兵丁笑了笑,“这些都不用你想办法了,域主下过令了,有什么好东西,会优先考虑我们这些人的。咳咳,你以……队长会亏待我吗?”
“以后有什么打算?”
“你呢?”
“好生修炼吧,不然……连一只‘猫’都打不过。”江流没有提到任何关于武尺君的话题,现在说出来,除了让自己再次陷入危险,不会起到任何作用,连安慰兵丁的作用都起不到。
“猫?”
“那只灵兽的幼崽。”
“不错,好生修炼,”兵丁笑了笑,“这就是最好的打算。你也不要替我的事儿瞎操心了。你个外星人,才来几个月呀,你知道军队外面的世界是什么吗?”
“……”确实,自己连这个世界的文明构成都没搞清。替人考虑后路,实在是想得有些多了。“抱歉!这种事儿……”
“江流现在很难受,很想找个出口宣泄一下。比他胸口被大猫撕裂时还难受,当时他至少还可以叫出来。”
“没事儿,会好起来的。我这种人的下场不会太差的,你也是!”
“会的。”
江流觉得自己该投入修炼了,不管是武力上的,亦或是文化知识上的。现在不能运动,他还可以看书,可以学字,了解这世界的背景和文化。以后,不会再给人理由扇出那一巴掌。
如果他当时对这个世界的礼仪、尊卑关系足够清楚,就不会冒险用口哨这种方式去演奏,现在的结局可能就大有不同了。
强者之路,漫漫长远啊。
“保重。”江流站起身来向兵丁告别,准备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