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个战士’对吧？”

“是的，原曲就是纯乐器演奏。”

石楠突然提议道，“这种节奏的曲子，倒是可以传到军中去。”

“嗯。”女将点了点头，“那还是请玉柳来弹奏吧，你的水平比我高。”

“域司抬举了，我一定尽力而为。”

“多谢，有什么需求随时提。石楠、山外全力配合。”

“是！”两人齐声道。

“你嘴巴怎么流血了？”石楠突然注意到江流的异样。

江流伸手一摸，还真是流血了，看来是刚才太着急，飞叶上忘了扣玉鞘，嘴巴割破了。

江流第一时间是向女将解释，“哦，第一次尝试一下不用玉鞘……”

水玉柳摇了摇头，看着江流含着鲜血解释，这让她想到了那个被扇翻在地还要爬起来哼唱的男子。最卑微的姿态下，确又蕴含了极大的力量。就和曾经的自己一样，渴望着能书写命运的那一天。

“住嘴！”女将制止了江流，又对着石楠吩咐道，“带他去上药。”

“蠢货，唱个歌弄的满嘴血。”女将皱着眉念了一句，又转向水玉柳，“让玉柳见笑了。”

水玉柳笑了笑，“我也注意到他没配玉鞘，否则应该提醒他的。”

“算了，那小子也没那么娇气，就是有点蠢。”

“蠢吗？没想到到域司是这么看他。我到觉得江流公子是个聪明人。”

“聪明？有点怪里怪气倒是真的。”女将对江流其他地方倒是满意，就是他老喜欢扯他的“辐射之神”，有点烦人。

“他说他是天上来的，玉柳你信吗？”

“天上吗？确实有些匪夷所思。”水玉柳也不止一次听江流这么介绍自己了，“不过我还真想不到哪个地方会有这样的人。那域司有查到他的来历吗？”

“查了。”女将摇了摇头，“还真如他所说，从天而降。而且他穿来的衣服，和枕头，都不是任何已知的材料。”手机就更解释不通了。

“枕头？”他说他是个降临者，还带了枕头下来？水玉柳对江流的形象越发疑惑起来。

“他说什么，修习时靠着枕头，能更好的接收‘辐射’之神的旨意。”女将突然笑了笑，“一看就是编的。”弱得像只鸡一样，还和神搭上关系了？

“……看来大人对他了解得很透彻了。”

“还好吧，他小心思好不少，不过都不坏。”

水玉柳笑了笑。你确定，他都想着步入魔道了。“那他为什么要透露自己身份呢？不怕飞来横祸吗？”

“开始应该是为了保命吧，他在战场上被抓，正好当时魔道为祸，他为了自证清白，直接把底交了。”似乎想到了什么，女将嘴角微微翘起。

“至于还来为什么总是强调自己身份，扯什么‘辐射’之神，应该是怕被淘汰，被丢弃，急着表现自己价值吧。”聪明是聪明，但没有大智慧。

“那大人为什么不顺着这条线索，去深挖他背后的价值呢？既然他在音乐上表现出了这么高的价值，在其他方面呢？”

“哪方面呢？力量？你看他像有力量的人吗？”

水玉柳顺着女将意思摇了摇头。

“至于其他方面，他或许有给这个世界带来变革的潜力。但变革都是有舍弃的，如今的世道，有必要进行一次血与火的巨变吗？”

“域司真知灼见，玉柳自愧不如。”

“玉柳言重了，如果你在我这位置，也会做出和这一样的决定。”

“玉柳短见，域司抬举了。”

女将有笑了，“你说话和他还真像。”

“玉柳见识浅薄，在和音乐相关的事物上，还能抱着一颗平常心。其他方面，只能虚心受教。”

“你不用向我，我也没说这种态度有那里不好的。一直顺着我说话虽然不太好，但，听起来确实舒服。”

“哼哼。”水玉柳笑了笑，不再言语。

话题回到江流身上，“不管他以哪种方式而来，那就入乡随俗，安安心心当个客人，感受这个世界的风景。至于他原本的世界，不管好的坏的，都别带过来。”

“唱唱歌就好了。”女将又补充道。

“我想，他应该也是感受到了域司的宽容、大意，才敢毫无顾虑的坦露自己身份的。”

“那到没有，他见人就说自己是什么‘外星人’，现在谁都知道了，山下的小孩都知道了。”女将语气平静，“对你也说了吧？”

“……”确实，不只说，还经常强调。

“你就当个玩笑好了。”

“是！”水玉柳终于明白女将的用意了，“域司之前说过的，他就是外邦人。除了唱歌，别无长处。任何人问起来都是。”

“那就好。”

这一瞬间，水玉柳终于感到这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南域司了。

“我有一事不明。”

“说吧！”女将的态度又恢复了谦和。

“域司既然担心有人觊觎他的身份，为何不直接禁止他……胡说道呢？”水玉柳非常疑惑。

“堵不如疏，强迫他闭嘴，只会让他心生抵触。传得过了，也没人会拿他当回事儿，时间一久，他自己就知道这个世界需要什么了。至于云京那边，最好不要乱传，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多谢大人解惑。”不过他还有些小心思，你可是没察觉到的。

“玉柳可有到我南域来的打算？”

“大人是指？”

“替我效力。可以给你更多自由，更好的修炼资源，以及……来自山外的修炼之道。”

“山外！大人是指，天障山外的世界。”水玉柳心中波涛翻涌，比她加入夜火教时还要刺激一百倍。

“没错，只要你答应，我会立刻向你提供一条完整的修炼之途，足够你修到参神境。”女将将脸凑近水玉柳，“一条完全适合你的，音修之路。”

女将这席话掷地有声，在水玉柳心中激起惊涛骇浪。参神境……

这就是强者的世界吗？

“你之前打算什么时候回京？”

回京？我为什么要回京？京城在哪里？我人在哪里？今天都发生了什么？

幸福来得太过突然，一想沉静如水的水玉柳也失去了思考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