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十八章 英雄辈出(1 / 1)薄雾掩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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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川,成都。

善宇宫中,年轻的西川之主孟昶正在欣赏花蕊夫人妙曼的舞艺,花蕊夫人年轻貌美,身段婀娜,在一群舞女的拥簇下,如同一只花丛中的蝴蝶,又好似立在荷尖的蜻蜓,眸子里万种风情,始终含情脉脉的看着孟昶,真真是一舞倾城的绝代佳人。

“陛下,剑门节度使赵彦韬觐见。”一个太监打破了丝竹管弦之之声,上前小声说道。

孟昶听了,向花蕊夫人招了招手,花蕊夫人缓缓走到孟昶身边,依偎在他怀里。其他舞女都退了下去。

一阵厚重的脚步声传来,一个面色凶恶,年约四十左右的人进来,伏地跪下。来人正是蜀国大将赵彦韬。

“陛下,近日来军中多有慌张之声,言说陛下更换将领太过频繁,微臣以为,此举可能会导致军心不稳,人心散乱,故而斗胆向陛下进言,望陛下以大局为重,暂时停止调换将帅。”

孟昶年轻的脸庞上露出一丝不耐烦,不过还是忍住说道:“卿家此言甚善,朕知道了。”

赵彦韬等了很久,等孟昶的下文,却没了声音,一抬头,孟昶正和花蕊夫人深情对视,丝毫不顾及,也不理他。

“微臣……微臣告退。”

赵彦韬走出去后,孟昶才收起玩世不恭的样子,盯着宫门说道:“这个赵彦韬,出身卑贱,粗鲁无礼。若不是还要靠他对付宋廷,朕早就杀之而后快了!如今竟敢对朕的旨意妄加指责,真是胆大的很啊!”

花蕊夫人轻轻抚摸着孟昶的肩膀说道:“陛下,赵大人虽然莽撞,可说得也不是全无道理,他就是有千般不是,也是顶着被您疏远的风险来进言,其他哪个大臣有如此忠心?您就看在他一心为国,且战功赫赫的份上,不要对他过于苛责了。”

孟昶听了花蕊夫人的话,心头一软,说得也是,若是人人都是阿谀奉承之言,那朕岂不是昏君了?一想到此,他便用手掌抚摸着花蕊夫人绝美的脸庞,微笑着说道:“好好好,爱妃说得有理,我便饶过他这一回。”

赵彦韬叹着气出了宫,正要上马车,一个太监匆匆追了出来,气喘吁吁的跑到赵彦韬面前,恭敬的说道:“赵大人稍歇,奴婢有话要说。”

赵彦韬双手背负问道:“何事?”

那太监见他无礼,也不恼,压低声音说道:“陛下心中知晓大人一心为国的一片苦心,可如今藩镇势大,各大家族都不服气,故而不能有反对之声,大人心中知晓便好。”

赵彦韬听了,心头微动,原来陛下是做给别人看的,心中还是能体谅自己的忠心啊……

赵彦韬看着这太监擦汗的样子,客气的拱拱手说道:“辛苦公公了,本官知道了。”说罢便上了马车,打道回府。

那太监待赵彦韬走了,笑脸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张阴沉的脸:“若不是娘娘下令,谁会管你死活?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西川涌进了很多大宋的细作和说客,在各个有影响力的大家族陈说利害,有的从大家族出来,又跑到富商,乡绅,地头蛇的家中又是一顿游说,加上孟昶不断施压,人心渐渐相背,被剥削的厉害的甚至已经在心里期盼大宋军队入川,形势越来越不好了。

待孟昶睡着了,花蕊夫人披着罗衣,起身出了房子,坐在正殿,心腹宫女上前,低声说道:“娘娘,如今外头到处怨声载道,陛下的命令很多人甚至是官员都在阳奉阴违,奴婢如今担心的厉害,幸好军中尚未出事,只是有些怨言,都被赵大人和王昭远大人压了下去,可终究不是个办法呀!”

花蕊夫人的俏脸上有些疲惫,开口说道:“太后走时,曾嘱咐本宫照顾陛下,陛下年轻,心气高,想要有一番作为。本宫能理解,可他太心急了,如此强行收拢大权,势必会引起众怨,本宫已经在尽力翰旋各方关系,可依旧感觉到举步维艰,长此以往,势必会给宋廷,李唐可乘之机。唉……”

宫女替她披好衣服,说道:“娘娘,奴婢依照您的旨意,已经暗中招募了一批人马,倘若有变,可以应急。娘娘也该注意身子,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花蕊夫人点了点头,说道:“我最近一直感觉,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拨动着大蜀的局势,可一直没有眉目,总觉得有事情要发生了。”

宫女轻轻拍着花蕊夫人的后背,安慰道:“娘娘最近太累了,不用过于担心,不管发生什么,有奴婢在呢。”

花蕊夫人手拉着宫女的手,沉默不语。

西川的局势变化不光牵扯着大宋的目光,还引起了南唐的注意。

林仁肇自从回到金陵,便被削去兵权,空授了一个太尉的称号,闲赋在家。

金陵不比汴梁凉快多少,林仁肇穿着单薄的衣服,摇着蒲扇躲在大树下和温晖下棋。温晖落子后,开口说道:“大人,近来时局很是动荡啊。”

林仁肇喝了一口凉茶,拿起白子盯着棋盘:“温大人是说西川,还是说我们大唐?”

温晖见林仁肇举棋不定,笑着说道:“西川如今颇为混乱,上下离心,民怨沸腾。下官以为跟宋廷有莫大的关系。”

林仁肇瞅准地方,一子落下,看着温晖:“官场上的事,老夫不甚了解,也无意去参与,老夫乃一武卒,只会行军布阵,不懂尔虞我诈。”

温晖哈哈一笑,说道:“大人此言差矣,文官武官,都是官~何来置身事外之理?大人可知上次咱们因何退兵?”

“奸人暗算,不值一提。”

“这奸人是朝堂的?还是宋廷的?”

林仁肇放下蒲扇,眼睛里精光毕露:“温大人,此话怎讲?”

温晖面色也严峻起来,说道:“下官查访了军中和金陵的各个地方,得知一个消息,有宋廷的细作携重金贿赂朝臣和将领,故而他们向陛下进了谗言,先是有刺客袭击大人家眷,而后又有大人拥兵自重之说,后来竟传出大人欲带家眷逃离大唐,投靠宋廷,故而派人假装刺客,意在使家眷脱离金陵,好反叛大唐!”

“砰!”

林仁肇一把将棋盘拍成两半,黑白棋子散落一地,他面色复杂的问道:“都有谁?”

温晖拱手说道:“军中是押粮官单业晨,中军都尉周勒,掌军指挥时福边,前军营统领王阅。朝中是兵部尚书吴苑,中书舍人陆节复,御史大夫谭恒,还有……还有户部尚书冯延鲁。”

林仁肇面色从愤怒变为悲凉,最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失落的说道:“温大人,老夫今年已经快七十了,还能有几年时间提刀上马去杀贼呢?本来此战若是能尽得江淮,老夫便守成足矣,培养下一个可以托付军国大事的年轻人给陛下,休养生息,与蜀,辽,汉互相牵制,待中原有变,可提精兵仿西楚霸王定鼎天下,那时陛下便是天下共主,他们也都是开国之臣。为何……为何他们要暗中拉扯老夫?老夫并未与他们争名夺利,他们为何如此恨老夫入骨?”

温晖也神情落寞:“大人,也许这就是天命吧。”

二人言及此处,都默不作声了,身影有些悲凉。

金陵城的韩府大门口,躺着一地哀嚎的家将仆人,淮南节度使韩岩丰,脸色涨红的看着门前的一地乱象,咬着牙问道:“顾陵,你究竟想干什么?!”

一个二十岁左右,身材壮硕的年轻人,手臂和小腿上绑着铁链,双手将一个韩家家将举在头顶,看着韩岩丰说道:“让韩重登出来和小爷打一场!否则今天小爷要踏平韩家!”

“你!”韩岩丰贵为当朝大员,却也拿此人无可奈何,这家伙就是一个疯子!

韩重登从韩家大门里出来,看着一地狼藉,皱眉说道:“顾陵,我没兴趣和你在这里争拳脚长短,你要打,找别人去吧。”

顾陵轻蔑的冷笑一声说道:“哼!整个大唐的人我都打遍了,都是些废物!就你还能接两招,少说废话,给小爷滚下来!”

韩重登眉头紧皱,林老将军被明升暗降的事快把他烦死了,这个疯子又来惹事,真是多事之秋!他也懒得理顾陵,转身就往回走。

顾陵见韩重登好不容易出来了,又要回去,哪里能让他走了,一把将手中的韩家家将当石头一样扔了出去,砸向韩重登。韩重登听到声音,回头一惊,一把接过家将,倒退数步,才将家将放下。顾陵不待他说话,举着拳头便跳起来砸向韩重登!

韩重登心头怒火中烧,侧身躲过,一脚将顾陵踢飞,砸到台阶旁的大门柱子上,周围人纷纷散开,顾陵起身拍拍身上的土,咧嘴笑道:“这才对嘛,来!”

顾陵手腕的铁链哐当作响,却出奇的快,韩重登赶忙低头一躲,韩家大门被硬生生砸出一个大洞,顾陵攻势不减,一口气连着砸出三四拳,大门经受不住,直接塌了下来,韩重登瞅准机会落地横扫向顾陵的腿,顾陵跳起来,蛮横的一拳砸下来,韩重登滚着身子躲过,地上的青石台阶被砸出了裂缝。

周围人看的都呆住了,这个顾陵,还是那么的凶猛,这哪里是人?这分明就是一头猛兽!

顾陵停下,不满向韩重登说道:“韩重登,你怎么像个老鼠一样躲来躲去?来,接小爷一拳!”

韩重登凝聚气力,右手一拳挥出去,撞在顾陵左胸,顾陵的拳头也砸在韩重登的左胸,两个人双双后退,顾陵揉着胸口哈哈大笑:“哈哈哈哈!痛快!就是和实力接近的人打起来才有意思!再来!”

韩重登感觉胸口像是被攻城的攻城锥撞击了一般,疼痛的厉害,顾陵不管他怎么样,飞起一脚踢了过来,韩重登闪身躲过,一把抓住顾陵的腿,谁知顾陵另一只脚直接踢向他的门面,韩重登大惊,松了手双臂护住脸,被一脚踢下台阶,滚落在街上。他勉强挣扎着站起身子,咬牙看着顾陵,顾陵哼哼着又向他走来。

“慢!”

韩重登伸手示意顾陵不要上前,顾陵一愣,不高兴的问道:“做什么?小爷打的正舒服呢,你可不能做缩头乌龟。”

韩重登甩了甩火辣辣的双臂,说道:“和我打有什么意思,上次我随林老将军出征淮北,碰到一个比你厉害百倍的人,我在他手下连一个回合都没有撑住,你若真是好汉,便去寻他打!”

顾陵惊喜的盯着韩重登问道:“此话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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