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内伸出一支玉手,白皙修长,恍如白玉。
只听得一声柔媚的声音想起:“董卿请起!”
声如雨落玉盘,清脆柔媚,董卓顿感白爪挠心,直欲看清帘内的美人。
只是珠帘相隔,看不真切,那珠帘虽是珍珠串成,但又怎及帘中之人万一。
此等美人,正是当朝太后,何氏之女。
其自幼是美人,待其年有二八,便被中常侍郭胜发现,立刻将之献给天子刘宏。
刘宏对她十分宠爱,予取予求,以至于何进不过一屠夫之子,亦能仗之成为当朝大将军。
只是,何氏毕竟出身小门小户,得入皇宫,被皇宫的奢华迷了心,不愿意失去这一切,以至于变的善妒专横。
甚至,谋害了刘协的生母,何美人,整个后宫宫女,在她的蛮横下,瑟瑟发抖。
只是,男人本性,向来喜新厌旧,更何况一国之君,何后再美,也拥有腻的时候,也正因为如此,何氏更加嫉妒专横。
好在她的肚子争气,生下了长子刘辩,并被立为太子,何进也不错,虽无大功,亦无小错,故而,何氏的地位十分稳固,哪怕她在后宫专横跋扈。
只是,今日的何氏,心中并不平静,她虽身处深宫,但也有些耳目,已经得知,董卓欲废刘辩,改立刘协为帝,如此一来,她何氏如何自处,因而,便有了如今这一幕!
她只让董卓起身,却没有让董卓入座,直接说道:“董卿奉大将军之命,前来救驾,劳苦功高,本宫本该早日犒劳董卿。
只是本宫毕竟是女流之辈,加上陛下已有封赏,本宫自然不会越俎代庖。
如今董卿贵为三公,本该深感皇恩浩荡才对,为何本宫听闻,董卿欲要行那废立之事?
按理来说,董卿乃是本宫亡兄之人,应该站在本宫及陛下这边才是。
况且,废立一事,事关重大,稍有不慎,便会让家国社稷动荡,董卿身为国之重臣,当仔细思量才是,对吗,董卿?”
董卓已然半醉,大大咧咧的说道:“太后有所不知,当今天子,懦弱无能,无皇者之风,亦无才无德。
今天下纷乱,鼠辈蜂起,正该朝廷一展威风,扫荡群寇之时,当今天子,不足以率领天军,荡平天下不臣,先帝在时,亦常思废立一事。
臣不过是承天子遗愿,满朝公卿皆已同意,有何不可?
太后母仪天下,还是专心治理后宫,不要理会朝政的好!”
何氏闻言,怒道:“董卓,你不过一西凉匹夫,我何氏之走狗,安敢背主?”
董卓闻言,嘿嘿一笑:“太后,若无我这西凉匹夫,天下早已经不知死在哪里,若无我这匹夫,太后亦不能在这大殿之中享受,说不定,早已经成为了那些乱贼的禁脔,任人玩弄,岂能在此大骂微臣?”
何氏起身大怒道:“大胆!董卓,你敢羞辱本宫,想要诛九族不曾?!”
董卓闻言,气血上涌,刚压下去的醉意涌上心头,看着帘内那窈窕的身姿,色涌心头。
于是,他大步走过去,一把掀开帘子,一边放肆的说道:“大胆又如何,羞辱又如何……”
话未说完,他便愣住了,只见帘内的美人,身着锦缎宽袖对襟襦裙。上襦以杏黄色丝锦为面,绣饰鸾鸟朝凤纹,衣领金丝银线滚边,添施牡丹彩绣。正红色的裙面,饰织彩云双凤,鲜艳华丽。腰身紧收,束以宫绦丝带。身段窈窕袅娜,体态纤秾合度。丝绸般墨色的秀发梳成盘桓髻,鬓发斜插红翡滴珠凤头金步摇,衬得面若芙蓉,繁丽雍容。鹅蛋秀脸上,薄打胭脂,白皙中透着粉红。一双凤眼媚意天成,却又凛然生威。鼻若琼瑶,圆润挺翘。朱唇饱满,似玫瑰初绽,娇艳欲滴。果真是丽质天成,娇媚无骨入艳三分。
如此美人,他董卓何曾见过?尤其是如今这没人眉头微皱,脸色心愤怒而变得红润,眼中却带着一丝茫然和不知所措,心中更为火热。
忍不住用手轻轻抚摸了何氏的脸颊,甚至连声音也变得柔和:“太后?”似乎怕惊扰了如此美人,却发现是梦一场。
何氏被董卓那粗糙的手指划过脸颊,身体瞬间颤抖了一下,看着那张丑陋的脸庞,怒喝道:“董卓,你敢?来人!”
门外闪过几个宦官护卫,董卓怒喝道:“滚!”
那几个护卫一见是董卓,连忙退出,并将阁门关上!
那两个侍女倒是忠义,两人大喝道:“董卓,你要做什么?”
一边说,一边冲过来,想要拉开董卓。
董卓怒喝道:“滚开!”
大手一挥,两个也算得上养尊处优的侍女便飞了出去。
她们再次爬起,继续冲向董卓,董卓握紧拳头,一人一拳。
董卓怎么说也是沙场悍将,与许勇不分胜负的存在,这两个在民间也可称得上绝色的侍女,如何经得起董卓的一拳?
拳至,两人便再次飞了出去,口吐鲜血,已然香消玉殒。
董卓却看也不看,在何氏面前,这两个侍女连配称都算不上。
只见董卓用手指夹住何氏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说道:“太后,如何!”
何氏何曾见过有人在她身边如此残暴?从今只有她如此对别人,如今骤逢此事,心中慌乱,哪里还能说些什么。
而此时的董卓,酒意上涌,色字当头,又见本来高高在上的何氏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哪里还忍得住,大嘴便冲何氏啃了下去。
何氏还没从打击中回过神来,哪里记得阻拦董卓,突然,她闷哼一声。
董卓抬起头来,双眼通红的看着何氏,在她那如玉般的肩头,白皙的皮肤浸出一缕血色。
男人从来都是癞蛤蟆,永远想要吃掉那高贵冷艳,性感纯洁的天鹅。
此刻,董卓就是一只癞蛤蟆,而何氏,完全符合天鹅的条件。
次日,董卓迷迷糊糊的醒来,瞬间,他睁开了眼睛,昨夜的记忆瞬间涌来。
他顿时一惊,手捂额头:哎呀!酒醉误事!这可是大逆不道,诛九族之大罪啊!
于是,他翻身便欲逃走,却不妨惊动了怀中的美人儿,何氏睁开眼睛,一见董卓,顿时满是惶恐,犹如小猫一般蜷起,哀声哭泣,却又担心董卓再次对她施暴,压抑着哭声。
本来心中十分惶恐的董卓,见到更加惶恐的何太后,心中顿时少了许多紧张,他暗想道:对啊,如今雒阳城都在我掌握之中,连皇帝小子我想换就换,不过是一个太后而已,怕什么?应给是他怕我才对。
想到这里,董卓顿时放下心来!
从此以后,董卓便越加放肆,自觉天下已经尽在掌控,生杀由心,上一个王公大臣,下至黔首百姓,但凡不顺他意,都难免一死,并且,他夜夜留宿皇宫,宫中侍女公主,皇帝嫔妃,都难逃他的肆虐。
然后,董卓仗着威势,强行废少帝,改立刘协为帝,将少帝改为弘农王,囚禁于宫中。
于是,崇德前殿,那位上位不足一年的汉少帝刘辩,便在众大臣冷漠的目光中走下帝位,在一众西凉悍卒的护卫下,走入深宫,从此再也没有出来。
由此,董卓权倾朝野,声威甚重,于是,他更加猖獗,不加掩饰。
不过,毕竟何氏贵为太后,再蔡邕等一干名士心腹的劝说下,董卓本想着干脆将何氏杀死就算了,可一想到何氏的容颜,便又不忍,于是,他干脆以何氏谋害董太后和刘协生母王美人为由,将她囚禁永安宫,反正,在董卓看来,区区一个妇人,最大的靠山少帝已然被废,还能有什么作为?倒不如留着她,看她对自己如此害怕的样子,让她垂帘听政,倒也可以监视刘协,以防这聪明的小子想些不该想的。
如此一来,白日里,何氏垂帘听政,高贵无双,夜间,便会被押送永安宫,成为他董卓的禁脔。
又在蔡邕等人的劝说下,一边为曾经遭受党锢之祸而死于宦官之手的大臣们翻案,又提拔了他们的子孙以及选拔了大量名士,放任为州牧太守。
比如说,刘表,韩馥,刘岱,孔伷,便分别被董卓认命为荆州,冀州,兖州,豫州牧。
至于其他太守,更是多不胜数,比如说袁绍,就被他任为渤海太守,孔融为北海相,张邈为陈留太守等等。以此来拉拢和安慰世家,以免他们跳出来反对自己。
可惜的是,董卓根本不明白,无论他怎么做,世家根本不会认可他,毕竟,他等于是直接摘了袁绍等人的果子,而袁氏,又是世家之翘楚。
于是,袁绍一到冀州,便立刻起兵,号召诸侯讨伐董卓。
而董卓册封的东郡太守桥瑁,谎称雒阳内三公发来求救信,他将此信发给各州牧太守,上面写着:董贼日见逼迫,我等无以自救,忘见信者速起义兵,以救国难!
此信一出,各路不满董卓的诸侯纷纷响应,虽没有十八路诸侯那么多,但也不少,包括了冀州,兖州,豫州,青州牧都反叛,加上各路太守国相,倒也声威显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