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语在这时也不再继续贴着墙壁,她迅速地移动过来,急切地问道:
“怎么样?”
“我还好,指虎已经晕过去了。”
虽然这样回答,任宁的额头上却不停地流下冷汗,他只是在强忍着疼痛。
“接下来应该又是那些土人,记得注意身后。”
任宁慢慢蹲了起来,继续艰难地说着。一旁的甘语不免神色一动,关心地说道:
“没关系,我想到主意了。”
语毕,便见她两手挥起,数颗种子落在了几人的四周,紧接着,藤蔓升起缠绕,将三人圈住,就连头顶上方也遮了起来,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房子,与外面隔绝。
“这样应该就可以了。”
甘语轻松地靠在藤蔓壁上,露出了笑容。
看着地上突然冒出的光点,任宁本有些凝重,但见其就像无头苍蝇一样乱窜着,找不到人的身后,不久便又回到了地下。这时,他才点了点头,说道:
“是啊,这样的确隔绝掉危险了,但是……”
任宁顿了一顿,话锋一转:
“果然,敌人在哪里看着我们。”
“嗯。”
到现在了,他们还没有见到敌人的本尊,这让甘语不得不又重新严肃起来,任宁也垂下来眼,在思考着什么。
一会儿后,甘语轻轻开口:
“对了,刚刚我看你拿着一个炒勺,然后又变成了一把剑,这就是你的能力吗?”
她有些太明白,这是何种的术法。
而听到问题的任宁咬着牙答道:
“是,我可以将手里的东西交换成其他。”
“嗯?”
甘语有些没懂,脸上露出疑惑。但任宁却在这时突然笑了起来:
“我突然想到,打到敌人的办法了。”
“什么?”
听到这话,甘语连忙问道,任宁则靠在藤蔓身上,粗喘了几口气后,说道:
“甘姑娘的种子,就算看不到,也能让它生长对吧。”
“当然,不过范围不能太远。”
“足够了。”
任宁将手递到了甘语面前,继续说道:
“可以给我一粒剑麻的种子吗?”
“嗯?”
甘语疑惑,但还是从袖中掏出了种子,放在了任宁的手上,而后,她徐徐地问道:
“你要怎么做?”
“嘿嘿。”
但任宁却只是笑了两声,买弄起关子。
“然后,甘姑娘可以把这些藤蔓撤掉了。”
……
“可恶!”
某处阴暗的地方,一名长得贼眉鼠眼的男子伏在地上看着眼前的镜子,恶狠狠地说道。
而镜子中的影像,竟然是任宁院子的俯视图,此时,藤蔓已经完全挡住了任宁几人的身影。
“废物,还是看不到!”
男子把镜子拿起来晃了晃,升起一阵火气,要不是他的术法必须在地上精确人的方位才有效用,他早就把屋子里的柳鸾给弄出来了。
现在,离得到西山秘藏位置的消息只差一步,身为盗墓贼的他,实在有些饥渴难耐了。
“可以,那我就看你们能坚持多久。”
男子冷笑了一声,一只手上出现了两团光点,接着便见他将其拍入了地下。瞬间,镜子中藤蔓的四周,那两粒小小的光点浮现,不断盘旋。
说起来,他这术法还是从一个杀手的墓地里得到的,名字唤作土祭,就是用人骨和特殊的土一起祭练出的东西,而他用杀手的骨骇一共祭练出了两个光点,所以形成的土人便是那般。
虽然土人极其脆弱,几乎一击就碎,但是如果对方被袭击受伤,那便可以用土人将其控制,因此,他还是赢了不少人的。
正想着,镜中的影像却男子惊讶了一番,只见那些藤蔓突然回收起来,片刻后就都钻回到地下,露出了里面的三人。
甘语与任宁两背相靠,指虎则依然瘫在地上。
“呵呵,没用的。”
男子注视着任宁,阴恻恻地说道:
“接下来,就是你了。”
刚刚被控制指虎的那一拳,可结结实实打在了任宁身上。
两个土人瞬间形成,立于两人的对面。
“甘姑娘!”
任宁喝道,用断剑抵住眼前土人的攻击,而甘语则微微一笑,眼看着土人从自己身上穿过,附入到任宁的身体之中。
“啊啊啊啊!”
腰间瞬间疼了起来,任宁手上立马没了抵挡了力气,但在这时,土人身后的地上,一片剑麻叶射了出来,将土人瞬间击碎,而后精准地打在了任宁额头的光点之上。
下一刻,两团光点便都没入了地中,不见踪迹。
“厉害呀。”
甘语惊叹道,这么精确的操作她本来是做不出的,可刚刚在藤蔓之中,任宁让她将种子埋藏在那个地方,使其微微生长出来后,任宁就去调整了下冒出的叶子的方向,还固定了两人的站位,以此,才有了现在这般。
不过这时,任宁感觉自己脑中已经一片混沌,快要晕倒过去,但他还是强撑着将手中的剑麻种子一捏,大喝道:
“就是现在。”
说完,他便摔倒在了地上。
“可恶!”
看到结果竟然如此,男子不由得骂了一句,手上,两团光点已经飞了回来。
一会儿后,男子却又笑着自语道:
“不过还好,这不是就再剩下一个了么。”
说着,就要把手中的光点拍入地下,可就在这时,他却看见一个光点突然黯淡掉了,黑漆漆的地方少掉一点光亮。
“嗯?”
男子把手拿近,想要看看究竟怎么回事。然而突然,他手中的东西猛地爆开,一堆剑麻叶子便疯狂刺出,穿透着男子的脸与脖子。
“啊啊啊啊!”
疼痛,席卷而来,男子痛苦地捂住刺伤的地方,可他发现血在不断地流着,无论怎么遮挡都无济于事。
而在院子中感知到这一切的甘语此时正赞扬地看着晕在地上的任宁,笑着说道:
“如你所料。”
语毕,她便转头看向了崖边。
“原来,是在下面啊,怪不得找不到。”
太阳照下,任宁院子旁边崖的下方,一个窑洞被石头遮挡,里面,一位男子脖子以上的部位都被鲜血浸染,倒在地上,看上去已经死去,而他的旁边,还放着一面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