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吧?”
见任宁被自己说服,柳鸾嘻嘻一笑,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正打算继续去听老妪的絮叨。
然而这时,任宁才反应过来,又将少女扒拉过来,沉着脸说道:
“可就算这样,那也不是最保险的,我和指虎不就认出你来了么。”
“这个嘛……”
被迫转身的柳鸾露出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得扶着头拉长了语调,再没了后文。
任宁脸色又是一拉,刚想说些什么,却听见摊子边的老妪发出声音:
“那个公子...噢不,小姐,这簪子您还要吗?”
“啊,我要我要!”
少女轻呼道,连忙把手摸向腰间的荷包,结果这一抓,却发现自己的腰间空无一物,这才想起自己根本就未将荷包带来,还放在她的屋子里嘞。
于是柳鸾只得把手上的簪子依依不舍地放了回去,不去看老妪那不耐的脸色,只是嘴上说着:
“算了啊,我不要了。”
结果,话刚说完,她便瞧见一旁的任宁伸手又拿起了那个簪子,并将一些碎银抛在了摊子之上。
“要的要的,怎么不要。”
任宁笑着道,而那老妪的脸上又顿时堆起了笑容:
“谢谢公子。”
“哎?”
这边,柳鸾看着那簪子又回到了自己手上,心中一阵欢喜,嘴上却道:
“谢了啊,我回去就还你钱。”
“没事没事,不用还,只要你现在跟我回去就行。”
任宁不满地嚷嚷,手上也推搡着少女向前走去,弄得柳鸾只得转身朝前走去。
一直到出了人群拐了个弯,柳鸾露出气恼的表情时候,任宁这才缓下了脚步,等待着少女的抱怨:
“好啦好啦,别推我了,我回去就是了!”
柳鸾跺着脚说道,接着转身将男人的手打了下来,气嘟嘟地盯着眼前的任宁。
“嘘。”
这时,却见任宁将右手的食指放在嘴唇边,嘘声说道:
“声音小一些,别被人发现了。”
“……”
柳鸾无言,在心中的气恼消散去后,她转过身,将手一扬,妥协道:
“好啦,我知道了。”
这下,声音却放得很低,若不是任宁仔细去听,怕都会没听见了,见此,任宁也笑了笑,满意地跟上了前方的少女。
身后的指虎自然也不多言,于是三人一道又朝镇长家回去,只在街边吃了顿午餐后,再就没生什么事情。
等回到宅子,三人却发现甘语还没有回来,就连镇长也不见了踪迹,于是他们各自回屋,做着自己的事情。
“嘻,还挺好看的。”
屋内,少女瞧着自己手上的簪子,笑出了声音,虽然她以往也不是没见过什么名贵的珠宝首饰,可今儿个不知怎么,这个普通的簪子越瞧越觉得好看,心中多了好些欢喜。
就这样,柳鸾愣愣地看了好半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身上还穿着任宁的衣服,于是赶紧到了床边,将自己的衣服去连忙换上。
且不说少女之后如何,那边屋子里,任宁却已经细心地研究起了炼器术的要诀。
毕竟他一直没什么时间去修习这些的,既然现在有了空闲,手头上也有材料,任宁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想着,他便从一旁拿来几截牛骨,又从怀中掏出早上得到的那些猪鬃,将两者一起放在了桌前。没错!今日任宁要炼制的便是——
牙刷。
按照记忆,炼器这一术法是可以模拟出制作东西的过程,比如制作一把铁剑,运用炼器术,可以不需要用火加热便能将铁化成铁水并凝出模子,之后也直接冷却就完事了,做出来的铁剑要比铁匠打出来的还要精细许多。
这,就是炼器术的神奇之处。
才怪。
任宁翻了翻眼,实际上,炼器术最神奇的地方,是可以赋予炼制出的器物以奇妙的能力,就如之前那面镜子一般,塑形什么的仅仅只是最基础的东西罢了。
“可,就算最基础的东西,我怎么也这么不熟练呢。”
任宁丧气地撇嘴,他已经在牛骨上刻出六个大小不一的洞了,而且每个都要比猪鬃的直径要宽得多,根本不可能装得上啊。
看着眼前的大长老垂头丧气的模样,站在一旁的指虎心中实际上是很想去劝慰的,但他同时又很清楚,任宁不可能就这么放弃,所以便只微微张了嘴,却什么也没有说出口来。
时间,一直推移到了傍晚。
在耗费了好几块牛骨,只剩下最后一块牛骨的时候,任宁终于勉强掌握了这一炼器的基本法门,凿出来的洞已经可以刚好卡住猪鬃了。
不过他还没有忘掉最重要的流程,那就是给猪鬃消毒,并将其打磨掉尖锐,以免刷牙时候会刺到牙龈。
这些倒也挺好做的,不管是盐水消毒还是酒精消毒任宁自然都打算用上一遍,可就在这时,外面却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噔噔噔!
声音很近,就在屋子外面。任宁侧头,指虎走上前去打开了屋门,然而,外面却空无一人。
“嗯?”
两人相视一眼,心中都有些疑惑,然而这时,敲门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噔噔噔!
这一次,声音却要远些,听起来应该在紧闭着的客厅门那里。
任宁奇怪的站起了身,与指虎一起走出了屋门。
“咦?”
这时,只听对面传来少女的声音,任宁抬头望去,便瞧见柳鸾站在那里。
“你们也听见敲门声了?”“你也听见敲门声了?”
两人的话同时问出,接着,便又一起浮出了疑惑的表情。
噔噔噔!
可敲门声却还没停止,在此刻又从客厅门外响了起来。
见此,指虎连忙快步上前,将门一把打开,结果,令人惊奇的事,外面的院子,依旧空无一人。
“怎么回事!”
任宁与柳鸾在这时也到了跟前,看着空荡荡地院子,不禁万分奇怪,这到底是,怎么了?
噔噔噔!
敲门的声音又从远处的宅门外传了过来,听着虽然轻了,但要比刚才的声音急促太多,就好像外面的人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来诉说一般。
看着远处的宅门,任宁咽了一口唾沫,直视着,站在指虎身后没有动作,一旁的柳鸾则不自觉地拉住了任宁的衣角,脸上写满了紧张。
此时,天已经黑了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