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伯二话没说就往外面跑,连手电都忘拿了,潘启城连忙把手里的手电给了他,他什么都没来说,就走远了。
阳伯母在一旁不停的摇着她的儿子,摇着摇着泪水就从眼角流了下来。
四周的人都没什么法子了,一愁莫展的看着躺在地上的猪蹄。
大概过了一柱香的时间,阳伯领着耀星大师急急忙忙的赶过来了,大家心里都不由暗暗出了口气。
耀星大师穿得很单薄,睡眼朦胧,显然是已经睡下了刚爬起来,他年纪已经很大了,身体和精神都不是很好,但当他一看到猪蹄的时候,立马整个人都精神起来。
只见他大喝一声:“都让开!”
他这一叫所有人都立刻退到几米开外的地方,看着他拿出个铜铃,在猪蹄脸前一阵猛摇,立刻响起一阵‘叮叮当当’的响声,在寂静的深夜里传很很远。
他边摇边喊:何方小鬼,我耀星大师在此,快快放过这位后生。
猪蹄本来双目紧闭,这时突然睁了眼,盯着耀星大师,然后冷不防的从嘴里喷出一口白沫,溅了耀星大师一脸。
所有人都吓得往后又退了几步。
耀星大师也立刻朝后退了一大步,伸手抹去脸上的白沫,大叫一声:找死!
然后返过头冲着阳伯说:你过来。
阳伯走了过来,跟耀星大师站到了一起。
“揍他!”
耀星大师又对阳伯的女婿易忠说:你也过来一起打。
易忠走过来,跟他岳父大人一个打左脸,一个打右脸:啪啪啪,啪啪啪……
很快,猪蹄的脸颊肿了起来,原本青绿的脸色此刻已变很红润了。
阳伯母看得一脸心疼,小声地说:大师,这样会不会把三儿打坏啊?
耀星大师一边收了铜铃,一边摇头说:不会,打在你家三儿的身,痛在那小鬼的身,放心吧!
“啪啪啪!啪啪啪……”
打了好一会儿,阳伯已经累得有些气喘吁吁了,但是猪蹄依然在‘嘿嘿’的笑。
“停!”
耀星大师等阳伯跟他女婿停了手,才接着说:这小鬼有点道行,看来我低估他了。
“那,那怎么办?没办法了吗?”
阳伯母心急如焚,我们在旁观看的吃瓜群众也跟着着了急。
“法子是有的,不过有点狠。”
耀星大师安抚完大家,然后问:家里可有马桶?
阳伯连忙说:有的有的,农村里有的我们都有。
耀星大师说:那马桶里可有尿?
阳伯说:人尿还是猪尿?
“自然是人尿了。”
阳伯说:也有也有。
耀阳大师说:好,提出来。
阳伯应了声,跑到后屋去了,没一会儿就闻到一股骚味,只见阳伯双手抓着马桶上的两只耳朵提了满满的一桶尿走了过来。
潘启城伸长脖子一看,尿面上还飘浮着两片卫生棉,像两艘小船一样在尿上飘来荡去。
耀星大师从弄堂的水缸里找到了个水瓢,伸进尿里搅了搅,浓烈刺鼻的尿骚味顿时弥漫开来。
耀星大师一边气定神闲的搅着尿一边苦口婆心的说:这位仁兄,听我一句劝,这大过年的,我也不想把事情做绝,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不伤及寄主性命,都好说,然后你从哪来的,就回哪去,大家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你说好不好啊?
猪蹄没说好,也没有不好,只是圆睁着双眼怒视着耀星大师,那狞利的眼神隔着老远让人看着都心怵。
耀星大师蛋定的舀起一瓢尿,挑衅似的在猪蹄的脸上来回轻轻晃荡。好像在说:你怕不怕,我就要倒下去了,你怕不怕……
这一晃荡,就有一两滴尿水从瓢里溅出来,滴在了猪蹄脸上,在尿水跟皮肤接触的一瞬间,立刻有一缕白烟升腾起来。
这尿水滴在猪蹄脸上,感觉就有了硫酸的威力。
猪蹄一吃疼,立马呲牙咧嘴,眼神恶毒的瞪着耀星大师。那表情好像随时准备生吞活剥了眼前的这个人。
耀星大师不再大意,他一边挥手示意让我们再站远些,一边微微侧倾着身子,嘴里念念有词,也不知道念的什么咒语,然后舀了满满的一瓢尿水,说:真是敬酒不吃吃罚尿!
突然说时迟,那时快,手一抖,一整瓢尿水就倾倒在猪蹄脸上。
“嘶~”
一股像水蒸气一样的白烟腾空而起,几乎同时,响彻云霄的惨叫声也跟着响了起来,漫天的烟雾中,猪蹄猛的坐直了身体,亮着牙向耀星大师扑了过来。
耀星大师早有防备,身体往旁边一闪,让开了,然后顺势把身边的马桶一推,马桶倒了,桶里的尿水浇了猪蹄一身,顿时浓烟四起,一股浓烈的尿骚味扑鼻而来,那酸爽,简直就像置身于茅坑之中。
猪蹄身上的棉袄烧烂了,却并未见到明火,倒像是被腐蚀了,露出乌黑乌黑的肉来。有一片还带着血迹的卫生巾正好盖在肚脐处裸露的肉上,像是一个大号的创可贴。
“三儿!”
阳伯母惨叫一声,几欲要扑过来,但是被耀星大师制止了。
猪蹄像得了失心疯一样的狂叫着,那声音凄厉得不像是从人之口发出来的,他一边嚎叫一边猛烈的摇晃着上身,好似要挣脱出来,但是他的下半身却像瘫痪了一样,丝毫动弹不得。
耀星大师惋惜的说:可惜,刚才倒下去的要是童子尿,那小鬼就算不死,也怕是残了,此刻断然不敢再纠缠三儿了。
阳伯母几乎要哭了:那该如何是好?大师,求求你一定要想法子救救我家三儿……
潘启城这时灵机一动,脱口而出:大师,我这里有童子尿!
耀星大师看看他,摇摇头说:一个人的量少了,用处不大。
阳伯母立刻哀求在场的人:还有谁有童子尿,麻烦了……
大家顾目四望,发现除了我以外,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处了。
耀星大师安抚大家:大家先莫慌,我还有法子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