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朝洪泰三年十月初,冷空气袭来,很多人穿上了棉衣。
临安却表现得热情似火,白蛇传要开播了,日期定在十月十五。
白蛇传要开播的消息,就跟发酵似的,整个杭州大半人都听说了,之所以能够如此之火,都是铡美案这些日子打下来的底子。
昨天,一个年轻人在街道上走着,被不知道哪来的一箭射中屁股,现在在客栈里躺着。
他叫刘玄义,燕国公之子。
刘玄义是哭着被人扶到客栈的,随行的护卫不敢声扬,已经派人回去报信,他们则是日夜守在客栈外面,不让任何人靠近。
真是没想到,一来临安就遭到了刺客,且这箭做法怪异,不像兴朝的箭矢,怕是有异域之人潜入临安。
苏焕这几日很乖,每日便在书院和白家两地往返。
跌得鼻青脸肿的他,也去不了哪,不过还好,他学会骑马了。
考入秀才后,想要继续科举,君子六艺必须得过基础,再选取要考的科目方向,最后以成绩高低来定功名。
文考书数,则是诗词股数学,武考射御,射箭御马,艺考礼乐,礼仪和音乐。
一个任朝廷文官主政,一个任朝廷武官主军事,一个则是进礼部,主教育等。
“苏公子,今日可要出去逛逛呀?”
房间内,在写字的苏焕被白媛媛勾着下巴问道。
“不去,我要练书法。”苏焕无情的拒绝。
“走嘛!我给你钱,你带我们俩出府。”白媛媛嗲嗲的道。
苏焕一身的鸡皮疙瘩。“我不是那样的人。”
“五两,出府一趟。”白媛媛搂着苏焕的脖子。
“这个……”
“六两……”白媛媛抿着嘴,睁着水灵灵的眼睛看着苏焕。
“好吧!”
“哈哈哈。”白媛媛高兴的拍了拍苏焕两下。
白媛媛又穿上男装偷跑出去了,自从和苏焕去过满凤楼后,白媛媛现在便是满凤楼的常客,进入满凤楼都不用说什么,门口的小厮便会一脸掐媚带三人到二楼去,最关键是,吃好喝好,不用钱。
这都是团长和满凤楼老板默许的。
白媛媛和苏焕并齐走着,手里拿着一把扇子摇啊摇,今日的他,还贴上了假胡子。
苏焕则是一个为了六两银子放弃底线的男人,他们准备去满凤楼看戏。
刚刚出白府没多久,就看到前面的店围了很多人。
店面写着《白氏药铺。
白家在临安有诸多的产业,各种各样皆有涉及,全临安最大的医药馆和药铺,便是这白家药铺。
白媛媛好奇,毕竟是自家的产业,拉着苏焕走了过去。
“你耍我?”
一个汉子站在药铺前,他身材挺拔,身高一米多,全身皆是壮硕的肌肉,一看就是练家子。
此刻的他,提着刀,面露怒容的指着药铺的掌柜。
“这位英雄,您先把刀放下放下”
“老子不管,赶紧给我派一名资历足够的郎中来,再给我乱找庸医,小心你们的脑袋。”汉子神色狠厉。
“老子明说,这已经是第三个庸医了,治不好我们家少爷,你们这群庸医就等着蹲牢掉脑袋吧。”汉子将手上提着的一个人推了出去。
那瘦弱的中年男子踉跄几步,被人扶住。
这是一个郎中。
“英雄,你这是为难我啊”
“老子不管,只要你能医好我们家少爷,把全城,全杭州的郎中都叫来也行,医好有大赏,医不好我没开玩笑,这官司你们吃定了。”
白家药铺的掌柜都快哭了,两个眼眶都红了,这不是无理取闹吗,我刚才派去的都是三个精英郎中,诊断的都是破伤风,此乃必死之症,就是把全国的郎中都找来也没用啊。
“让开让开!”一群捕快拨开了围观的人群,清开了一条路,县丞大人走了进来。
白家药铺出事了?那真的是太好了,正愁找不到借口给白老狐狸施压呢,真的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大胆,是谁在这里大吼大叫。”
“围起来,这个人竟敢带兵器。”
县丞大人很大的官威。
“这逆贼与白家药铺有关系,把白家药铺也查封,人全部带走。”县丞大人喊道。
捕快头子立刻点头哈腰应是。
“逆贼,快快放下武器。”
“滚!你是这里的官?”
汉子凶神恶煞的眼神看过来,县丞大人吓了一跳。
“白家药铺让三个庸医给我们公子看病,一直没医好,反倒病情越来越重,这事你管不管?”
县丞大人很快镇定下来。“这个我自然是管的,但你在大街手持开刃武器,这可是犯了我兴朝的律法。”
“管便好,快去搜全城的名医过来香槟楼救我家公子,要不然你们临安就等着大祸临头吧。”
“好大的口气。”县丞大人道。
眨眼,便看到那汉子一块令牌亮了出来。
哇靠!
县丞大人吓得腿都软了,差点跪下,这是京师来的大人物?
刚才那令牌,是爵位府才有的令牌,哪里是他一个县丞开罪得起的。
汉子将刀收回刀鞘,急冲冲的走了。
猖狂,无尽的猖狂。
也不怪汉子那么着急和猖狂,实在是,小公爷要是死在临安,他们所有随行护卫,都必死无疑。
这到底是什么人?大家都在猜测。
捕快头子犹豫要不然拦下这个人,决定不了时看向县丞大人,才发现县丞的脸都变白了。
公子,哪家伯爷?侯爷的公子?
汉子一走,县丞就严厉的看着白氏药铺的掌柜:“作为临安最大的医馆,却连派三个庸医去医治病人,反倒越医越重,这就是你们白氏药铺的作风吗?”
“大人”掌柜真的急哭了。
“不管你们出去外面寻其他名医也好,本官限你们明天把病人医好,要不然你们白家的产业,也不必在临安县开了。”县丞大人转身就带着捕快们离去。
县丞大人虽要搞白老狐狸,却也怕自己被连累,回府后就打算进山去请药王张非,虽然不知那公子得什么病,但张非专治疑难杂症,定能医好的。
现场留下掌柜站在地上泪流满面,明明是破伤风,医不好的,怎么就变成了我们庸医医坏了,权贵就能不讲道理吗?这是把我们往死路上逼,医不好就等着吃官司了?
掌柜的太委屈了,抹了抹眼泪,对旁边的小弟道。“快将此事禀报老爷,我亲自出诊看看,希望老福他们三人都诊断错了。”
“破伤风啊,无治之症。”掌柜摇头进入药铺拿箱子。
外面一群吃瓜群众听到破伤风,全部脸色一变。
白媛媛也脸色大变,破伤风,这个时代最可怕的病症,还从来没听说过谁得到破伤风后活下来呢,可那人身份尊贵,不讲道理,我们白家注定要大祸临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