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年关,京师来的人越来越多。
到洪泰四年十二月末,苏焕成功再出两百辆自行车,都是有玻璃编号的。
价值不菲,平均一辆要一万五千白银。
这一批,大概是勋贵进货,要贩卖给京师其他高官权贵。
这几百万两银子,让苏焕瞬间成为了一个超级有钱的人,手里还有权,和后台。
是有人觊觎苏焕的玻璃制造工艺,衡量再三,不愿意招惹左相,只能罢休。
京师……
北方现大雪灾,压垮了不知多少民舍,皇帝急召众臣进宫商议。
京师刚好停雪,道路也通好了,不少大臣家里有自行车,无奈于不会骑,只能坐马车去宫里。
整条街,只有少数几个大臣和勋贵骑自行车出门。
那叫一个有牌面。
披风套肩上,踩快一点,披风飘扬,那不是一般的帅气。
让马车上的其他人只能嫉妒,暗自打定了要回去好好练习自行车。
到了皇宫,侍卫只是搜了身,便放行,几个有骑自行车的,直接将自行车骑到大殿外,那叫一个舒服。
那些坐马车的,只能下车步行。
宫里不许骑马,就是害怕惊扰了贵人,而护皇车,是皇帝亲自准许在皇宫通行的交通工具。
停下护皇车,景候爷就到大殿里等。
皇帝还没来,百官先到齐了,都在交头接耳。
景候爷亲自到处介绍护皇车。
“啥?”“你家没护皇车?太落后了吧?”
“现在讲究时尚,时尚懂吗?时尚就是与时俱进,你可不能顽固不化。”
“荒唐,景候爷,你离经叛道!”有大臣指着景候爷的鼻子。
“呵呵,我看你才是离经叛道,这可是陛下亲自赐名的车子,你居然说离经叛道,我看你是不服陛下咯?是打算要造反?”
“景……景……景候爷!!你太过分了,老夫没有,别瞎说,不可能。”
“老夫的心,苍天厚土可见,岂容你诋毁。”
“那你就是不尊重公输子先生的学问咯?亏你还读圣贤书,连我这等武夫都不如。”
“景候你年轻时候好歹也考中过进士……”
“我受封的是武勋啊,你连我这等武夫都不如,唉”景候摇头:“不尊重先贤的学问,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当上郎中的。”
“对了,你这郎中该不会是买的吧?”
“景候爷!!!老夫买。”某郎中气炸了。“多少银子。”
“最便宜的也要三万。”
“噗!”
“曾郎中!!!”
“曾郎中你没事吧。”旁边的人喊道。
“没事,无碍!”
“那本候等下就派下人将护皇车给郎中大人府上送去。”
景候继续游走寻找对象,但凡食古不化的,景候爷都用这个套路,开明的,自然就选择买了,有些人还想买前百编号,那个价格就高了,继续往上飙。
洪泰帝来了后,这种现象才被杜绝。
上朝商议期间,好多官员心不在焉。
挨到下朝,景候爷很高兴的骑上他心爱的自行车。
披风往肩上一套,一踩,披风飘飘扬。
那些文官看不惯武勋们的嚣张,在他们眼里,就算买了自行车,也应当低调,表面平淡。
武夫就是武夫,肤浅。
景候才不管呢,他是世袭的勋贵,这些文官不能拿他怎么样,除非惹到左相,才会有性命之危,其他人不用怕的。
景侯爷踩啊踩,真好玩。
他一个满脸胡渣子的中年男人,竟表现得这么幼稚。
突然,他旁边被一辆自行车快速的超过。
那人脚往后踩脚踏,一个急刹车,刷的一声,将自行车卡停,然后再骑,将速度和景候爷的速度维持一致。
“燕国公。”景候爷转过头来。
骑得好溜啊。
“我还以为我看错了呢,果然是景候啊!”
“呀,燕国公你也有护皇车啊?”
燕国公点头。“陛下赐名的那辆。”
燕国公示意景候看,车前面一块木牌里镶嵌了玻璃编号壹。
“景候爷,我记得你第一次看到护皇车的时候,可说过这玩意儿没啥用啊。”燕国公试探。
景候爷突然笑了起来。“国公开玩笑了,我啥时候说过他不好,这护皇车比马听话,要他东就东,要他西就西,最是好了,骑起来还带着弹性,别提多舒服。”
“有了这玩意,我再也不想骑马了呢,我怎么可能说这护皇车的不好。”
“是吗?”
“肯定啊,我真佩服贤侄的眼光,居然能淘到护皇车这等绝世宝贝,不像我那逆子,一事无成。”
燕国公道。“难不成是老夫记错了?”
“肯定是啊,燕国公您这贵人事忙,偶尔记错能理解的。”景候看过去。“燕国公可要再买几辆收藏收藏?”
“不了,我有这辆编号壹够了。”
“国公爷此言差矣啊,您有时候远行,也要骑着这辆编号壹吗?”景候喋喋不休。“像这种编号壹,价值连城,我要是有肯定是放在家里收藏,除非特殊场合我才会拿出来用,平时肯定骑一些普通的。”
燕国公一边骑着,一边沉思。
“我这有编号一百内的,价格有点小贵,国公爷要是不稀罕,就买编号一百开外的,玻璃的纯度差点。”景候见燕国公犹豫了,赶紧将他要说的话抛出来。
“你有货?”燕国公问。
“肯定啊,要不趁现在去我家瞧瞧?”
“先说好价格啊,一百以内的,从一百号开始,四万两,减一个号加五百两,一百开外的,加一号就是减十两。”
“老汪,你这价格不是一般的高啊。”
“国公爷,你说笑了,在外头都是这个价格。”
“走吧。”
两人并肩骑着。
“国公爷,买车子我还送你披风,有了披风,骑快点,你就能感受到一种上战场的感觉。”
“好啊!”
“去到我家,千万别当面给我银子,日后再给。”
“懂,我懂,我家那婆娘也是,天天管老夫的钱。”
“我跟你讲,我可不是怕我们家那娘们,我那是爱她,要是换了她这性格去别的侯府,不给人休了才怪。”
“是极是极,我也不是怕我们家那娘们。”
两人很快就到了景候府。
半个时辰后,一辆马车过来,从景候府载出去四辆自行车。
“谢过景候。”
“国公爷客气了,这都是你寄放在我这的,谈什么谢啊真的是。”
景候和燕国公两人在门口互吹。
“国公爷,有空常来啊,这批车子弟妹会帮你保管好的。”景候的妻子在门前客套。
“留步留步。”燕国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