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没想到无禅大和尚居然也敢抛头露面起来,就不怕明天就莫名其妙被人毙命吗。”
一位秃顶长须的老者盯着无禅阴冷的笑着说到,他是林蒙感知中这三位天仙中修为最强之人,不是千里便是逍遥。
“也多亏是碰上了我们,心游大师对宗主当年有恩,嘱咐我们若是碰到,不可向外透露你的行踪。不过若是碰到别的宗门世家,恐怕你今晚就要像老鼠一样被追着打,怕是都没命回万佛城中去。”
先前那中年汉子戏谑的开口说到,一旁的另一位天仙境的中年男子也是点点头,阴阳怪气的附和着。
“不错,就是想不通心游大师怎么就收了他这么个徒弟,想心游大师慈悲为怀天下闻名,一代正道楷模佛家大宗,自从收了他做徒弟,名声都快要被他败坏光了!”
“你的仇家?”
林蒙闻言皱眉向无禅小声问到,这一路上虽然林蒙和夏阳池也时不时讥讽着和无禅斗嘴,可都是半开玩笑一般,不曾说话如此恶毒。
再加上林蒙这么长时间以来,也对这无禅认同了一些,虽说什么生死兄弟都是玩笑话,但还是将无禅当做自己的一位朋友,此时听到这帮人对无禅这么说话,他自己心里也不是个滋味。
“不是,看衣服是残枫宗的人,不曾得罪过。”
无禅抬头看了一眼林蒙,说了一句之后仍旧不为所动的埋头啃着一只鸡腿。
这下林蒙可就纳了闷了,是你无禅就天生自带拉仇恨的功能还是这群人都脑子有病,无缘无故就这么冷嘲热讽。
想来想去,林蒙才想到这关键怕不是出在无禅的身份上,一代全性妖僧。全性作为天下三大魔教之一,坏事都做过不少,搞的现在不论全性之人是善是恶都被一刀切,为天下正道唾骂所不耻,就如那前些时日听闻的老龙神一般。
“无禅如何得罪过你们!你们缘何这般说他!”
夏阳池可没林蒙和无禅的那般城府,当即拍案而起,瞪着那十三名修士说到。他虽然有些地方也看不惯无禅的歪门做法,不过这么长时间下来也是有些交情的,以他的脾气更是容不得别人这般阴阳怪气冷嘲热讽。
这突然的一句话让那些讥讽无禅的三名天仙境修士都是一愣,其中一人脱口而出道:
“就凭他是全性妖僧啊!”
“什么!”
夏阳池闻言一惊,陡然从位子上跳开一截,瞪大了双眼震惊的看着依旧不为所动的无禅,又回过头看了看那十三名修士,随后指着那刚才说话之人质问道:
“你莫要骗我!此人与我同行数日,虽说做过些偷鸡摸狗的小把戏,可为人还算正直一些,怎能是全性妖人!”
刚才开口的那位中年修士闻言一皱眉,夏阳池修为浅薄一些,感知力更是不如林蒙敏锐,他瞧不出对方的修为,可不代表对方瞧不出夏阳池的修为。
想自己一代天仙高手,何时能被一位地游境的小子指着鼻子呵斥,那位中年修士想着,就要起身发难,却被那为首的秃顶长须老者拦住。
那老者此时一改之前阴阳怪气的态度,此刻仿佛是慈祥和蔼的大前辈一般,捋了捋自己胸前齐腰的长须,笑着对夏阳池说道:
“呵呵呵,想必少侠是被那妖僧所骗,才能与他同行一路,老夫也看少侠不像是能与魔道中人为伍之人。
老夫等人来自这附近的残枫宗,虽算不上什么闻名天下的大宗门,但也好歹是坐镇一方有着两位逍遥境高手的门派了。
再说,以老夫等人一门长老的地位,和这般修为来说,又何必去污蔑一个无辜之人呢。”
老者说完,放开了自己的修为气息,顿时间席卷整个客栈,其余三位天仙也是如此,这让夏阳池双目猛的一缩,面色凝重起来,他虽然无法具体瞧出来这对方几人的境界如何,但是最起码看的出来是天仙境中的高手。
一想到自己方才居然对一位天仙境前辈如此无礼,夏阳池便汗如雨下,赶忙抱拳向那人赔罪道:
“之前不知几位前辈的身份,是小子唐突了,还望几位前辈不要计较晚辈方才冒犯。”
一位千里两位御空……
林蒙感受到哪三名天仙此时明显散发出来的修为气息,不由得面色一凝,他是能瞧得出几人的具体境界的。
不过好在那些人之前说了,他们的宗主受过心游大师恩惠,不会对无禅发难,否则若是真的在此地打起来,无禅这和尚还是像之前那般不出手的话,光凭林蒙一人之力可不一定能护得夏阳池的周全。
想到这里,林蒙才心安了一些,不过接下来他便又有了心的头疼的问题,以夏阳池这般堪称正道标杆的执拗性子,如何让他能接受此时身份被挑破,身为全性妖僧的无禅,三人再次上路可是个大问题。
眼下夏阳池向那三名天仙境的修士赔礼过后,回过头来盯着继续吃吃喝喝无动于衷的无禅,面上纠结和痛恨的神情不断转换,双手也握紧了拳头垂在身侧。
此时的夏阳池心中油然而生一种被欺骗的感觉,夹杂着一直被奉世间真理的正邪传统对魔教之人的天生痛恨,以及不时见回想起同行半月多来的诸多片段,他不知此时该如何面对无禅,是该厌恶,还是该痛恨?
只见那秃顶长须老者又嘿嘿的阴笑了两声接着说道:
“少侠恐怕受这妖僧蛊惑,还不知他的底细,老夫便和少侠好好说道说道。
这个妖僧啊,也就仗着他师傅心游大师慈悲庇护,要不然早就被江湖上各大宗门世家围猎而死了。
就算心游大师大发慈悲,也保不准这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再把心游大师也给害死,反正他做这种事情也是轻车熟路了。”
听到这里,林蒙和夏阳池都皱紧了眉头,搞不懂此人所说是什么意思。
可那一直不为所动的无禅却渐渐放下的手中的吃食,脸色逐渐阴沉下来,盯着那秃顶长须的千里境老者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