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此时林蒙和夏阳池异口同声的惊呼一声，绕是林蒙有着圣人一般的眼界，都未曾听闻能有什么功法让人一年从纵横到天仙的，就连自己师傅十绝老人当初给自己的功法，也是稳扎稳打，凭着自己的资质最快也得用十年才能成就天仙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那功法也和正常功法不同，二位施主不必如此惊慌。”

无禅摇摇头，劝慰了一声接着说道：

“那功法修炼起初没多么快，可确是如同物体从高处落下一般越来越快，体内修为不由自主的快速运转进境。

当时就连地游境无碍和自在两个关口都没有对小僧造成丝毫的阻碍，后来才知道那功法是通过勾动人心中的心魔做引，以七情六欲做辅，本就是用心魔冲关自然不存在境界感悟的卡口。

可是这本功法却是让小僧越是修炼越是狂躁不安，即使想要停下也是没有丝毫办法，直到小僧突破入天仙境的那一夜，灾难发生了……”

无禅话语又是一顿，面色露出痛苦的神情，他不愿回忆起这一幕来。

“直到那天夜里，小僧修为自动运转突破到了天仙后，那心魔便占据了小僧的理智。

当时小僧满眼所见都是赤红，都是小僧童年只是所受的家族中的欺凌挤兑一幕幕的在眼前划过。

直到那最后在小僧眼前划过的，姨母被敌对势力之人所杀的画面，小僧便完全失去了理智，彻底的被心魔掌控陷入了疯魔之中。

直到小僧醒来之时，小僧只看到自己手持淌血的戒刀，而寺内满是之前苦救寺众位师兄的尸体。

在眼前便是那被小僧手中戒刀贯入胸膛的苦通大师，苦通大师那时盘坐在地，不像是与疯魔状态下的小僧交手的样子。

他只是……只是一只手抚在小僧的头上，另一只手握着小僧贯入他胸膛的戒刀，口中颂着佛家的清净经，想要唤醒小僧的神智。

直到小僧眼中的赤红褪去，神识再次清明起来，苦通大师最后呼唤了一声小僧的名字后，便……便圆寂了。”

一向淡然的无禅和尚，此时竟说着说着，脸上划过了两行清泪，声音也便的哽咽了起来，说完之后他口中颂了一声佛号，平静些许心境后讲到：

“这便是小僧的心魔，世人辱我、谤我、讥讽于我，小僧皆可以淡然处之，唯独不容有人就此事嘲弄于我，所以在小僧看来，那残枫宗十三人，死有余辜！”

此时听完了无禅的经历，就连心中最是愤懑不满的夏阳池也是怒气全消，口中不由的哀叹。

心道这无禅也是个可怜之人，处处身不由己最终酿成终生大憾，那残枫宗之人也是咎由自取，如此揭人伤疤嘲弄于人，又怎可怪对方出手狠辣一怒杀人呢。

林蒙也是哀叹两声后接着问到，既然这无禅是当年全性十六贼之一，那他更想知道的是有关这全性悟道法会的一些秘闻消息。

“那你之后这功法又是如何停下的呢，也是由心游大师为你解开？后又如何加入的全性？”

林蒙这一问，无禅便知道了他心底所想，只是摇摇头说道：

“全性悟道法会的事，我不能多说，就如同当日在村中由那驼背老者复述老龙神所说一般，不能说不可说不敢说。

不过一些可以说的，小僧还是可以告知施主一二。

那陀兰传承中留下的诡异功法，并非是由心游大师为小僧停止，而是由那全性的引路人为小僧停止的。”

“哦？”

林蒙一挑眉，一听便来了兴趣，关于这个贯穿全性悟道法会前后又没有一点线索的引路人，他是最感兴趣的，此时细细问道：

“那你具体说说这引路人是如何为你停掉这诡异功法的。”

而无禅依旧是摇摇头，颇为无奈的叹息一声说道：

“没你想的那么复杂，这功法诡异非常，小僧就算放到现在都拿它一点办法没有，可是在那引路人手中却是简单的很。

小僧自从苦救寺之事过后，没两个月便碰到了那引路人，当时那人看中了小僧的资质，邀请小僧去参加全性的悟道法会。

而小僧当时也是对全性有所耳闻，不愿去加入这般魔教，可那引路人碰都没有碰到小僧的身子，一眼便看出来小僧的修行上出问题，以解除小僧心魔，停掉这诡异功法为由，想要小僧答应他的邀请。

而小僧那会也正是对这诡异功法解决不得，又不想再次发狂，便先答应了他试一试，只要能为小僧解决这功法隐患，小僧便应他之邀，去参加全性的悟道法会。

没想到这般诡异玄奥的功法，在那引路人手中却好似小孩子的玩具一般，那人只是伸手一指点在小僧的丹田之处。

随后小僧感觉到了一股精纯到难以想象的真气和一股恍若天威一般的气息降临到了小僧体内，竟在不损伤小僧丝毫经脉的情况下，硬生生按停了那快速自动运转的修为内力，为小僧破解了这一诡异功法。”

“恍若天威？精纯真气？”

林蒙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两个关键所在，向无禅问到，无禅点点头。

“不错，那真气之精纯就连现在我的师傅，一代玄悟境高手的心游大师都比之不上，而天威……真的感觉是这样，具体如何，小僧也无法描述。”

我了个乖乖！玄悟境都比不上的精纯真气和天威一般的气息，这不是……这不是圣人！

林蒙此刻心中大惊，饶是他心中也是对全性悟道法会和圣人谋划有些猜测，可他还是不敢相信所谓的全性引路人可能是一具圣人化身！

林蒙是知道的，圣人行走世间有着诸多限制，莫要像这般小小出手一下，好多圣人都不敢行走江湖唯恐沾染因果引动气运，全都是找个地方藏了起来。

就连有着门庭的圣人，都让自己的门户也隐藏起来，就连门中族人弟子也甚少行走世间。

所以林蒙也不确定起来，那引路人究竟是一具圣人化身，还是沾染了圣人气息获得了圣人传承的什么人，他现在也不敢下这个定论，只是在心中打定主意，到时候找到了师傅再问个清楚。

毕竟这种牵扯到圣人的事情，还是最好当着自家圣人的面，同样有着圣人撑腰的情况下再去探究的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