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蒙闻言尴尬的讪笑两声,总感觉这沈梦舟说话阴阳怪气的,却没有办法,只好跟在他身后拱手回道:
“那就多谢沈大人了。”
林蒙算是看明白了,这沈梦舟处了谈起住所、享乐、雅兴等话题之外,对于其他事的态度,完全可以总结为十个字“我不管、你随意、与我无关”。
林蒙是万万没想到,这大名鼎鼎的梦杀剑仙沈梦舟居然是个贪图享乐的慵懒闲人,除了自己的公务之外,一切都不放在心上。
既然沈梦舟的话已经说出来了,林蒙也就打算带人去往龙溪宗参加虎泉的祭典。
虎泉对五岳剑宗有过恩情,不论是冲这点,还是冲他是一个让人敬佩的真正的江湖豪侠,他的祭典,林蒙都得去参加。
此时只等大长老凌成将给沈梦舟修筑住所一事安排妥当,林蒙便带着杨庆陈季二人和大长老凌成,一同前去龙溪宗。
与此同时,龙溪宗宗主虎泉遇害身亡的消息,在西洲大地上已然远远传开,对于这一位在金乌榜上算得上名列前茅的体修高手的英年早逝,震动了整个西洲江湖。
甚至远在西洲西部边界之地的漠化府的一处驻军营帐之内,就连军中的修士将领都被惊动。
“什么?你说那个金乌榜位列第十六的龙溪宗虎泉宗主遇害身亡?情报可靠吗?”
“禀将主大人!情报属实,乃是从龙溪宗内传出!”
在军帐之中,一位黑甲军士,正在单膝跪地,向一位同样身穿黑色重甲的虬鬓大汉禀告。
听了军士的禀告,那虬鬓大汉缓缓站起身来,走到营帐门前朝外望去,手里一边抓拽着脸上扎结的胡须,一边微微阖眸沉思着。
就在此时,原先一位屹立在大汉身旁守卫的,好似统领模样的黑甲青年走到那将军的身旁,讥笑着说道:
“将军何必露出如此哀重之色,那虎泉目无王法,敢打上皇城边上闹事,更是勾结杨庆等全性妖人魔道贼子!”
“他的亲传弟子,昔日还公然为已死的全性妖贼老龙神出头,和朝廷和将军作对!更是打伤了我们的一位统领,杀了我们一匹乌追宝马,还伤了将军!”
“这种人死了,岂不是一件好事,将军何必为其哀切!”
此地便是大元皇朝在西洲驻扎的苍梧军下属的黑玄军的驻地,那虬鬓大汉便是当日和林蒙交手的,黑玄军将主,秦重!
“诶!张统领此言差矣!话可不能这么说。”
秦重闻言微微回首看了一眼身边的黑甲统领,随即背负双手,仰望账外的天空,叹息一声说道:
“虎泉此人在江湖上早有盛名,此人性情耿直豪爽,虽是有些违背所谓的天下正道和朝廷法度,行事有些有失偏颇较为偏激。”
“但此人所行之事,皆为了黎民百姓的安生和天下正气的昌盛。说实话,本将在心中,还是有些敬佩此人的,此人遭风雨楼贼人暗害而死,属实可惜,乃为天下正道的一大损失啊!”
“再说了,先前那虎泉的亲传弟子枪法凌厉,打伤了本将和一位统领,还杀了我们一匹乌追宝马,也是我们技不如人还率先出手,怪不得别人。”寻书吧xunshu8
“只可惜啊,虎泉这般英雄人物在生前,本座还没有亲眼见过,对于他的事迹也不过略有耳闻,错过了这么一位江湖豪侠。”
“我们黑玄军通过他的那位枪法通神的亲传弟子,也算和他,和龙溪宗,有了一些渊源因果。”
“这次龙溪宗为虎泉出丧做祭,本将也想前往,既然生前不曾得见,死后也便送一送这位英雄。”
“张统领,你且准备一些礼数,带一二十个人,和本将一同前往罢了!”
秦重这么一番话吩咐下来,那张姓青年统领就算再是对虎泉和当日冒充虎泉亲传弟子的林蒙有所成见,也不敢反驳丝毫,值得躬身作礼回道:
“是!属下这就去点人准备,还请将主稍后!”
“嗯。”
虬鬓大汉秦重微微点头,便让那统领退下了,一个人在帐内停留。
之后不到一个时辰的东西,那张姓统领便带着二十人的卫队,牵着马匹,备好了一些礼数,回返了秦重的账前,同秦重一齐出发赶往龙溪宗。
与此同时,五岳剑宗的大长老凌成也是亲自用沈梦舟的那块令牌,取空了平山郡的官家钱庄,还去了周遭几个郡城王城内取钱。
忙活了足足一天的功夫,才将给沈梦舟修建住所一事安排妥当。
奈何沈梦舟的要求过高,竟是连平山郡一个郡城内的钱庄取空,都不足以满足其要求所需的钱两。
让凌成又来回跑了数个郡城甚至是王城,这才取够了金银,安排了下去。
这般忙活了一天的凌成实属不易,林蒙也没有让其当即上路出发去往龙溪宗,而是先让他好好休息了半日功夫,四人才出发前去龙溪宗。
一路上林蒙虽然没有看到沈梦舟有跟着他们行径,但在他的神觉之中,却一直能感觉到一股熟悉的神觉在锁定着他,缥缈在他的神觉感知之内却无法探查的仔细。
那是沈梦舟的神魂气息,林蒙辨识的出。也只有这样一位真正的神玄高手的神魂层次,才能让林蒙仅仅是发觉,却无法探查锁定。
对于这么一位鼎鼎有名的大剑仙,林蒙还是放心的,对方看来对公务还是尽责职守,就算没有明着拱卫,暗中跟随也是一样的。
林蒙也是可以理解,像沈梦舟这种慵懒偷闲的性子,自然是十分厌恶各路正道推诿扯皮的面皮交际,不愿现身给他自己招惹来麻烦。
林蒙四人以天仙境的速度没几日便赶到了龙溪宗,只见偌大的龙溪宗此时远远从外望去,便能看到其内满满的白色花带飞舞,听到其中的哀乐大作。
除此之外,林蒙还注意到,和自己等人一同赶来的,还有从西方前来的一队人马。
那群人并非是御空飞行,而是像普通百姓或是天仙之下的小修士一般,骑着坐骑而来,因此才能让林蒙感到奇怪,多看了两眼。
这一看不要紧,林蒙只感觉这群人眼熟的很,一个个骑着黑色的马匹,身穿黑色重甲,好似是朝廷军中或是某些有组织的势力的军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