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孩子太难了,木才最喜欢这话。
后来女婴长大后,他才不继续。
“别叫我爹爹,我不是。”这变成了他后来经常的话。
女孩不明白,为什么眼前这个男人不准自己叫他爹爹,明明街上的孩子要买糖葫芦时都会对抱着自己的男人喊一声爹爹的嘛。
木才着不许她喊自己爹,但是让她随了自己姓,单字“兰”。
嘴上一直拒绝,但心里很老实的嘛。
木兰长大了,到了上学的年龄。
为此江城不再流浪,带着木兰寻了一处村子定居。
村里人对他们很友好,还给木才划了块地。
可他不会种庄稼,他只会杀人。
打残了几个滋事的混混,村里人对他更尊敬了。
木才没去过私塾,没啥文化,木兰倒是在学校里认识了很多字,回来就教他。
村里的俏寡妇老公死了好些年,一直想找个伴再续前缘。
她盯上了木才,哪怕他是个死人脸。
但是帅啊,这样更有气质嘛。
她没啥品味,毕竟看脸吃饭不需要品味。
就是眼前这个还不到她胸口的女孩有点烦,不过为了未来幸福,她极力讨好。
管她什么目的呢,反正有糖吃。俏寡妇拜托木兰办的事木兰一件也没做,倒是糖葫芦吃了不少。后来长了蛀牙,木兰觉得这是报应吧。
木才知道了这事,首先批评了木兰,拿人好处就得帮人办事,这是江湖规矩。
然后再批评了俏寡妇,有啥事当面啊,别影响孩子嘛,你看,都长蛀牙了。
木兰和俏寡妇猛点头,木才很欣慰,于是深感教育的重要性。
老夫子开了个补习班,木才上山打了只猛虎当学费,给木兰报了名。
然后他隔三差五地去俏寡妇那儿,教育要公平,木兰有俏寡妇也得有,就是身体有些遭不住。
私塾关门了,据是老夫子吃了大补药,老树逢春。去城里风流时被村里人瞧见了,没脸继续教下去,收拾东西走了。
木才感觉很亏,白送了一头大老虎。木兰很高兴,终于不用上学了。
俏寡妇很伤心,因为木才和木兰又要走了。
温柔乡留不下好男儿,俏寡妇自然也留不下木才。
两人走后俏寡妇哭了三,第四就嫁到城里去,给缺姨太太了。后来木才打听,据她过的很好,生了个儿子,老爷很喜欢。就是那孩子不喜欢笑,长着一张面瘫脸。
木才还是打算送木兰去上学,但是拗不过她死活不去,只好作罢。
用木兰的话,读哪些书有啥用,杀了人还要写日记吗?
木兰随了木才性子,生的武痴。
木才本来是用刀,老武师给他的刀。
后来断了,就没再用了。拳脚能解决的事,没必要动刀子。但传承不能断,木才想叫木兰刀法,最后不知道哪儿出了岔子,好好的两仪刀被木兰练成了两仪剑。虽然嘛,也没啥问题,木才也无话可,只有在木兰耳边碎碎念,把木兰弄得很烦。
刀是杀榷!
人是多情人!
木才似乎对城里的青楼姐姐很感兴趣,每到一处城市就扔下木兰溜到烟花地潇洒,每次都气得木兰牙痒痒。但是木才很有理啊,美名其曰是去关怀民间疾苦,体桖风尘。
后来木兰只能是强拉着木才,从居住的地方离开,往西南地界而去,听那边有更好的老师,和更厉害的武者。
木才已经三十三岁了,他资不太行,只能强行修炼来提升实力,却在那一年到达了成名高手境界,放在江湖上很厉害。
他们去了锦州城,那是西南最大的城市,为了赚钱家用前,木才接了个不错的任务。
夕阳西下,秋风萧瑟。
落日下的锦州城相比白日里,少了许多喧嚣,多了一分肃静。
正值深秋,瑟瑟西风卷起街头黄叶,略有些无礼,又毫无顾忌地飞舞。落叶任风在空中漫无目地的旋转着,渐息了,却又被不在乎似弃之于地。
刀瑟瑟发抖地蹲在摊位边,看了一眼同病相怜的石敢当,开口道:“石头,咱俩在这还要蹲到什么时候我好冷,肚子好饿。”
完又是一阵寒风掠过,抖的更凶了。
石敢当保持着和刀一样的抖动频率,嘴上却硬着:“我你好歹也是个一流高手,还怕这点冷吗?”
刀一脸稀奇的看着石敢当,非常佩服这厮不要脸的本事,“废话,你不也是吗?再又不是多厉害,特娘的该冷不还是冷么?”
“我这么冷,咱俩再靠紧一点,取取暖。”
“哦,好吧。”石敢当一边往江城那靠一边,“再等等,还是没人来我们就找个地方吃个饭,休息一晚再回村。”
“再等我就饿晕了。”
“再等等,再等等。”石敢当敷衍道。
街头转角处转过两个身影,一大一。
刀抬头一看却是一个胡子拉碴的中年大叔,后面跟着一个背着匣子的少女。
这二人自然就是木才和木兰。
看见蹲在街头可怜兮兮的石敢当和刀,中年男子皱了皱眉头,走了过来,看见地上白布却因为微微黑不甚清楚,但还是开口道:“已转凉,就不要在外面滞留了,找个地方歇息吧。”
然后对跟在后面的少女道:“木兰,给他们点钱。”
刀和石敢当目光呆滞地看着那少女从袋子里取出几两碎银,放在白布上,少女对他们温柔一笑,便和中年男子转身准备离开。
刀赶紧开口道:“等等!”
中年男子转过身来,不满地看着他,开口道:“你这厮,莫要太贪心,这钱留你们吃饭住店尚有剩余,再去寻份工作,又何必乞讨为生”
“不,你是误会了,我们不是在乞讨。”刀哭笑不得地看着这认真大叔,然后把白布扯出来拿给他,“这是我们招募内容,有没有兴趣看一看”
嗯中年男子从他手中拿起白布,借着微弱灯火眯着眼看了一遍,“原来误会你们了,是我的不是。不过这个我倒是感兴趣,你们还招人吗?”
“招!来多少都招!”石敢当一看又拉到两个助力,心里美美的,赶忙把纸笔找出来让两人填雇佣合同。
“额,我瞧瞧哈。”两人填完后,画了押,石敢当拿过来念道:“材,成名高手木兰,一流武者。”
卧槽,高手啊!看来这次村里的危机有希望度过了,石敢当当即便狂拍马屁。
“好名字啊,生我材必有用,材老哥名字大气!”
“不,我叫木才,你看岔了。”
“”
已经习以为常了,木才淡然解释道。
刀把碎银子拾起来还给木大叔,木才倒没什么尴尬,笑了笑收下了又让木兰放回钱袋。
“走走走,俺请你们吃饭去。”石敢心里美美的,赶忙吆喝着请客吃饭。
“石头你很有钱嘛,今晚我们就宰你个狗大户。”刀这会肚子已然在严重抗议,甭管啥,吃饱了再。
“哪里,公费出差,回村找老头儿报销。”石敢当挺着憨厚的脸,嘿嘿笑着。
江城翻了个白眼,“呸,你个腐败份子。”
片刻后,锦州城君来客栈里。
石敢当招呼二过来,熟练地点了几道菜,又上了几坛酒。
“这君来客栈的女儿红可是锦州一绝,要不是这次老头给的钱多,我也舍不得点,来,尝尝。”这酒还没开喝,石敢当就像是醉了一样,拉着几人嚷嚷着干杯。
木才无妨,这会菜没上先喝点酒饱肚,也是好的,就是一旁的妮子要抱怨了。
果然,木才挽起袖子拿起碗就开整,木兰白了他一眼,没什么,也拿起面前的杯子微微呷了一口。
“这酒不错,没想到在锦州城这个地方也能喝到如此好酒,不枉此行啊。”木才吁了口气,赞道。
“木老哥是从外地过来的”
“是的,我和木兰是从关外下来的,一直在浪迹涯。之前到了源州城呆了几个月才离开,今下午才到的锦州城。”木才道。
石敢当肃然起敬,佩服道:“这源州城到锦州城将近八百里,横跨尖山和大龙江,木老哥你们二人能安然无恙过来,老弟我佩服!我敬你们!”
“哪里哪里,兄弟过誉了。”木才摆摆手,表示要谦虚。
“哼还不是因为木大叔你得罪了赌场,害得我们被冉处追杀。”
木才尴尬的摸摸鼻子,眼睛飘忽不定,“那也是为了帮依云姑娘赎身嘛,你看她那么可怜,我于心不忍啊。”
木兰不高兴了,脑袋扭到一边,嘟着嘴道:“就知道依云长依云短,可是人家都跟柳秀才成婚了,你还惦记着,色狼!”
“我不是,我没有,木兰你不要乱。”木才赶紧道,这祖宗可得哄好,不然哪不给他洗衣服做饭,不给买酒钱,找谁哭去。
“帮依云姑娘赎身可是我们俩受了柳秀才的委托,不然我也不会去的嘛。”
哼帮人还把自个家当帮进去了呀木兰在心里腹诽着,不过她是明理的,只是抱怨木才两句。
“下次不会了,下次不会了。”木才忙表态着。
就这样,四人喝酒吃菜,特别是木才,饭量异常大,着实把他们二人惊得一愣一愣的。然后又听他吹了会牛,便回房间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