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定城内最大的客栈兼酒楼内,余闲与程灵素正坐在一张桌子上看着前面台上一老一少祖孙二人正在说书,只是这二人说的不是什么三国、水浒之类的传奇故事,而是这段时间江湖上的新鲜事,此时老头正讲到梅花盗和金丝甲的事情。
程灵素好奇道:“大哥,这老头对江湖上的事情知道的真不少。”
余闲吃了口菜,呵呵一笑,解释道:“这老头家里世代就是靠贩卖消息为生,这天下他不知道的江湖事还真没有几件,说不定明天我们再来就能听他说我的故事了。”
程灵素知道好奇心得到满足便不再说话,安静陪余闲吃起饭来。酒足饭饱,天色已晚,程灵素今天跑了一天有些累了,二人回房休息。
翌日一大早,余闲向客栈掌柜打听买马的地方,一番细心指点告知了骡马市的位置。余闲带着程灵素从客栈里出来,二人一路向城南行去。
走走停停,二人花了近一个小时一路溜达着到了骡马市外。说是市场,其实就是一圈木桩围起来的圈子。余闲还没进门,一股牛马粪特有的臭味已经传来让他皱了皱鼻子,余下下意识扇扇面前的空气,道:“咱们进去吧,早点买好马,我带你逛保定城,咱们去找驴肉吃。”
程灵素点点头,跟着余闲向大门内走去。
今天应该是集中交易的日子,骡马市里十分热闹,熙熙攘攘的人群和各种牲畜呈现出一种余闲小时候在乡下赶集的热闹。忽然前面一阵鸡飞狗跳,一声“块躲开,马受惊了”的爆喝从人群前方传来。
余闲抬眼一望前面一群人连推带搡地让开一条通道,十几米外一匹枣红色高头大马向自己这边狂奔而来。在惊马的必经之路上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正趴在地上张着嘴嚎啕大哭,看来是刚才的混乱中,这小孩陪逃跑的人群给带倒了。
“小宝!”,那边人群中一个约么三十岁的精瘦汉子一声绝望痛呼想要挤出来救下这个孩子,可是他被困在人群中间不得动弹。
“昂”,惊马转瞬已到小孩的跟前,它前蹄扬起就要踏在小孩的后心。赶集的人不由蒙上眼睛,避免看到一件人间惨事。那精瘦汉子双目圆睁,被吓楞在那里。
“轰”的一声,尘土飞扬遮住了所有人的视线,隐隐约约中一个人影立在扬尘之中。一阵微风吹过,余闲的身影显现出来,他挡在那小孩的身前,惊马已经横卧在地,口中吐着血沫看来是被余闲摔的半死不活了。
此时一个身高至少一米八的汉子气喘吁吁地跑到余闲面前,向余闲抱拳道:“谢……谢朋友出手相救,今日要是没有朋友你,边某恐怕就闯下大祸了。”他跑的太急,向余闲道谢都有些断断续续。
余闲道:“不必,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是我该做的。”言罢抬脚就要往马市里走。
那汉子抬手拦住余闲,余闲皱皱眉,这人不会要他赔这匹马吧?那汉子道:“朋友留步,今日你救了这孩子让我免了大祸,还请让边某表示一下谢意。我看朋友你空手而来,想来是来买牲畜的,不知朋友要买什么,不管你买什么今天都算我身上。”
余闲对这汉子的印象有所提升,这骡马市里的牲畜在这个时代都是昂贵的生产资料,这就像在现代的四儿子店有人对你说你随便挑,今天我买单,不是一般的豪气。
“不必了,你是卖马的吗,我想买两匹马,你帮我挑两匹好马就行。”
那汉子道:“既如此,请朋友跟我来。”
余闲和程灵素跟着汉子走了一分多钟到了一个马厩旁,那汉子自顾自走进马厩中牵出两匹白马,这两匹马毛色油亮,体格健壮一看就是由主人精心照顾的结果。汉子将两根缰绳交到余闲手里,语气诚恳道:“这两匹马是我从鞑靼人手里买来的上等好马,还请朋友你笑纳。”这意思还是要送给余闲。
余闲见这汉子确实诚心实意,也懒得推辞便收下了马,这马收了其实也不亏心。
汉子见余闲收下马,脸上露出笑容道:“在下边浩,不知道朋友高姓大名,边某见到您这样的英雄斗胆想要结交一番。”
余闲道:“在下余闲,边兄客气了,这样慷慨的朋友我是不嫌多的。”
边浩哈哈一笑,道:“今日能结交余兄这样的朋友真是高兴,余兄少待等我交代一下,今天一定要请余兄喝一杯才行。”说着就拉过马厩便的一个少年人说了几句什么。交代完毕,边浩就要拉着余闲去喝酒。
三人骑马而行,二十来分钟到了地方,这倒是巧了边浩选的正是余闲住的客栈,三人上了客栈二楼就坐,边浩举杯道:“今日得遇余兄,边某十分痛快,我就先干为敬了。”
余闲对边浩印象不错,武侠世界也不一定要总追着江湖不放,偶尔喝这个世界的普通人结交一下也是别有一番趣味。二人推杯换盏,边浩常年出入张家口贩马,给余闲讲了不少塞外的趣事,余闲也听得津津有味。
这一场酒喝了两个小时才散席,边浩酒量不错,十分清醒地向余闲告辞而去。余闲将之送出客栈。
下午,余闲带着程灵素在保定城内闲逛,想找家驴肉馆子却最终没能如愿,最后却在一个街角找到相连的两家摊位,一家卖卤鸭脚,一家卖臭豆干,这两家的小吃做的十分美味,鸭脚软烂而不失嚼劲,臭豆干外臭内香,余闲吃的十分痛快。
等到二人回到客栈已经到了日暮时分,余闲吃了一肚子小吃也没有再点餐,与程灵素二人在二楼上听了一会儿书便回房休息去了。
第二日中午,余闲和程灵素刚刚吃完饭,昨天交的新朋友边浩却再次上门来,他向余闲一抱拳道:“余兄,我们昨日初识,今天却有一件事来麻烦你了,还请余兄帮在下一个忙。”
余闲有些好奇,二人不过初识,对方要自己帮什么忙,“边兄,不知是何事?”
“边某虽是初识余兄,但是在下对余兄的人品很是佩服,这里有一件困扰我十几年的案子,我今日已经找到对头,想要余兄来帮我们评断一下是非,当然余兄去了只需秉公论断,无论结果如何边某都不会有异议。”
余闲那种尝尝出现的莫名既视感又冒了出来,这件事好像有点熟悉啊。
“好,我定当不会偏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