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摇摇头，伸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少女：不会的，那些动物们都听我的，他们不会过来我们这边的，这边是我的领地，它们动清楚。

这话听起来就有点莫名其妙，不过现在的处境女子明显已经不在意那些了。

女子：所以你是这山上的山精？还是什么鬼怪？要真的是的话，你吃我的时候能不能先把我弄晕，我其实有点怕痛。

少女听到这话，直接笑了起来，虽说这少女白得有点病态，但这一笑，却让女子心里一阵颤动。

女子：你笑起来真好看。

少女：嗯，我知道，当年原山君还有岚空，还有白罗他们都说过，说我笑起来的样子，连雾莲山的莲雾都比不上。对了，我不是山精，更不是鬼怪，我是这山上的山主，也有人叫我山神。

女子强撑在地，似乎有点辛苦，干脆直接就躺倒了地上，只是稍稍移动了下身体，让自己可以面向少女的方向。

女子：这世上真的有神灵吗？

少女点点头，从树桩上站起来，转动了一下身子。

少女：我就是，你看。

女子：那你能救我吗？神灵不是都是善良的吗？

少女听到这话，神色明显暗淡下来，重新坐回到树桩上。

少女：对不起，救不了，现在的我已经自身难保了，要是以前的话，我很轻松就可以救你的，但是现在的话，我实在做不了什么？我的生之源已经干枯了，我就快消散了。

女子听到这话，勉强笑了一下。其实女子本身就没抱着什么希望，说出那话来，也只是随口说出而已。

女子：没事，我不怕死，相对于跟一个陌生人过一辈子，我宁愿死去，要是你愿意的话，你能不能在我觉得熬不住的时候，帮我快点结束生命，我不想死得太难受。

少女：你不怕死？

女子：怕的，当然怕死，从你的话里我能感觉到，就连你这个神灵也怕死，我一个人类，怎么会不怕死，但有些事情，比死可怕多了。

少女从树桩站起，似乎有点犹豫，想了想，还是开口了。

少女：那出了活下去的话，你还有其他想做的没？或许我能帮你。

女子：不知道，现在的我哪里还有什么愿望，都快死了，钱什么的也都用不上了。

听到这话，少女似乎有点失落。

少女：我，其实我也没办法给你钱，现在你们人类用的钱，我弄不出来的。

听到这话，女子直接笑了出来，动作有点打了，牵扯到伤口，女子稍稍皱了下眉头。

女子：我就是随口说的，你别那么较真，不过还真的有事情想要做的，你不是神灵吗？我想问一下，要是我死了之后，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我变成鬼的，不是都是死得冤枉的人，都可以变成很凶恶的鬼吗？我想变成鬼，让那些害我的人，跟我一起走，不然我就太冤枉了。

女子说这话的时候，明显带着一丝调侃地意味。

少女坐在树桩上的双腿，频率慢慢加快甩动，敲打在树桩上，动传来了咚咚的敲击声。

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少女直接从树桩站起。

少女：我想清楚了，你也快要死了，我也快要死了，你现在在我的地盘上，勉强算是我的信民。我救不了你，但我知道一个上古的契约，要是你能跟我立下灵契的话，我能让你复仇，但也有一个后果，我们的灵会重新结合，之后就有一个新的灵诞生，之后我们会慢慢消散。

女子：神灵大人，其实你说的，我是半点都不懂，太复杂了。

少女想了想，直接伸出自己的右手。

少女：你不用知道那么仔细，你只要想清楚，自己想不想报复那些人就好，如果想的话，就遵从内心的选择，向着我祷告，一会我问你同意不同意的时候，只需要跟我说同意就好。

女子同样伸出右手，隔着好长的一段距离，两只右手摇摇相对。

女子：嗯，如果真的可以报复那些人的话，我什么都愿意，不然我就太窝囊了，连死都死得不痛快。

一阵奇怪的音调从少女口中发出，回荡在整片山林里，这音调一路漫过一座座山，一条条溪流，向着远处而去。

少女吟唱完毕之后，前伸的右手带上绿莹莹的光芒，直直向着女子伸出的右手。

少女：你同意吗？

女子：我同意。

少女右手的绿光跟女子右手连接到一块，紧接着，这倒绿光慢慢向着一人一神灵的身上蔓延，最后两道一阵强烈的绿光仿佛烈阳一般，在整个山间蔓延开来。

陆不四不由得直接伸手挡在眼前，这道绿色光芒实在太过于灼烈。

等到绿色光芒消散，地上没了女子的身影，树桩上也没了少女的身影。

然后树桩上的细嫩枝桠，开始不断生长，很快就成了一株交缠在一起的参天巨树，巨树中一道墨绿色的光芒在树身中闪动着，墨绿色光芒一颤一颤地，似乎在孕育着一个跳动的心胀。

等到整株大树停止生长，陆不四眼前出现的巨树，已经远远超过自己之前看到的那一株，就连地下的树桩也被新生的树干，紧紧包裹住了。

一道墨绿色的身影，慢慢从树身中飘出，最后落在地上，墨绿色光芒散去，一道女子身影出现在巨树底下，这倒女子身影全身被一层墨绿色阴影笼罩，半点看不出样貌。

或许是刚刚在诞生在时间，女子身影一动不动看着自己的双手，似乎有点疑惑，但又有点好奇。

女子身影慢慢贴近树身，像是一个依恋母亲的孩童。

过了好一会之后，女子身影离开树身轻轻踮脚，向着地上轻轻一点，一块闪着绿光的石块从地上慢慢渗出，然后被女子身影抱在了怀里。

女子身影伸手轻轻摩擦了一下身后的树身，然后双脚一蹬地面，直接向着山外而去。

陆不四眼前一花，身前的场景一阵变幻，重新站到了之前看到的绿发少女的身前。

少女：好了，我所能告诉你的，都已经让你看到了，你该离开了，再不走的话，你就永远留在这里了，现在的它还沉迷在我营造的回忆中，一旦它意识到了，你就走不掉了，神灵的意识，不是你能驾驭的，不四是吧，我喜欢你的名字。如果，如果岚空还在的话，帮我说一句，我想他了，跟他说，阿彤想念他。

陆不四眼前一黑，意识重新回到现实，稍稍适应了一下，陆不四从案几上收回手，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