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南点点头,伏在门框边上,只露出一点点的头部,快速地让双眼扫视了一把楼下的走廊,楼下那边有校园里头的路灯映衬着,就算是高层,依然能勉强看清楚环境。
确认了外头安全了,姜南直接走出外头的平台,向着徐晨凉招招手。
姜南:好了,出来吧,估计老师只是循例看一眼,只是我们多心了。
膝盖刚刚一个猛扯的动作,估计是撕裂了结痂的伤口,火辣辣的痛感不断从膝盖传来,徐晨凉稍微一个迈步直接身体反射性回缩,差点摔倒。
姜南赶紧伸出左手拉住了徐晨凉,姜南右手还抓着一卷粗麻绳跟一卷编制过的软布条,这两样东西作为两人准备的道具,都是提前物色好藏在这边的。
姜南:疼的很厉害?
徐晨凉:有点,估计伤口血痂被撕开了,没事,我睡觉之前都有包扎好,一会就没事了。
姜南:你扶着我肩膀,我半托着你走吧。
徐晨凉点点头,两人动作都不敢太快,生怕弄出什么响动来引起巡楼的宿管老师。
走到门边,徐晨凉伸出手去推门,门却一动不动,凑近去看,发现门铨插上了。
徐晨凉无奈看向了姜南,这种大晚上,所有人都入睡了,四处寂静一片,稍微有点响动就会特别的明显。
徐晨凉:怎么办?插上了,拉开的话肯定声音很大。
姜南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从两人三点半起床,直到现在已经过去十五左右,距离徐晨凉说的症状发生时间,已经只剩下了十五分钟,出去之后,他们还得帮着徐晨凉捆绑双手双脚。
姜南:没事,现在宿管老师肯定已经去下面的楼层了,距离远了不说,这种铁门稍微有点风吹都会弄出声响,我家里楼顶就是这种,有经验的人都清楚,我们就拼一把运气,赌宿管老师不会上来看了,毕竟现在时间不多了,一会出去,我们过去侧面那边的天台,就算宿管老师上来看,估计也只是看看这门前的位置,肯定不会出去找的。
徐晨凉点点头,开始慢慢扯动门铨,天台的门铨平日里就少有人进出,所以缺少养护,稍微一动就传来一阵吱吱声。
徐晨凉就硬着头皮,对这种吱吱声不管不顾,只管埋头尽量在动静最小的程度上把门扭开。
框一声轻响,门铨被拉开了。
徐晨凉赶紧一把推开铁门,姜南扶着徐晨凉向着外头走去,两人出去之后,什么都顾不上,赶紧先把天台铁门给掩上,要是宿管老师上来,多少算是个掩护。
把扛着徐晨凉的右手,姜南转身打算把徐晨凉带到侧面的天台空旷位置,这一转身,两人直接给愣住了。
现在的季节已经过了深秋,接近入冬时节,晚上的楼顶上的风嗖嗖刮着,原本就感觉有点寒意的徐晨凉跟姜南,在转身的一刹那,整个人像是一下子掉进了冰窟窿一样,整个人感觉身后一阵酥麻感传来,然后脖子处汗毛像是竖起来了一样,即使没有能力看到自身脖子处的情况,徐晨凉敢保证现在自己的脖子处肯定一片鸡皮疙瘩。
两人现在的感受,可以说是一模一样的,感觉心脏都要爆炸了,毕竟出现在两人身前的一幕,实在是有点诡异,甚至一定程度上显得有点惊悚。
两人转身面向的方向,一高一矮站着两名男子,两名男子都穿着的长衫,就是那种类似民国书生穿着的那种长衫,或者是长褂?徐晨凉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这种衣服,但徐晨凉敢肯定,这些衣服绝对不是现代人的正常穿着,或者说,日常穿着。
高的那名男子看着年纪也不大,估摸着像是只有二十来岁,脸上带着亲切的笑容,甚至还伸出了右手,冲着徐晨凉跟姜南打招呼,就差开口问候了。
矮的那名姑且算是个男子,但论起来只能算是个男孩,看着八九岁,一双滴溜溜的眼睛,不断打量着徐晨凉跟姜南,双目中没有半点怕生的神色,倒是充满着好奇。
徐晨凉跟姜南好不容易忍住,才没有大喊出声,但感觉都被因为这骤然而来的惊吓,把后背后汗湿了。
鼓起勇气,徐晨凉哆嗦着开口,声音带着颤抖。
徐晨凉:你,你们是谁?大,大半夜的怎么,怎么上的天台?我,我们这里是学校,稍微喊一声就有老师上来了,你们,你们别乱来。
像是为徐晨凉打气一般,姜南在边上拼命点点头,稍稍拉着徐晨凉跟身前不远的两位奇装异服怪人拉开了一点距离。
高个男子笑笑,这才放下了一直举着像是打招呼的右手。
高个男子:两位同学好,嗯,其中徐晨凉徐同学我是知道的,另外一位就不清楚了,我们这边的工作人员,采集信息的时候只会针对目标,所以就一起问候了。两位不用害怕,我叫逢不弃,你们可以叫我不弃先生,这边是我的徒弟。
叫逢不弃的高个男子嘴里徒弟两个字眼刚刚吐出,小男孩就急着开口应答了。
小男孩:两位徐同学好,我叫阿儒,是我师傅的徒弟。
逢不弃笑笑,伸手在阿儒头顶摸了两下,一副溺爱的神情。
逢不弃:阿儒,要叫哥哥。
叫阿儒的小男孩皱皱眉,似乎有点不愿意。
阿儒:师傅,可是论起来,我的年纪因该比他们
逢不弃:阿儒,师傅怎么说的?在外头,咱们得轮着长相排年纪,懂?
阿儒一副委屈的样子点点头,但是硬是没喊出哥哥两个字,只是直接闭嘴不说话了。
身前这对自称师徒的男子,这一唱一和的对答,半点没有减轻徐晨凉跟姜南两人的警惕之心,况且,因为这两人的出现,以至于本身就不多的时间,显得更紧迫了。
徐晨凉悄悄取出手机,打量了一眼上面显示的时间,心里有点着急。
徐晨凉:两位,不管你们是什么人,我们现在都没什么兴趣,至于我们的话,希望你们也别打搅我们,我敢保证对于你们偷偷在楼顶过夜的事情,我们两人肯定守口如瓶,行不行?
逢不弃听完徐晨凉的话,只是伸出手挠挠头,脸上先是露出几分尴尬,转而又带着几分调侃的意味。
逢不弃:过夜,我们师徒两人暂时还真没这个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