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稍稍松了口气,先不问冲着一边的彭少发跟关美华招招手,三人走到一边小声细聊了一会之后,彭少发跟关美华似乎有点犹豫,最终一脸担忧看着彭静音的方向,终究还是点点头,又回头跟先不问说了几句,才算是结束了交谈。
彭少发似乎作为了代表,走过去彭静音身边。
彭少发:阿音,刚刚先不问医师跟我们说了一下一会可能发生的情况,嗯,到时候你可能需要受到不少的惊扰恐惧之类的,情绪甚至可能会有点失控都很可能,但是爸爸妈妈两个,只能在一边作为旁观者,一切的事情需要你自己去承担。
说到这里,彭少发稍稍有点哽咽,好不容易忍住了喉咙的的干涩感,才继续说下去。
彭少发:爸爸妈妈当然很担心这种情况,但是医师说了,那个,就是你身上那个东西,她并不完全都在你身上,医师需要以你作为媒介一样,让你爆发出最大程度的情绪,才能真正把那些四散在各处的东西全部集中起来,不然的话,就算这一次驱散了,咱们回去之后还是可能再次被沾染到,所以,爸爸的想法是打算一次性解决,你认为呢。
彭静音听完之后,几乎是毫不犹豫的立马点点头。
彭静音:爸,我同意你的决定,如果让我自己去决定的话,也必定是这个想法,治标不治本的方法根本没用,要是医师有把握一次性清除的话,就算很难受的我都能尽量坚持住,实在,实在坚持不住的话,大不了以后慢慢你们帮着我恢复,我不想一辈子活在恐惧中,而且之前医师的话你们也听到了,要是真的不管的,我就不再是我了,那还有什么意义,还不如拼一把。
彭少发伸出手,轻轻搓了搓女儿的手,眼泪已经是实在没能忍住了。
彭少发:对不住了,阿音,爸爸妈妈似乎又是什么都做不了,这次还是只能旁观,有这么一对没用的父母,真是让你失望了,爸妈对不起你。
彭静音:没事的,爸,你跟妈都是我最坚实的支柱,我没事,我相信我可以抗过去,就算我没能扛住,我只要记住我身后有你们,就算之后我真的精神出了什么状况,我都可以放心,因为我知道你跟妈都不会放弃我的。
彭少发急忙摇头,安慰起彭静音。
彭少发:阿音,别怕,医师说了,不会对你产生任何实质伤害,确实会受到很大的精神压力,但是她那边有办法保证你一定不会精神崩溃,就是要一直处于精神清醒的状态,会很辛苦,很可怕。
彭静音:那我就更没事了,爸,你跟妈就在边上给我打气加油吧,我一定可以扛过去的,不就是一点恐怖场景嘛,我又不是没看过,之前我还专门去找恐怖片看呢,现在就算是看免费电影了,没事没事。
父女两人相互安慰着,旁边的先不问直接上前打断。
先不问:好了好了,没那么严重,不到生离死别的情况,你们就不用这么夸张了。
彭少发稍稍有点尴尬,偷偷擦干了脸上的泪水,才站起身让出了位置。
彭少发走到一边,紧紧牵住了关美华的手。
先不问轻轻拍拍彭静音的肩膀,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
先不问:别太有压力,两位先生在场包保没事。就是受点苦头而已,这也没法子的事情,只能怪你太过优秀,有时候吧,人太过优秀往往就容易招人记恨,你就自认倒霉,忍忍熬过去,很快就没事,
彭静音点点头,听从先不问的意思,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向了一旁的那张像是牙医诊所专用椅子的位置半躺下。
彭少发夫妻已经听从阿晨的意思,推到了角落那边,找了椅子坐下,两人的眼神直直盯着女儿的方向,半点没敢放松。
先不问:阿儒,阿晨,准备好。
阿晨走到先不问身边,把身上的大木箱子放下,开始从里头翻找东西。
阿儒走到了逢不弃的身边,同样把身上的大木箱子放下,只是掀开箱子之后却只能委屈的眼神看着逢不弃。
逢不弃笑笑,一副不用在意的眼神看着阿儒。
逢不弃:没事,师傅知道。魂木,灵香,宁炉,木月粉,收灵不归我们管就不用管了,这些就行了。
阿儒点点头,当先从大木箱子拿出一个色泽古旧得香炉,直接摆放在逢不弃跟先不问之间的一张小方桌,然后一块小小的黑色小木块,一块白色的小木块,一块黄色的小木块也一一被阿儒摆放出来。
把东西摆放好,阿儒把大木箱子收起,走到了边上彭少发跟关美华身边的位置。
阿晨也找好自己需要的东西,一把金色的小刀,一金一银两根金属棒子,一个盖子有着繁杂花纹的小木盒子。把翻找出来的东西一一摆放在小方桌靠近先不问这一侧,阿晨同样收起了自己的大木箱子,退到了阿儒旁边。
先不问向着逢不弃点点头,像是给了逢不弃信号。
逢不弃左手拿起那块白色的小木块,右手捏住那块黄色的小木块,右手手指稍稍用力捻了惗,黄色的细碎粉末从逢不弃右手洒落,却不是向着地上落去,而是直直向着逢不弃右手的白色木块而去,似乎那里有着莫名的吸引力一般,直接把地心吸力都改变了。
那些黄色的细碎粉末像是遇到磁铁的铁粉,全部紧紧吸附到了逢不弃左手的白色木块上,而逢不弃的右手却没有沾染到丝毫。
随着逢不弃右手手指慢慢贴合,那块黄色木块逐渐变小直至消失。
而逢不弃左手手指的白色木块已经失去了原本的白色外观,形成了一个类似挂着黄色雪绒花的小球。
也没看到逢不弃做出什么动作,噗一下,逢不弃手指间的那团挂着黄色雪绒花的小球忽然像是被点燃一般,有着淡淡的米白色细烟从逢不弃两指间冒出。
逢不弃掀开边上的香炉,雕刻着繁杂图案的香炉盖子离开后,手里冒着米白细烟的黄色雪绒花小球被投入香炉,然后香炉盖子从新被盖上。
很快地,香炉上方开始凝聚起一条米黄色的细烟,这些细烟聚而不散,即使随着数量的不断增长,依然不断在香炉盖子上方游弋,仿佛香炉上方有一条淡淡的米黄色长蛇。
逢不弃轻轻挥挥手,香炉上方的米黄色细烟分出一丝直直冲着彭静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