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会认为狼能干掉狮子,但是,狮子会因惧怕死亡而被驯服,而狼不会,一切死亡对他们来说,都是战斗的徽章。
“卢瑟。”苏禄阳双眼空洞,手指着下方的南挚:“杀了他。”
卢瑟微笑着用双指夹断匕首,微微躬了身:“王,虽然这进攻不在我的安保范围内,但我很有兴趣接受您的指令。”
卢瑟话音落下,南挚眼神骤然凶狠,随手抽出长剑向面前的空气猛的一挥,“铛!”的一声瞬间爆裂。空气中的人影与南挚对上刀刃。霎时整个港口灰尘四起。卢瑟一个后跃与南挚拉开了距离。
“无昼城主,您的实力和天赋如果加入我们百人殿的话可是绰绰有余,没想到除了执裁协会和夜执会。还能见到其他势力的执裁者,为什么您不用您的域?我的域是源域·溯回,只要是我标记的地方我都能完成瞬间移动,没用域的情况下竟然能预判用了源域的我的位置?无昼城主,您对这里来说,应该是外来人吧?”
卢瑟丝毫不避讳源域的作用要对外人隐瞒的准则,甚至眼前的对手,卢瑟都能将详细的使用方式说出来,而现在,卢瑟则是将自己的剑插在地上,斜靠着剑自顾自的对着南挚“闲聊”了。
“其一,您的域是赋域,这种分类对我们执裁协会来说易如反掌。其二,您的域是赋域,那么就是由先代种赋予的,十三日战争中帝国专门用此方式制造执裁者,因为先代种都是由各帝国的最高级别保护,不存在私自赋予的情况。因此,您在原来应该是大陆人吧。要么,您就承认您所在的无昼城也存在先代种。其三,虽然还有其他可能,但现在您的城民的表情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
南挚没有回答,从南挚的眼神上可以看出,南挚真的想把眼前的这个百人殿的人杀死,然后扔到极夜之海里。
“你打不打?”
南挚将剑指着卢瑟,卢瑟歉意的微笑着,站起身,拔出一边的剑,微笑着看了看身后的战船。
“您应该问:‘你们打不打’。”
没有任何预兆,二十支战船同时开炮,其中不乏有法术火焰包围的炮弹,一阵爆响,整个港口瞬间被火海吞噬,卢瑟看向身后战船上惊慌的士兵,微笑着回应:“炮弹我借用一下。”
港口中,无昼城民在废墟中挣扎着爬起,嘶吼着冲向对面的炽王军。炽王军见到自己的战船开炮,也冲向了对面的无昼城民。
苏禄阳冲着卢瑟怒吼:“是谁允许你开炮的!这些都是我的人,你刚刚的无差别炮击都炸到我的人了!”
苏禄阳本来就准备着用绝对的武力让无昼城的人们屈服,就算是刚刚让卢瑟杀死南挚,也是为了让无昼城的人们失去首领罢了。但现在呢,自己的所有军队都在这里,还被迫的参与了战争,就算有装备的绝对优势,但战争带来的只有损耗从未见过增益啊!这是自己的权力支撑,而现在正在没头没脑的被人玩弄着。
卢瑟闪到南挚身后的一击背刺被南挚抵挡下来,接着侧身躲过了南挚的斜劈,身后的岩石直接成了两半,卢瑟一边进攻与躲避,一边对着战船上的苏禄阳喊到:“您不知道我是被谁派来负责您的安保吗?”
“是谁派来负责我的安保?”苏禄阳一愣,的确,自己只是知道卢瑟是负责自己的安保,但不知道突然出现负责自己安保的人是谁派来的,也就是说,自己也许只是卢瑟的任务的其中一个,卢瑟的真正负责人是……,细思极恐,苏禄阳的后背猛的一凉,汗珠在冰凉的海风中一吹即落。
“王,是您的王兄指派我来负责您的安保的!”卢瑟像是在讲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边将剑锋对向南挚的脖子,一边在闪过身时,还笑着对南挚说:“无昼城主,您觉得这件事怎么样?”
南挚冷眼相看,只是奋力的挥剑,格挡,躲避。二人就这样重复的夹杂在一起。像是在跳双人舞。从始至终,整个交付中,只有卢瑟是如此的轻松,甚至可能他还想找一些乐子,但每次满足他的心意的,都是以别人的绝望与死亡为铺垫的。
南挚猛的将剑挥出,卢瑟后退了两步,南挚伸出右手背上的源印:“你不是要看看我的赋域吗!那就别碍我的事!”
卢瑟再次冲了上来,乘着南挚说话时发动了突袭,南挚右手背的源印发出了暗红色的光,手中的剑瞬间被红光布满,“破!”南挚怒吼一声,剑锋爆发出强烈的剑波,卢瑟空中转身,直线的剑波从身下穿过,击穿了钢甲覆盖的战船,接着,洞口开始扩散,整条战船像玻璃一样碎成了残骸。
“赋域·狂热,这是我最近才会的一个新招数,你的那个溯回还可以让别的物体瞬间移动吧,你刚刚说话还留了一手啊。”
南挚再次用红光布满剑身,卢瑟也用左手拔出了短刀,他本来就是擅长双持的,只是一开始还认为不需要用。
“无昼城主,你是没有胜算的,你的实力在我们百人殿可以排上倒数三名了,而我是七十四名,我的杀招多的可以变着花样杀掉一百个人,而你,需要我用几个花样呢?”
卢瑟右手拉开风衣,数百个刀片插在风衣的内侧两边,卢瑟右手对准了南挚,南挚瞬间感到了巨大的压迫感,能跑,能动,但似乎躲不掉。
噗!鲜血喷涌,南挚跪在了地上,身体的内部向外伸出了刀片,每个刀片都长达三十厘米,南挚仅背上便有二十余个刀片。南挚的身体下成了血泊。
“你自己也说过,我的能力可以将任何物体瞬间移动,只要是我标记的,刚刚我碰到你不少次吧,现在我将六十个刀片送进你的身体,王的意思是留你一条命,是那个王,不是这里的王弟。但是如果你还是坚持反抗的话,我可以用双刀和你比一下。”
南挚呛了口血,站不起身,右手掌心按在地上,卢瑟瞬间向后移动了十米。红光将南挚包围,最终形成了一个球体。无数的红线刺向了战船上的士兵,被刺的士兵瞬间变得狂暴,开始进攻自己的友军,同时自己的身体被红线迅速的压榨,逐渐干枯。
卢瑟伸出右手,发现没有用,脸色一下子阴沉了。因为只有他能看到的才能对其使用源域,而现在南挚直接被红光包裹,就算对红光使用也没有用,那霸道的力量卢瑟根本就无法靠近,所以标记也没有用。
红光中,南挚的身体迅速复原,刀片被重生的血肉硬生生挤了出去。南挚看见红光外,战船上的士兵互相撕扯,像野兽一样疯狂。没错,这就是他的域,狂热。能让人疯狂的能力,同时,也被南挚挖掘出了更多作用,如果是单挑的话,南挚打卢瑟没有一点胜算,但现在这里是战场,有两千个敌军可以随时为南挚的恢复献出生命,南挚有自己的把握。
二十支战船全部被毁,许多的士兵跳船加入了港口的战场,他们面对不了曾经的友军。卢瑟咬着牙,神色难得认真了起来。双刀握在手中,右手长剑,左手短刀。他开始想象如何以最快速度切开南挚的躯体。
就在这时,厚重的木门上,轴轮转动,厚重而深沉的摩擦声回响在港口中,意外的引人注意。摩擦声戛然而止,一个身影走了出来。所有人都看向了木门。
南挚在红光中,眼神复杂。卢瑟的脸色大变,满是欣喜:“这里竟然还有一个?!”
港口战场瞬间冷寂,除了混乱的战船,其余人都疑惑着这时是谁进入了港口,而且还,一个人?
“这,是打起来了吗?”
南吾华准备缩回去,没想到门自动关了起来。还是不动比较好吧……你们继续行不?
南挚散去了身上的红光,持剑看着眼前的卢瑟:“要动吾华,想都别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