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没有感觉到吗?”
庞惊龙看了一眼身旁另一位神筑层次的强者,轻声道。
“什…什么?”
那人脸色一愣,朝着周围看了看,眼中当即闪过一抹疑惑。
“难道是错觉?”
庞惊龙眉头紧锁,再细细感应时,那股恐怖杀意竟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与那波动消失的,还有从秦院中逃出的五位黑衣人。
“邱先生!!邱先生啊!!今日多亏了你啊,要不然我这条小命可就保不住了。”
秦易一把抱住那从街道尽头走回来的邱鹤,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道。
“该死!!!回去禀告司首,就说…就说刺客跑了,其他人,速速给我守住城门,只要他们还在封运城,就一定逃不出我守城司的手掌。”
庞惊龙深吸了口气,抬脚朝着秦易三人走了过去。
“九皇子!”
“滴。”
“姓名:庞惊龙。”
“境界:神筑六重。”
“灵根:金属灵根(上品)。”
“功法:裂金霹雳手(上品灵诀)。”
…
“三统领!三统领你来的正是时候,快,快,有刺客。”
秦易神色惊慌地呼喊一声,却见那庞惊龙脸上分明闪过一抹鄙夷,嘴角顿时微微扬起。
“呵呵,九皇子不必慌张,他们跑不了,倒是你,还真是命大,两次刺杀竟都能安然度过。”
“多亏了邱先生啊,要不是他提早在我院中布下阵法,这下子…我怕是真要交代在这王都重地了。”
秦易恨恨一语,其中哀怨尤为明显。
“邱先生。”
只是对此,庞惊龙却毫不理会,而是转身看向邱鹤,微微躬了躬身子。
虽然直到今日,他也不曾想明白,这位文压秦国的名士,为何会投到了秦易门下,但对于此人的才学,整个五国无人不敬重。
“先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方才那些黑衣强者都是何人?”
“我也不知,只是看他们的手段,似乎对这赵都极为熟悉,若非之前我在九皇子院中布下了阵法,恐怕今日…”
邱鹤摇头一叹,按照之前秦易交代所言。
“极为熟悉?阵法?原来如此,看来九皇子也是早有准备啊,不过…不知方才先生可曾察觉到一股…巅峰气息?”
庞惊龙又想起那一道发自深心的恐惧,眼眸中隐隐带了一抹忌惮。
“巅峰气息?不曾,那五人中,最强一人乃是神筑五重,被我一剑所伤,剩下多是神筑二三重的气息。”
邱鹤神色淡然地道。
“被先生所伤?那…方才先生为何落荒逃出?”
庞惊龙眼眸一凝,脸上似带着一抹狐疑。
“呵呵,庞统领也知道,我本没有修为,原本还指望守城司能及时赶来,故拖延了片刻时间,却没想到…”
邱鹤欲言又止,却是令庞惊龙神色微微有些尴尬。
“邱先生,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就不奉陪了,这几日我守城司会派人守在秦院之外,保证九皇子安全,您大可放心。”
话落,庞惊龙再没有丝毫犹豫,转身朝着远处走去。
而秦易则是与邱鹤对视一眼,嘴角皆是扬起了一抹笑意。
只是…
就在三人抬脚欲要走回秦院时,远处街道上,却突然走来一位身着斗笠之人,脚步匆匆,似有心事。
“嗯?”
秦易眉头轻皱,朝着邱鹤两人使了个眼色,后者当即心领神会,自顾走向一旁。
而秦易则是转身迎着那一道曼妙倩影走了上去。
“姑娘留步。”
此时他已认出,来人正是当日在和淬宫外见过的那位,昭阳公主的贴身婢女,清陵。
“嗯?是你!”
清陵抬头,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秦易,美眸当即一凝。
“姑娘,此处人多眼杂,你还是先回去吧,不过姑娘大可给公主带句话,叫她只管安心。”
秦易莫名一笑,径直从那清陵身旁走过,头也不回地朝着远处街道走去。
“你…”
清陵黛眉微蹙,又见那秦院门外满是守城司强者,倒也不敢久留,低头拽了拽头顶斗笠,匆匆走开。
…
皇宫,朝阳宫。
赵灵儿神色慌张地在殿上不停踱步,身旁剩下的一位小婢女轻声安慰道,“公主别担心,七皇子吉人自有天向,不会出事的。”
“无诏入京,乃是死罪,哥哥此举实在太鲁莽了。”
赵灵儿紧抿红唇,眼中已带泪光。
她自然知道,赵逍究竟为何而来,只是在赵灵儿心底,哥哥性命可远比什么宗门荣耀,庆阳兴盛重要万倍。
虽说她自小便向往一份纯挚爱情,可若是拿哥哥性命去换,她宁可嫁给那个声名狼藉,一无是处的秦国质子。
哦,倒也不是一无是处。
最起码他做的那两首诗词,是真的很动人心呢。
“公主!!”
而就在赵灵儿心里默念诗词之时,殿外却突然传来一道惊呼声。
“清陵?如何?可打探到什么消息没有?”
赵灵儿快步迎向清陵,伸手将她搀扶住。
“公主…没有。”
清陵神色一黯,旋即轻声道,“不过我遇到了那日在和粹宫外见过的小内侍,他让我带句话给公主。”
“他?他说什么?”
赵灵儿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一张清秀面孔,尤其是那一双深邃黑眸,就像刀刻般印在她的心底,这几日总是莫名其妙地浮现眼前。
有时候,感情这东西,当真难言,当它来时,悄无声息,毫不在意,转眼却又…念念难忘。
“他说公主大可安心。”
“大可安心?”
赵灵儿眼眸一凝,心底却愈感疑惑。
“难道他知道了什么?又或者,听说了什么?”
“清陵,他还说了些什么?”
“没了…当时秦院外全是守城司的强者,他也未敢多言就匆匆离开了,不过…公主,我并未见到七皇子殿下,也不曾见有强者交手,或许…”
清陵安慰一句,又见赵灵儿黛眉紧蹙,当即不敢再多言。
“去,托人查查,这小内侍究竟是何身份,我总感觉,他绝非一个内侍这般简单。”
赵灵儿叹了口气,神色疲惫地转身走回殿上。
这几日,算是她此生经历过,最提心吊胆的一段时光了,远比初到庆阳时,还令人心神难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