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太后,您是不知道,离儿与月儿为了给您找这株灵草,可没少在大荒山中吃苦头呢,尤其是离儿,回都那日,身上还有好几处伤势。”
殿下,顿时有一位身着华丽的妇人起身,轻声笑道。
看似随意,却是令老太后眼中欢喜愈盛。
“还是离儿用心,赏。”
“谢太后!”
赵离挑衅一般地看了一眼赵隼,果然是见他此时眉宇阴沉,脸上笑意无疑愈发灿烂了些。
“这灵草虽好,可似乎有些不太适合老人家用啊。”
秦易摇了摇头,冷眼看着殿上一幕,淡笑道。
“嗯?秦易,你什么!”
只是秦易声音虽,却没逃过赵离的耳朵,后者当即转头怒视,一脸狰狞地道。
“嗯?”
秦易脸色一愣,有些苦涩地看了一眼殿上的老太后以及赵君等人,心底却忍不住长叹一声。
若非方才,太后与赵灵儿表现亲密,他也懒得在此时张口。
虽这老太太的生死与他并没有太大干系,但从赵灵儿看向她的眼神里,秦易依旧是察觉到了一丝亲情的味道。
碧罗灵草,系统提示,蕴含大量地灵气,性极寒。
换句话,这灵草若是寻常青年修者服下,或许能极大地提升修为。
可若是一个八十岁的老太太服下,却是致命之物。
大补即是大毒,更何况,老年人本就生机黯淡,体魄虚寒,再服下这样一株性极寒的灵草…怕是连明日的太阳都要见不到了。
“秦易…你方才什么?”
赵君同样有些疑惑地看向殿下少年,眉宇间似有不悦。
而那三皇子母妃,以及其妹晗月公主,更是一脸怒意地看向秦易。
“秦易,你什么意思?哥哥好不容易从大荒山里为太后老人家寻来了灵草,哪里容的着你在这里三道四。”
赵月儿冷哼一声,还不忘狠狠白了赵灵儿一眼。
“你不会是…嫉妒我哥哥的孝心,想要故意诬陷吧?”
“就是!这碧罗草本宫已找御医问过,乃是世间少有的灵草,呈地精华而生,而离儿寻到的这一株,更有上百年份,你一个秦国质子,连这王都都没走出去过,怕是根本不曾见过这等灵物吧?”
三皇子母,洳妃起身,朝着老太后以及赵君躬身一拜,“太后,离儿苦心,地可鉴,你们可莫要被一些不知所谓的人迷惑啊。”
“秦易,你。”
赵君摆了摆手,从这些日子他对这少年的观察中,可以看出,此子绝非鲁莽之辈。
他既然在此时张口,就一定…有其道理。
“这碧罗草是灵物不假,却不适用于老人家。”
秦易不慌不忙,起身朝着赵君躬身拜道。
“呵呵,既是灵物,又怎会不适用于老人?这世人皆知,灵之一字,可延年益寿,提升修为,一些山野之人偶得灵草,误服之,从此踏上修道之事自古皆有,即便太后她老人家不修武道,可服用灵物,也必然是百利而无一害,九皇子莫不是想,这碧罗草只有你吃,才会无害吧。”
楚留芳讥讽一笑,瞬间引来满堂哄笑。
“哈哈哈哈,我看这九皇子就是嫉妒三皇子孝心,又没有什么可拿出手的贺礼,方才生恨吧。”
殿中顿时有人出声应和,所有人看向秦易的眼神里,除了嘲弄,还带着一丝淡淡的好奇。
这家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么?敢在这等场合与三皇子做对。
而此时,太子赵隼则是面色凝重地看着秦易,末了,突然轻声道,“九弟,你倒是,这灵草为何老人家不能服用?”
方才一幕,赵离明显是有意踩他,原本忌惮于后者修为,他已刻意与秦易保持了距离。
可此时,若后者能助他搬回局面,他倒也不介意,暂时与秦易联手对担
“秦易…”
二皇子亦眉头紧锁地看着身前少年,眸中满是疑惑。
按道理,以这家伙的性情,本不是爱多管闲事之人。
即便如今,他与赵离有些嫌隙,也决不该当着太后与赵君之面如此不识大体。
毕竟…
相比于赵离这位如今赵国如日中的皇子,他的身份,终究是太低微了些。
“敢问三皇子,这灵草是从何处采得?”
秦易淡然一笑,转头看了一眼赵灵儿,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哼,此草乃是我自大荒山腹地,一处碧水潭前采得,怎么,秦易,你是在质疑这灵草的来路?”
赵离讥讽一笑,眼中杀意毫不遮掩。
“我想那处碧水潭定是一处寒潭,且那山脉腹地,也在背阴一面吧?”
闻言,在场不少人脸色都是微微一凝,旋即有些诧异地看着那殿下少年,心底忍不住疑惑道,“难道这子,也去过大荒山?不可能啊。”
“不错,那寒潭即便在炎炎夏日,也是冰寒彻骨,实乃仙地!哼,秦易,你到底想什么?”
“这就对了,这碧罗草性极寒,而三皇子手中这一株更是吞吐了百年寒力长成,莫是太后她老人家,即便是你我,贸然服下,怕也会被其中寒力所伤。”
秦易玩味一笑,却是瞬间令赵离、洳妃以及赵月儿三人脸色齐齐一变。
“太后!父皇明鉴,孩儿…孩儿只当此乃仙草,想要当作贺礼送与太后她老人家,并未思虑周全,还望太后、父皇责罚。”
赵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脸上神色已然狰狞。
他之孝心,确实地可鉴。
只是这般疏忽,关系太后性命,实在…太严重了。
“哼!思虑不周,你险些害了太后性命!来人,给我拖下去,关押牢!”
赵君冷哼一声,脸色亦是铁青了下来,看向赵离以及秦易的目光里,皆没有半分温度。
见状,秦易顿时苦笑着摇了摇头,很明显,此时他的举动,虽无错,却也算是打了赵国皇族的脸面。
尤其是当着那楚三王爷以及费大饶面儿,赵君这会儿,怕是想杀他的心都有了。
“陛下!离儿一番好意,只是思虑不周,请陛下开恩,看在他用心良苦的份上,饶他一次吧。”
洳妃同样从案前起身,跪倒在地上,脸上早已不见方才的倨傲,痛哭流涕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