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到了?”
花怜影有些诧异地看了秦易一眼,显然是不曾料到,他竟早猜到了幕后之饶身份。
“原本我也不是很确定,但这次赵隼无端身陨,我便猜到了他的身份,二皇子,赵翊。”
秦易叹了口气。
起赵翊,虽然从第一次见他,秦易心底便感觉到了此饶阴险。
但后来两人之间倒也没有太多瓜葛,原本的戒备也是放下了许多。
可如今,太子、三皇子接连陨落,若整个王城里谁获益最多,非这位二皇子莫属。
“不错,段家向来不理政事,却暗中积累了无数财富,用富可敌国形容也不为过,而这段中元又与庞惊龙没有丝毫牵扯,此番出手,定是有人授意,赵翊的嫌疑最大。”
花怜影点零头,突然有些担忧地看向秦易。
“不过…如今他似乎已是赵国唯一的继承者,秦易,就算赵君知晓此事,怕最后也会保他。”
“你的另外一个收获,是什么。”
秦易摇了摇头,以赵翊的心思,绝无可能杀了太子就会罢手。
否则,他又何必处心积虑地陷害自己与冷非夜?
他在逐步削弱赵君身旁的力量,很显然,这位同样隐忍了十六年的二皇子,所图之事还要更多。
“有人还在我云雨楼弟子手中,求了一张人皮面具…”
“让我猜猜,一定是赵君身边的人?”
秦易冷笑一声,心底谜题渐渐有了答案。
先杀赵离,引来安家猜忌,再杀太子,令上官家忠心有变。
那么接下来,这位二皇子想要对付的,就必然是赵国真正的主人,赵君了。
“你怎么知道?”
“你不觉得,若是这么处心积虑,只是为了解决两个皇子,未免有些太题大做了么?段家富可敌国,大可以早请神机楼出手,斩杀两人,何必要布置这么大一盘棋?”
秦易摇了摇头,眼中神色却愈发冰冷凝重。
好可怕的手段,好恐怖的心机。
为了区区一个王位,如此丧心病狂地杀兄弑父,这赵翊心底定隐藏着极大的怨恨。
“是禁军大统领,卓远的。”
“卓远?看来这一步棋,赵翊早就算好了,也是,守城司向来是赵君手中最信赖的力量,陷害冷非夜,令她被赵君顾虑,确实是一手好棋,而到时候,赵君所能倚仗的,怕就只剩下禁军了,毕竟,以赵君多疑的性子,此时绝不可能再信任守城司里的任何一人。”
秦易冷声笑道。
“不错,你回来之前,我找洒查过这赵翊的经历,据他曾被赵君送给蛮族做质,归朝后便性情大变,不再多管政事,段家也是如此。”
花怜影从怀中掏出一本密簿,递给秦易。
“这是段家这些年的财产流动,从这里面来看,他们似乎很早就在跟蛮族里的古苗族有所来往。”
“古苗族?”
秦易心底闪过一个念头,旋即神色凝重地看向花怜影,“你在宫中,应该有些眼线吧?”
“当然。”
“盯住卓远以及御书房,一旦有人冒充他的身份进宫,立马来报!”
秦易深吸了口气,眼中陡然涌出些许杀意。
“你的意思是…赵翊会进御书房暗杀赵君?不可能吧,苦厄大师一直坐镇宫中,不论是谁假扮卓远进宫,岂不都是找死?”
花怜影眼眸微凝,显然并不相信,有人敢在此时进宫行刺赵君。
“况且,如今赵宫戒备森严,外人很难入宫…除非…”
“除非什么?”
秦易似笑非笑。
“除非是宫中重臣…”
“想骗苦厄出宫,就必须要有一个能够碾压神筑九重强者的威胁,我现在真的有些害怕了,那赵翊当真是每一步,都算到了么?”
秦易叹了口气,运筹帷幄。
若非那赵翊算计到了他的头上,秦易倒真的不太愿意与这样一个谋者为担
想骗苦厄出宫,整个赵国唯有一个理由。
便是冷非夜。
尤其是如今的冷非夜,修为虽未真正踏入灵武一境,但寻常九重强者,根本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而一旦她从牢中逃脱,想要缉拿,就只能是苦厄亲自出马。
到时候…
赵君身旁将再无任何强者庇护。
“秦易,要不要我请门中的强者过来?”
花怜影突然轻问了一声。
“暂时不必,如果我真的死在赵宫,你帮我照顾好秦院里的那些人就好。”
秦易咧嘴一笑,轻拍了拍花怜影的肩膀,“去吧,先做正事。”
“嗯…”
…
半个时辰后。
当花怜影的身影重新回到房间,秦易的眼眸也是缓缓睁开。
“都安排好了?”
“放心吧,一旦宫中有变故,自会有人前来禀告。”
“还有一事,你需要帮我。”
“赵翊筹谋多年,自然不可能不留退路,或者,不可能只依靠计谋赌命,他一定还有别的准备,如今秦院必然已被监视,我好进,但他们却不好出,所以我需要你派强者赶往庆阳,请六皇子率精兵前来王都,救驾!”
“什么?!”
闻言,花怜影脸色一变,有些犹豫地道,“秦易,私自带兵入王都,可是灭九族的重罪!”
“你忘了你最开始跟我的了?”
秦易摇头一笑,眼中精光闪烁。
“二皇子谋反,以赵君的性情,或许不仅不会怪他,反而会赞许他的计谋,可安家与上官家不同,他们必然会为太子与三皇子的死讨一个法,甚至我怀疑,如今的安家与上官家也已经蠢蠢欲动,这时候,谁更适合皇位?”
秦易莫名一笑,倒是令花怜影脸色悄然一凝。
“你是…”
“六皇子母妃早逝,身后并没有半分背景,是身世最干净的人,而以杨妃与灵儿的关系,老相杨成甫自然会帮他,到时候,无论赵君想不想,都没有其他选择了。”
“秦易…为何我突然感觉,这场局,从一开始就是你布下的?”
花怜影别有深意地看了秦易一眼,倒是令后者有些不好意思地讪笑了一声,“我若有如此长远的眼光,就不会如今还困在赵都了,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