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潘斌伸出两只细长的胳膊,显出纤维似的肌肉线条,看着他一点点攥紧拳头,我不断的后退着脚步。
“之前不是说还要跟我较量吗?怎么这会打退堂鼓啦。”潘斌咧开嘴,笑着看着我。
我颤抖着举起拳头,脑子不停的响起读秒的声音,“10,9,,7.。。。”,此时此刻我只想抱着脑袋蹲在地上,但我心里明白,自己必须克服这种恐惧,我咬紧牙关,低着头,一步一步朝着潘斌的方向蹭过去。
潘斌在我对面大声吼到“抬起头,看着我!”
可我一抬头,就看看潘斌伸出胳膊,将拳头举至齐眉,就像那个把我绑在小屋里的墨镜男,一拳朝我面门打过来。放在过去,这一拳我既可以躲避,也可以格挡后反击,但此时我却做不出任何动作,任由潘斌的拳头打在我的头部。
我歪着脑袋,朝后退步,听见潘斌大声的询问着我“疼吗!”
我将手按在刚才被击打过的地方,回答到“疼。”
“知道疼就好!”
潘斌说完,整个人如同鬼魅一般朝我扑过来。他靠近我,半蹲下身子,用手肘打在我的肚子上。就在我抱着肚子哀嚎时,他迅速的转身,抬腿用脚跟踢在我的侧脸上。就在我被踢的头晕目眩时,潘斌跳到半空中,双手扶着我的后脑,将我整个脸砸在他的膝盖上。激烈的撞击,让我的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我一个趔趄,躺倒在了地上,鲜血顺着我的嘴角和鼻孔流到地上。
“流血了吧。”潘斌站在一旁,两手插着腰问我。
我擦了擦嘴角的血,从地上爬起来回答到“是的。”
“嘿嘿,可以继续了吗?”
我犹豫了一下,两眼直勾勾的看着潘斌,坚定的点了下头。
潘斌笑了笑,用手扶着自己的眼镜说道,“我来咯。”说完,潘斌再次迅速的靠近我,毫不留情的朝我发起新一轮的进攻。他的拳头,踢腿不停的破坏着我的身体,几个回合下来,身体各个部位都像快要散架了似的,我凭借着仅有的意念,勉强的站在地上。
“疼不疼呀。”潘斌笑着问我。
毫无疑问,我身上的每一个关节,骨头都在发出疼痛的哀鸣,我甚至连回答他的力气都没有,只能默默的点着头,胸口一张一张的喘着大气。
本以为潘斌看到我这副样子会就此罢手,可他却再一次朝我发起了进攻。我的左眼眶已经被潘斌打肿,仅能从一条缝隙中看到他从我身体左侧,挥着拳头朝我的肋下打过来。我深知如果这一拳再打在身上,自己这副接近极限的身体将会面临崩溃,我必须反击。
我皱紧眉头,尽量克服着自己心中的恐惧,握紧拳头将左手的小臂收至肋下,挡下潘斌的拳头。我顺势习惯性的伸出右拳,肩膀发力带动手臂,拳头在胸前划出一条直线,奔着潘斌的脸上打过去。可就在拳头将要打在潘斌脸上时,我停下了,拳风吹落了挂在潘斌脸上的墨镜,露出他一双绿豆般大小的眼镜呆呆的看着我。
“怎么停下了,打我啊!”潘斌将额头贴在我的拳头上,愤怒的朝我喊道。
我收回拳头,按在自己的胸前,心脏在胸口里“砰砰砰”跳个不停,激动、害怕各种情绪混杂在一起,我长舒了一口气,朝潘斌说道“刚才不算,现在重新开始。”
“哈哈哈,行呀。”潘斌笑完,俯下身子捡起地上的墨镜,重新戴好。随后他两手撑地,将双腿并拢,自下向上的朝我飞踢过来。我用双臂架在胸口,挡下潘斌的飞踢,接着两臂一震,将他再次弹回去。潘斌翻个跟头,从地上站起来,拍着手说道“哎呀呀,精气神儿不一样了啊。”
“可能吧。”
此刻我虽然也在害怕,紧握的双拳也在颤抖,但让人欣喜的是,身体已经习惯了之前的恐惧,可以自由行动了,我和自己的身体此时就像再次和好的老搭档,渴望着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重拾曾经的默契。我活动着肩膀,膝盖,脖颈,趁着潘斌放松戒备时,猛的跳向他,凌空中右腿自左侧向右后方扫去。潘斌慌张的后退躲闪,我的右腿划过一个半圆,双脚平稳的落在地上,紧接着我伸出右拳,全力朝着潘斌胸口打去。潘斌伸直手臂,手掌交叉防下了我这一拳,但仍被我打到5步以外的地方。
潘斌将双臂落下,嘴里笑着说道“吓死我了,吓死我了。”,随后只见潘斌活动着自己的手指,对我说“我也要认真咯。”说完张开双手,两手分别用拇指和食指捏着中指,摆出一副诡异的攻击架势。虽然他的这个实战姿势我没见过,但他的那种指法我可是亲眼目睹过,当时瞬间在钱彪子身上戳出十几个血窟窿,我到现在仍是记忆犹新。
“嘿,呀。”潘斌跑向我,伸展右臂,将绷紧的中指朝我刺过来。我手腕架在他的手腕处,身子向左偏移躲开。潘斌手臂突然发力,紧接着转动手腕,他的手指“嗖”的从我脸前划过。我的脸就像被刀子划过一样。留下一道整齐的口子,鲜血缓缓的从伤口里渗出。
“嘿嘿。”潘斌笑着再次用手指朝我刺过来,而我只能避开他指尖的锋芒,边退边防守。几个回合下来,我虽然没有像钱彪子那样身上被戳出好几个大洞,但衣服上也被潘斌用手指划开不少口子,有的地方还渗出了血。
我瞅准潘斌进攻的间隙,抬高右腿,利用下劈动作拉开了和他的距离。心想自己也参加过大大小小的格斗比赛,各种不同风格的选手也都见过,但都没有像今天同潘斌间的比试怪异。他的一招一式,与平常格斗中的动作完全不同,所以完全无法运用平时正常的反击和格挡动作,稍不留神就会被捅出一个洞。
被捅?我似乎有点明白了,潘斌的动作虽然是徒手,但却利用指尖的锋利,可以做出像刺和划这种只有在剑术才有的攻击动作,所以我在跟他交手时才会有异样。
“怎么样,分析完了吗?”潘斌在一旁不耐烦的看着我。
我揉了揉肿胀的左眼眶,看着潘斌微笑着回答到:“差不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