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准备站起来,教训这个光头佬时,被潘斌及时制止。他示意我坐着不要动,自己则是摆着一个谄媚的笑脸,看着光头佬说道“大哥,我们什么也没说呀。可能是不我们说话声音大了,吵到您啦,我这给您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光头佬看潘斌这一脸诚恳的态度,摸着潘斌的头发笑了笑,大摇大摆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开始有说有笑的喝起酒来。旁边的宣儿看到潘斌这副样子,一脸瞧不起的说道“你个老流氓,真窝囊。”
潘斌看着桌子上的酒,推了推眼镜,笑着跟宣儿小声的说:“难得有个活人跟我一起喝酒,不能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搅合了吧。”
“这么说,你总跟死人喝酒吗?”我端起酒杯跟潘斌碰了一下说道。
“唉,像我这个岁数,跟我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好多早就不在啦,更别说在一起喝酒啦。记得当年。。。。。。”
潘斌就像打开了话匣子一样,将他以前的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不断的讲给我和宣儿听,边讲故事边喝酒,越说越起劲。等我们几人酒足饭饱时,已是深夜。临别时,潘斌拍着我的肚皮,摇晃着身体跟我说道:“年轻人,多笑笑,别整天绷着个脸,俗话还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呢,听你叔儿话,多笑笑没差。”说完,独自一人走进胡同,消失在夜色中。
寒风里,只留下我和宣儿俩人茫然的不知去路。月光下,宣儿的影子紧靠在我旁边,俩人漫无目的的走在空无一人的马路上。
“咱们去哪呀?”宣儿冻的靠紧我的胳膊问着。
“找个地方先住下,明天回去找姑姑。”
傍晚下山时,我就和姑姑通过了电话,得知她这几天并不打算开馆上课,我这才放心的同潘斌一起喝酒,只不过为了姑姑的安全还是尽量快些赶回去好。这几天的经历让我更加坚定了参加武田惠一那个格斗比赛的决心,不仅要通过入围赛,更是要在决赛里同钱彪子和他手下的那个墨镜男一决胜负,与其说是复仇,更不如说是为了自己,我十分清楚只有真刀真枪的打倒钱彪子和墨镜男,才能真正的打心底克服恐惧,摆脱他俩留给我的阴影。
走到一家小旅馆门前,宣儿迟迟不愿意进去,在门口踌躇不前。
“我。。。我还没做好心里准备呢。”宣儿站在门口跟我说道。
“休息还需要准备?”我差异的反问着宣儿,拽着她走进了旅馆。推开门扑面而来的热气里夹杂着肥皂的香味,老板娘正一边嗑瓜子,一边看着我问道“你俩住店呀。”
我想起潘斌刚才告诉的多微笑,不要总绷着脸,于是刻意挤出满脸的笑容,看着老板娘说道:“对,两间房。”
老板娘看了看我,又看看宣儿,像是恍然大悟一般,微笑着跟我说道“这么晚,就剩下一间啦。”
既然只剩下一间,我失望的扭头跟宣儿说道:“走吧,去别家看看。”
“不用了,要不就这儿吧。”宣儿一只手拉着我的袖子,小声的跟我说着。
“对呀,一间屋子挤挤还暖和。”老板娘在一旁帮腔,说完还拉着我和宣儿打开了一间房门。“你看,咱这小屋还可以吧,也干净也卫生。”
“就是少张床。”我看着房间里的一张床说道。
哪知我刚说完,老板娘就发火了,不耐烦的跟我说“你是装傻还是真不明白,磨磨叨叨的,不愿意就去别的地方住。”
“砰”的一声,老板娘关上了门。
“要不就在这里吧,外面那么冷,我可不想再冻着了。”宣儿红着脸看着我,说:“今天你也累了,早点休息吧。”
“行。”
说完我从床上抓起一个枕头,衣服也没脱的躺在床边的地板上,朝宣儿说道:“你睡床上。”
本来我今天就浑身疲惫,再加上喝了不少酒,结果沾上枕头就睡着了。深夜,忽然感觉有人靠近我的后背,手朝我的脖子伸过来。我下意识的用手肘朝后背砸过去,只听“哎呀”一声,我的手肘像打在什么东西上似的。
紧接着“啪”的一声,房间里的灯亮了起来。
我睁开眼睛,从地上坐起来,看见宣儿正穿着秋衣跪坐在床边捂着鼻子,鲜血滴答滴答的顺着她的指缝流在床上。我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跑到卫生间,拿着一块毛巾按在宣儿出血的鼻子上。
“刚才是你?”
宣儿流着眼里,嘟嘟囔囔的跟我说道:“不是我还有谁。”
“你想对我做什么。”
宣儿听我这么说完,推开我敷在她脸上的毛巾,露出被我打破的鼻子说“什么叫我想对你做什么。人家好歹也是妙龄女子好不,跟你同处一室,你就不想对我做点什么吗?”
“不想。”
“睡觉!”说完宣儿抢过我手里的毛巾,自己敷在鼻子上,扭过身躺进被窝里。
“你把灯关了!”宣儿指挥着我说。
后半夜我睡得十分踏实,宣儿也再没有对我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再次睁眼时,已然天亮。我从地上站起来,看到宣儿正躺在床上,四仰叉的抱着枕头做梦。我轻轻的抬起她的脑袋,重新将枕头放在她的脑后,检查了下她被我打伤的鼻子,还好鼻梁骨没有没我打断,我长舒一口气走进卫生间,洗漱准备新的一天。
我洗漱完毕,从卫生间出来时,发现宣儿已经起床把衣服穿好,此时正坐在床边打理着她那乱糟糟的头发。
“起来啦。”我朝宣儿打着招呼。
哪知宣儿像没听见我似的,看都不看我,气冲冲的走进了卫生间。
我推开窗户迎着清晨爽朗的空气,开始舒展自己的筋骨。
“关上,冷!”宣儿在卫生间朝我吼道。
挺好的早晨,不知为何宣儿会这么不高兴,以前还从没见她这样,我不情愿的关上了窗户。就在我挥拳热身的时候,宣儿从卫生间跑出来,甩手将漱口用的杯子朝我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