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国王陛下。”
听到问话,老奴点头哈腰道:
“厨王争霸赛一切正常,
未生变故,可如期举行。”
“如此甚好!”
凌霜肥乎乎的胖手似要搓出火花来,可见心中之激动,道:
“这一届的厨王争霸寡人可是无比期待,第一次没有指定食材,想来那些参赛的厨子为了厨王的名号定会全力以赴,做出美味佳肴来。”
“陛下圣明。”
老奴闻言,腰弯的更低了:
“此举定会如此,老奴对陛下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
“闭嘴!”
凌霜瞪着虎目,怒斥道:
“这些阿谀奉承的话平日里寡人在朝堂上早听了个够,刺耳。”
“陛下息怒。”
瞧得凌霜动怒,
老奴“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浑身上下抖得像筛子一样,道:
“奴才并不是阿谀奉承,奴才说的都是……都是真心话呐!”
“唉。”
凌霜叹息一声,也没有继续责怪,话锋一转,问道:“各州参赛人员名单是否上报?给寡人说说。”
“回禀陛下,已上报。”
老奴不敢站起身,
匍匐着身躯缓缓说道:
“和往年想比,各州参赛的人员基本上没有变动,只是武州城……”
“武州城?”
凌霜眉头一挑,身体前倾:
“赵江河管辖的那个武州城?”
“正是。”
老奴点头应道:
“武州城今年上报的名单竟是一个新人,且身份是……客栈厨子。”
“身份不重要。”
凌霜倒是不介意,摆手说道:
“管他是甚的御厨、亦或是市井小厨,能做出美味佳肴就是好厨。”
“陛下所言极是。”
老奴哪敢心生歧义,符合道:
“没准凤藏禽窝,这市井小厨里面也有出类拔萃、厨艺了得之人……”
凌霜闻言,费了好大力地力气才站起身来,拂了拂袖子,道:
“寡人了解赵江河,此人城府极深,前些年厨王争霸赛的头魁只是得一个厨王的名号,他赵江河不上心、看不上眼也就罢了!
今年有所不同,寡人明里暗里已透露出本届厨王争霸头魁所在的州城可得那么大的赏赐,他赵江河不可能无动于衷,也不会草率的派出一个新人参赛,他这么做的原因只有一个,便是那个客栈厨子……”
话说一半,凌霜突沉默下来。
半晌后,
匍匐在地的老奴抬起头来,
壮着胆子道:“陛下?”
“嘭!”
一声闷响,只见凌霜的身子直挺挺的倒在地上,肥胖如小山般的身躯险些将地板砸出个大窟窿来。
老奴一脸淡定,慢悠悠的站起身来,似是早已习惯了一样,道:
“已是第一百九十次,陛下当真神人,站着也可睡着,佩服佩服。”
也不管凌霜能不能听到,老奴象征性的小拍马屁后,这才吆喝了几个禁军护卫将凌霜抬至床榻上。
………………
武州城,城主府。
天蓝色长袍袭身,手握青花白底茶杯,赵江河盯着眼前的身影:
“尔可知吾为何唤你来此!”
乳白色旗袍加身,上面绣着数枝寒梅,朱莎面无波澜的回应道:
“属下愚钝,还请城主明示。”
赵江河放下茶杯,压低声音:
“吾只叫你一人前来,自然是因为厨王争霸,前几日尔极力推荐青龙街的范桐,现名单已上报,你……”
不等赵江河把话说完,
朱莎直接打断道:
“城主是想问我有多大胜算?”
赵江河微微颔首,情绪激昂:
“正是,尔身为武州城四大主事之一,想必早已得知这一届的厨王争霸不同往届,陛下慷慨大方,许允重赏,我们也应当全力争抢!”
朱莎摇扇踱着步子,轻笑道:
“回城主大人,对于本届厨王争霸的赏赐属下有所耳闻,陛下这次可谓是一掷千金,不过咱们武州城有多大胜算城主大人不应问我,应去问范桐那厮才是,是他参赛呐!”
听得此话,
赵江河的眉头顿时挤到一起,
神情不悦道:
“如此说来你也不知那范桐究竟有多大胜算,那你为何极力推荐!”
“只因属下吃过他做的菜。”
朱莎双手作揖,反问道:
“敢问城主大人,可以接连想出旗袍、外卖、健身房这些好点子的人会是常人么?他范桐心里若是没底又怎会同意参加厨王争霸赛呢?”
“唉。”
赵江河轻叹一声,
捧起茶杯喝了一口:
“希望我等这次是押对了宝。”
………………
青龙街,福满多客栈。
“掌柜的,尔过来尝尝,这是糖醋排骨还是盐醋排骨,咸死个人。”
“钱老蔫,本少点的是鱼没错,但是你给本少上一条活鱼是何意?”
“呸,小二,你过来看看这是什么汤,这又是什么东西!”
牛二闻言,屁颠屁颠的跑过去看了一眼,一本正经的说道:
“我说客官,瞧您都这么大岁数了,怎的连苍蝇都不认识。”
今日客栈内可以说状况频出,
钱多多忙的满头大汗,向最后一位食客赔了不是,带着一肚子火气跑到后厨,来找“罪魁祸首”。
后厨内。
范桐坐至木凳,手着杵脑袋,嘴角还叼着一根沾了墨的毛笔。
在他面前的木桌上还铺着一张宣纸,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好几个菜名,无不例外全被范桐打了叉。
大赛将至,范桐却连做什么菜都没有想好,他突然觉得任意发挥好像并不是什么好事!
因为如此一来自己根本不知做什么菜,若是指定食材的话反而简单,到时直接在食材的范围内思考就行,不必像现在这般劳神费脑。
这时,钱多多阴沉着脸走到范桐面前,指着手中的账本说道:
“范桐,你因何缘故心不在焉,你瞧瞧今日客栈亏了多少银子。”
“嗯?”
范桐回过神来,抬头瞥了一眼钱多多,无精打采的说道:
“掌柜的,对不住,吾是为几日后的厨王争霸赛发愁,还望担待。”
“唉。”
钱多多叹息一声,
拍了拍范桐的肩膀,安慰道:
“尔不必多虑,
顺其自然就是。”
依旧犹豫不决、不知做那道菜好的范桐询问起钱多多的意见:
“掌柜,你觉得做什么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