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范桐等人与秦风告别,
继续赶路。
关于秦风为何会放过他们,范桐随便编了个荒唐理由搪塞过去。
略显敷衍的理由众人自然是不信的,朱莎也没有多问,她知道范桐想说自然会说,不想说问他千百遍得到的也只会是更加荒唐理由。
胖瘦影卫则是加深了误会,走在队伍最后头交头接耳道:“姑爷定是用自己的清白身子救了我等呐。”
范桐骑着高头大马,
望着前方的羊肠小路,
皱眉说道:
“前方的路好像不太好走。”
“是有些颠簸。”
朱莎闻言,
点头说道:“原本是没路的,后来走的人多了,就有了那条小路。”
范桐唏嘘一声,
突然响起那个世界的一句话:
“人生道路总是坎坷不平,
当你感觉一路顺畅,
说明很多人为你开辟了道路。”
穿过羊肠小路后,
接下来的路便是宽阔大道,
范桐几人策马急驰,
终于在午时时分抵达江州城。
江州城。
因厨王争霸赛,许多百姓奔赴于此,城门处竟堵了,满是车马。
朱莎财大气粗,直接吩咐众人弃马步行,穿越拥挤的人潮,无视排的长龙队伍,直接走至城门口。
“哎哎哎,尔等做甚!”
守门的禁军护卫长枪横档:
“后面排队去,莫要插队。”
朱莎面无表情,直接摘下腰间黑色令牌,在禁军护卫面前展示。
那禁军护卫只是看了一眼,
忙躬身抱拳行礼,道:
“恭迎武州主事,请进城。”
朱莎点头做为回应,虽说她官为主事,却也是武州城的主事,在江州,天子脚下,得放下身段来。
“哇!”
自打进了城,
范桐的嘴巴就没合上过,
眼睛瞪大、脸上写满惊讶。
来时虽已得知江州乃凌国之都城,但今身临其境,江州城的繁华还是让范桐感到前所未有的震撼。
宽约数十丈的主街道,鳞次栉比、坐落有序的各种商铺,来来往往、摩肩接踵的行人,地广人密!
其实,
这也和厨王争霸赛有关,明日便是初赛,这几日前往江州城的外来人多的无法估算,人流量极大!
每年的厨王争霸赛皆是朱莎带队参加,所以她带着众人轻车熟路的来到驿馆,找人安排好了住处。
范桐刚进入自己的房间,正打算午睡一会儿,房门突被人推开。
曼妙的身姿款款走进房间,
朱莎已换了身白裳白裙,在江州城,旗袍她是断然不敢穿的。
瞧着面容精致、身材婀娜的朱莎,范桐吞了吞口水:“有事吗?”
“跟我出去转转。”
虽已入秋,
朱莎依然摇着花折扇,道:
“去帮你置办一身衣服靴子。”
“为何?”
范桐低头看着自己的衣服:“我觉得这身衣服挺好,就不必了吧?”
“挺好?莫非尔得了眼疾?”
朱莎翻了个白眼,认真说道:
“粗布麻衣,靴子都破了,你就打算穿成这样去参加厨王争霸赛?”
“呃……”
范桐点了点头,小声反驳道:
“厨王争霸比的是厨艺,又不是什么比什么锦袍玉衣,有何不妥!”
“自然不妥。”
朱莎收起花折扇敲了敲桌子:
“尔现在代表的是武州,
必须置换一身像样的行头,
不可丢了武州城的脸面。”
“好好好,一切由你做主。”
范桐懒得纠缠,摆手说道:
“吾听你的就是了,走吧!”
看到范桐妥协,朱莎满意的点了点头,带着范桐走出房间。
胖瘦影卫见此,
忙拿好兵器跟在两人身后。
“尔等在此处候着。”
朱莎停住脚步,头也不回道:
“我们去去就回,不必跟着。”
“主事。”
侯赛雷心思缜密,不放心道:
“如今江州鱼龙混杂,
属下担心主事会遇到危险。”
“呵,危险?”
朱莎不置可否,笑道:“吾倒要看看何人敢在江州闹事。”
说罢,
“啪”一声甩开花折扇,
昂首挺胸走出驿馆。
范桐对胖瘦影卫点了点头,
连忙跟了上去。
……………………
花了整整一个时辰,朱莎才对范桐现在的衣着打扮勉强满意。
银色镂空、镶有蓝宝石的花型头冠,纯白色黑边长袍,暗紫色腰带,脚下踩着棕红色上好皮靴。
俗话说,
人靠衣装马靠鞍,
换了一身行头后,范桐还真像哪个大户人家出来的富少爷。
“黑寡……朱莎。”
范桐摸着沉甸甸的头冠,问:
“时辰不早了,可否回去?”
“回去做甚!”
朱莎背着双手,
眉头一挑,撇嘴说道:“待在驿馆内好生无趣,吾带你好好转转。”
就这样,
范桐“心甘情愿”的陪着朱莎再次慌了一个时辰,
直到太阳开始落山,朱莎才带着范桐来到一个茶馆歇脚。
“驿馆内好像有茶。”
范桐抻着脖子,小声说道:
“何必在这喝,花那冤枉钱。”
“咯咯咯。”
朱莎用花折扇遮住半边脸,
笑道:
“吾真正的目的是来听诗词。”
“诗词?”
范桐愣了一下,
顺着朱莎的目光回头看去,
只见在身后不远处的长桌上,竟围了数十个书生打扮的青年。
朱莎微微颔首,解释道:
“没错,这家茶馆每日都会有一些青年才俊到此吟诗作对,尤其是厨王争霸赛前夕,人数更是不少。”
范桐喝了口茶水,听到身后传来声音,不禁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苏兄,今日该你出题了。”
“好,那我等便以一到十十个数字各自做诗一首,各位意下如何。”
“自然可以,那请苏兄先来。”
“献丑了,一树两朵花,三日结四瓜,五六口下肚,味道好极啦!”
“妙!好诗,好诗呐!”
“噗。”
范桐没有忍住,
一口茶水朝着朱莎喷了过去。
还好朱莎眼疾手快,手中的花折扇挡在脸前,尴尬的说道:
“呃……今日来这里吟诗作对的人水平好像差了一点,无伤大雅。”
“这也叫诗?”
范桐咂了咂嘴,不屑道:
“三五岁的孩童都比他们强!”
许是因为音量太大,范桐这番话竟被身后的那位苏姓书生听了个正着,当下阴阳怪气道:“若是嫌我等作诗不佳,尔倒作一首试试呐。”
听到那群书生开始挑衅范桐,
朱莎对范桐摇了摇头:
“莫要理他们。”
“啪。”
范桐大手一拍桌子,
将上好的茶水一饮而尽,道:
“今日我便教教尔等何为诗!”
说罢,范桐张口就来:
“一去二三里,烟村四五家,
亭台六七座,九十枝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