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武帝独自一人将司马迁的史记竹简翻开看起来。
翻开便是五帝本纪,分别是黄帝、颛顼、帝喾、尧、舜的记载,汉武帝倒是看得津津有味,嘴里感叹道:“司马迁水平倒是不错。”
直到看到项羽本纪的时候,有些不高兴,一个和自己祖宗争夺皇位的失败者,列入专门写天子的本纪之中这是几个意思。汉武帝自言自语道:“司马迁其人,心思不纯。朕不喜!”
等看到高祖本纪及吕太后本纪的时候,汉武帝大怒,咬牙切齿的说道:“老匹夫,该杀!”
然而再继续向下看,看到今上本纪的时候,汉武帝气的剧烈喘息,嘴角流出鲜血。
汉武帝将记载史记的竹简砰的一声扔在桌子上,恨恨的说道:“司马老儿,朕还疑惑为何给朕说那些话。原来你这老匹夫竟然已经心存死志。你想朕杀了你全了你的名节,朕偏偏不随你意!”
这时候前来侍奉汉武帝的黄门看到汉武帝如此,心中大惊,手中的茶杯吓的都拿不稳,砰的一声掉在地上,哭喊着跪在汉武帝面前道:“陛下,你这是怎么了!”
汉武帝一摆手道:“朕无事!给朕收拾收拾!”
黄门一边将桌子收拾起来,一边对汉武帝抹着泪道:“诺!陛下千万要保重身体。”
汉武帝心中厌烦:“好了,别哭哭啼啼的!朕说了无事!”
而此时,已经心怀死志的司马迁回到家中,让下人将自己女儿司马英和女婿杨敞一家叫来,一起吃了顿饭。
待吃过饭后,司马迁让司马英及其女儿杨黛君留下。
司马英平时便没少帮助司马迁整理史料,本寻思此次也是司马迁准备让自己整理史料,便没多想,将书房的灯点燃,开口道:“大人可要英儿整理何史料?”
司马迁摆摆手对司马英道:“不用了,以后都不用了。我已经将书献给陛下了!”
司马英听此,身体一顿,忍不住掩住眼帘,哭泣起来。
自己父亲写的书,他全程参与了,岂能不知道书中有很多大汉的黑历史,写出来定然会惹怒汉武帝,极大概率要被汉武帝杀掉。
然而即便是这样,司马英却也没未说什么劝解的话。
她知道自己父亲自腐刑后活的每一天都生不如死,若非为了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成一家之言的绝世志向,绝对不会受辱苟活至今。
现在此志已经完成,现在能体面的面对死亡,对司马迁来说是一件幸事。
而旁边司马英的外孙女看到自己母亲哭起来,也跟着哭起来,一边哭还一边安慰着:“母亲不哭,黛君乖乖的。”
司马英听此,忍不住将自己女儿搂住,压抑住自己的哭泣声。
司马迁看着自己闺女如此,叹息一声道:“英儿,兄妹三人,你是最小的。你大兄、二兄为避祸,改名换姓,只有你陪在我身边。这些年辛苦你了。
瑞侯曾编唱曲子谁说女子不如男,在我眼里,你就是比你两个哥哥聪明、睿智。因此,我将另外一份交由你保管,也是相信你能护住此书,不至使其失传。”
司马英含泪道:“大人放心,女儿定不会辜负大人心血,终有一日,定让他通邑大都。”
司马迁点点头:“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另外,瑞侯明日前来,他虽年幼,却是我的知己,且前途远大,明日前来家中赴宴,定要招待好他,就当知音提前为我送别了。”
司马英知道,父亲这是在给自己交代后事,虽然司马英知道自己父亲慷慨赴死为求解脱,但却仍为自己即将失去父亲难过。
“父亲!”司马英抱着自己闺女扑到司马迁的怀里,大胜哭泣起来。
母女两人在司马迁怀里泣不成声。
司马迁一手抚摸着自己女儿司马英的脑袋一手抚摸着自己外孙女杨黛君的脑袋,心中想着此前许延寿说的:“天下有大勇者,卒然临之而不惊,无故加之而不怒,此其所挟持者甚大,而其志甚远也。”
目光看向远处,眼神之中闪烁着一丝光辉。
第二日,司马迁穿着庄重整齐,早早就在站立在大门口等待许延寿前来。
许延寿一早,也精心打扮一番前来赴宴。
看到司马迁在门外等着自己,许延寿动容,深感惶恐,站在门口对司马迁深躬拜道:“太史公竟然亲自在大门迎接小子。小子岂敢蒙长者如此礼遇。折煞小子了。”
司马迁哈哈大笑道:“知音难觅,岂能不大礼相迎?别在门口了,让人看笑话,快快请进。”
说完,司马迁一手抓着许延寿的臂膀,一手摆出一个请进的姿势示意许延寿进宅。
“使不得,使不得!”许延寿客气的对司马迁说着。
两个人自中门进入院子中,在司马迁的带领下,两人进入了司马迁家中客厅。
而此时一少妇一少女站在客厅门口等待着。
而此时许延寿早已经被少妇身旁的少女所吸引了住了。
这少女像极了许延寿来此之前,看过的被称为猛男必看的儿童剧舞法天女炫彩归来中的法苏天女春宝。
看到许延寿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外孙女,司马迁眼中露出一丝笑容,故意打断道:“瑞侯,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女儿司马英。这是我的外孙女杨黛君。英儿,这就是曾编曲作词谁说女子不如男的瑞侯。”
司马英一笑,对着瑞侯拜道:“小女子司马英拜见瑞侯。”
被司马迁这么一打断话、司马英这么一拜,许延寿这才从发呆中恢复过来,当即脸色臊红对着司马英拜道:“延寿拜见岳……,咳咳,拜见司马娘子。”
而那杨黛君被许延寿刚刚和狼似的盯着,有些害怕的抓着自己母亲的衣服,怯生生的看向了许延寿。
司马迁看到一直偷瞄杨黛君的许延寿,忍不住玩味儿的笑着看向了许延寿,好像在说,“是谁说我就是终身不娶,打光棍,单身一辈子也不会娶你孙女的?”
许延寿眼睛撇到了司马迁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一下便明白了司马迁表情的意思。
他摸了摸鼻子,轻轻咳了一下,掩饰了一下自己的尴尬,心里默默念叨着:“你个老头,笑什么笑。一看你就不认识王境泽,不知道真香定律的强大!”
司马迁也没在揶揄许延寿,开口道:“别在屋外站着了,快些进屋吧。”
“对,瑞侯快进屋歇息。”司马英也笑吟吟的招呼着。
大汉都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