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延寿腿脚灵活闪到了一边,而司马迁也赶紧制止了杨敞的的动作,嘴里喊道:“贤婿莫要激动,此非延寿之事。”
司马英也赶紧劝了一下道:“还不知道什么事情况呢,你上来就动手……”
被众人拉着,许延寿在一旁才说道:“杨给事,这事真不怨我。”
余气未消,杨敞瞪着两个通红的眼珠子道:“不怨你怨谁?今日你不给我说清楚了,我让你躺着出我杨家的门!”
许延寿将杨黛君昨晚听闻他们夫妻二人商议她婚姻之事离家出走到自己家中的经过说了一遍。
听许延寿说完,杨敞脸上通红,透漏着尴尬,嘴里气哼哼的说道:“这个逆女,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了,反了天了!”
能不尴尬么,虽然六礼未成,但司马迁却也已经保媒了。
现在就因为许延寿被汉武帝除爵、贬为庶人就要悔婚。
这事儿怎么着也不地道。
此前司马迁不知道杨黛君为何会跑到许延寿家中去,现在一听,也觉得羞愧万分,恨铁不成钢的指着杨敞道:“你,你……”
司马英也满脸歉意对许延寿行礼道:“延寿,此事,我们不应该。我在这里替我夫君向你道歉。”
有时候,虽然是一层窗户纸的事,但是被揭穿了却尴尬的很。
倒是许延寿赶紧躬身对司马英和杨敞行礼道:“杨夫人切莫如此说。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杨给事想要悔婚,定然也是为黛君日后的生活考虑。小子并不在意。”
面上的话一说,杨敞脸上才稍微好看一些。
许延寿继续说道:“我此番前来,也有此番考虑。杨给事,我虽然已经被贬为庶人,但日后并非没有起复的机会。杨给事是否给我我一段时间证明自己?”
司马英听此,对杨敞使了个眼神。
杨敞哼哼唧唧的说道:“也不是不可以,但是省略号……”
看到杨敞一副拿捏的样子,司马英着急了,直接开口道:“许贤侄切莫在意。我杨家大门大户,做不出悔婚这种败坏门风之事。且黛君昨日奔去你家,定然对你心有所属。我杨家再怎么也不会棒打鸳鸯的。
延寿,我看不如,你回去和家中长辈说一声,将亲事议下,你看如何?”
杨敞还想说两句,被司马英眼一瞪,也赶紧附和着说道:“我夫人说得对。”
许延寿有些诧异,没想到这杨敞二人如此通情达理,对此,他当然没什么意见了。
他赶紧一撩下摆,跪地对二人拜道:“小侄延寿在此拜谢杨伯父伯母了!”
“贤侄快快请起。”杨敞和司马英赶紧虚扶一下许延寿道,“若日后黛君入了你家门,万望善待于她。”
许延寿当即发誓道:“二老放心,小侄定不会让黛君受半点委屈。”
说完,许延寿又向司马迁磕头道:“还望纳采之时,再麻烦司马公了。”
“快快请起。”司马迁道,“此时我允了。”
这时候司马英才说道:“黛君还在你家中,我看不如趁早,将其接过来吧。”
许延寿点点头道:“是该如此,若被人知道了,恐有损杨家清誉。”
“嗯,那咱们赶紧去吧。”
说着,几人拉车,到了许延寿家中。
几人进了房间,杨黛君从内屋出来,怯生生的喊了一声:“父亲、母亲、外公。”
看到杨黛君,杨敞恶狠狠的瞪了自己女儿一眼。
杨黛君赶紧跑到许延寿的身边,缩着脑袋抓着许延寿的衣袖,藏在许延寿的身后,只露着半个脸怯生生看着自己的父亲。
“你!”
看到杨黛君这个作态,杨敞指着杨黛君气的说不出话。
过了许久才叹息一声:“唉!女大不中留啊!”
一边叹息一边摇头。
司马英对杨黛君招招手道:“黛君,过来吧。”
杨黛君这才怯生生的走到司马英身边,埋进司马英的怀抱。
司马英抱着杨黛君说道:“延寿,我也不便在你家多留。你和家中商议一下,准备好纳采之礼,择一个良辰吉日,前往我家去吧。”
“小子省的!”许延寿拱手拜道。
司马英微微点头,对杨敞等人道:“我们走吧。”
众人点头。
许延寿寒暄客套的挽留了一下,众人这才离开。
出了房门,杨敞看着诺大个庭院,却几乎没什么仆人,忍不住摇了摇头,但事已至此,却也没啥办法了。只能受着了。
将众人送至门外,目送众人远去,许延寿这才回到家中。
此时许延寿回到屋中,看着还没收拾,满是残杯冷茶的厅堂,心中恍惚:事情这么容易就解决啦?
容易的有点超出了许延寿的想象。
没多久,杨敞一家也已经回到家中,站在正堂的杨敞在屋子里面走来走去,愤愤不平的说道:“哼,真是便宜那臭小子了!这么容易就将黛君许配给他了!”
司马英白了杨敞一眼道:“不然怎么办?你女儿主动去人家家门,许延寿为你女儿名节考虑,并未声张。你想悔婚的图谋也被他知。本身便是我杨家理亏,你还想如何?
你还想拿捏人家呢,若是黛君私奔到他家中之事,被他传扬出去,我看黛君还怎么嫁人!”
被司马英怼的杨敞哑口无言。
杨敞闷火无处发泄,指着还趴在司马英怀里的杨黛君道:“逆女!哼,都是你这逆女,在家里,礼义廉耻都白教你了!我恨不得没生过你这女儿!”
杨黛君怯生生的不敢说话。
司马英白了杨敞一眼。
杨敞瞪着眼看着司马英道:“看什么看,这逆女都是你惯的!”
司马英冷哼一声,没理会杨敞,领着杨黛君入了内屋,将杨敞晾在了这里。
杨敞火气无处发泄,站在屋中冷哼了两句,坐在自许家买的座椅上喘着粗气。
而许延寿此时也赶紧向自己大兄家中赶了过去,到达许广汉家中时候,正巧赶到了宵禁的时间。
门房给许延寿开了门,许延寿这才得以进入家中。
在正堂坐定,许广汉这才问道:“三弟,为何这么晚又来家中?”
许夫人也坐在另一边,看向了许延寿,眼中带着询问。
许延寿这才开口道:“大兄、嫂嫂。实不相瞒,此前突然离开,我是去处理我婚姻之事。
今日这么晚前来,便是和大兄与嫂嫂商议一下纳采之事的!”
许广汉和许夫人相互看了看,一脸的震惊,自己兄弟婚姻之事自己竟然完全不知道就已经做了决定了,这保密工作做的有点到位。
大汉都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