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耗子!你这个臭要饭的!再敢偷东西,就打断你的狗腿!”
“我偷你什么了?”
“这饼难道不是偷的吗?”
“说话就说话,你当我的面扔我面饼,当心我和你拼命!再者说了,你怎么知道这饼是你的而不是我的?”
“废话!老子亲眼看到你从我客栈里出来,鬼鬼祟祟,弓着个腰,那不是做贼心虚吗?”
“我生的猥琐,平时走路直不起腰来,不行吗?”
“那你怀里揣的什么?”
“手啊!”
“手里拿的呢?”
“你这话说的,我手里没拿东西,当然,如果你想让我拿一点,并亲手送到我这个寒酸的地方,我也不介意。”
“没拿东西?那你这饼是从哪来的?”
“怎么?难道我就不能自己做?欺负小爷不会还是怎么?”
“你还自己做,你赖耗子什么名声?城里哪家饭馆没让你偷过?就你那副穷酸样,住的这个破烂房子,连个锅碗瓢盆都没有,更何况面粉了,你拿什么做?”
“其实你看到的只是表面现象,我也是看你这人面善我才和你说的,其实小爷我啊,在地下有一个秘密宫殿,里面全是金银珠宝,一般人我不告诉他,你不要声张,这样哈,你先回去吧,回头我让人给你送两担黄金,不用客气,咱俩谁跟谁啊!”
“我呸!你自己什么人自己心里没数?敢和我相提并论!真是活得不耐烦!”
“聒噪!聒噪!你这人,讲话就讲话,踹什么人啊!真是的,君子还动口不动手呢。”
“跟你这种臭要饭的用不着讲什么君子之道!赖耗子,我告诉你吧,要是只是吃的也就罢了,便权当接济乞丐,只是我老婆那枚戒指,那不是普通之物!”
“大爷,那我真不知道,平常我真就只拿点吃的,你看我这条件,要戒指也没用不是?”
“行,你承认就好,这饼是你偷的吧!”
“大爷,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众目睽睽之下,你可不能这样诬陷人啊!”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我没说!”
“兄弟们,给我打!我那原本就没什么生意,你还来偷东西,现在要是不管,以后就管不了了!”
“啊啊!啊!救命啊!大爷啊!我上有老,下有小,这种龌龊的勾当我也不想干啊!是有人逼我我才这样做的!他说,让我从零开始做起,积累经验,等以后手法成熟了,再偷你那里的钱、金银珠宝、包括大爷您老婆手上的那枚戒指,别动手!先别动手!他还说了,让我偷到您家破产,让您流浪街头,让您的老婆失去上层社会的资格,让她去卖身养你!等等!等等!这不是我说的,大爷您通情达理,不能打我啊!”
“谁说的?给我说!谁说的?敢这样说老子,这是不想活了!”
“大爷,您来的正是时候,现在啊,那位大爷正在里面睡觉呢,就是床上那个!”
“你这赖耗子,不会是你自己编出来,嫁祸给别人吧?”
“大爷!爷爷!您看我这老实的样子,在您的威武面前,哪里还敢撒谎?您多厉害!要我自己来看,您那个客栈百年、千年都不会倒闭,这全靠您的精明啊!”
“算你小子识相!走!兄弟们,跟我冲进去,盘他!”
嘭!嘭!嘭!嘭!
只听里面那间屋子的毒打声混合着惨叫声,之后便是众人的骂喊声,再然后就是他们担心的声音。
“大哥,这人一动不动,是不是死了?”
“别担心,就是昏过去了。行,给他点教训就行了,走了!”
“爷爷,您慢走!以后有空再来打啊!”
片刻之后
“呵忒!就你那熊样也配叫大爷?等以后爷爷我厉害了,一定让你尝尝被羞辱的滋味!”正说着,这个趾高起昂的少年语气忽然弱了下来,“要不是我感受不到魂气的存在,我现在一定是一个很厉害很厉害的人,最起码也能面对面地打过你。”
赖耗子将在昏迷的状态下被暴打一顿的陈横架上床:“留着你这厮也算是有点用处。”他看着身上满是的淤青和血渍的陈横,一边庆幸自己躲过一劫,一边将地上的面饼拾起来,把上面沾染的泥土渍小心翼翼地擦拭掉,依然是香味扑鼻,他刚想下口,忽然听到身后的陈横痛苦地呻吟了一声,便转念一想,这饼,应该也有他的份,于是将一小块掰下来,放到一旁的桌子上,自己捧着手里那块,吃下肚,忽觉不满饱腹之欲,便将桌上那块,也拿来自己享受。
吃饱喝足之后,赖耗子坐于一淡黄色草席上,盘起腿来,自顾自道:“捻起口诀,感受魂气,这次一定能成功!”旋即闭上双眼,将感知沉入心底。
心底混沌一片,偶有白光从他的感知前掠过,他也抓不住。反复这般,他心中便有些急躁了。
“气运全身,固本锁元……哪里有气?哪里有气?这哪里有气?”赖耗子坐着坐着,突然暴怒起来,上蹿下跳,砸盆掀缸。
这样急怒间,一日的时间悄然而逝,突然的火气使得原本并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金乌出没,星辰浮沉,多长时间就在这变化中掠过。
一日,正值正午,赖耗子正一如往常盘腿坐在地上,用心感受天地魂气,忽听外面草木折断,便知有人来到,且听脚步急促且复杂,或者有两个或者更多的人,不由心中暗道:这几日也偷了不少的食物,难不成是来找他算账的?他便连忙退出修炼状态,闪动身形,在一处隐蔽的角落躲起来。
两个人影从天而降,一人为男身着雪白长袍,相貌看上去很是慵懒一人为女,身着黄褂青裙,相貌被男自挡住了。他屏住呼吸,不出动静。
“池俏,看起来,这个传人有点懒啊,现在还在倒头大睡。”男的迈起步子,步履轻盈,直逼卧在床上的陈横。
“呵呵,他懒不懒我不确定,不过,倒是有一双眼睛正从某个地方看着我们呢。”
“哟呵,这我还真没注意,出来让我看看是谁弄昏了我的人?”
赖耗子听了,心中不由一颤,自下暗道:怪不得看这人背影有点熟悉,这可如何是好,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这个丧门星弄到这儿来,万一将我怪罪,岂不连一个人身也留不得了?这下,脚运气力,光冲斗府,直化作一道道残影,瞬间就在了百米之外。
啸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