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在翠红楼,免不得需要姑娘作为掩饰。
方戟觉得自己算是比较随意,挑了个顺眼的就行。但是这槐哥儿倒硬是换了两批,左拥右抱,一会儿玩酒令,一会儿说些大魏式的荤话。
大魏的荤话是怎样的?大抵上就是槐哥儿倒酒时说的话:姑娘,你这满了满了,你满了我这就要溢出来了。
方戟倒只是和这旁边的姑娘喝着酒,至于亲昵的动作自然是止乎礼。
倒不是他不急,也不是姑娘不好看,只不过他确实是有正事要办。
抬眼去看,那很明显就是康之问的家伙竟是与老鸨一起上了三楼,而这老鸨倒是很快就走了下楼。
也就是说康之问至少是与这老鸨相熟的。
“两位,三楼不能上,还请在一楼静坐。”
显然,这两个人不太懂规矩,这两个人进了青楼还是戴着面具,不像槐哥儿,坐好之后就已经是取下了面具。
“他怎么在这里……”那两个戴面具的其中一人见到方戟,竟是不禁嘀咕了一句,再看到方戟旁边的罗槐,便是恍然大悟。
“小妹,你嘀咕些什么呢?”
“没什么……”
“小妹,你看我说的没错吧,那康之问前天是来了翠红楼。”说话的明显是青荷郡主李琳琅,此时也是戴着面具。“这样的人可嫁不得!”
“嗯。”苏婉点了点头。
事实上,昨天三嫂已经和她说了康之问的事情。
康之问的行踪诡秘,她三嫂跟了康之问两晚,前天晚上确实是去的翠红楼,但是昨晚却是被戏耍不止,还有人与她三嫂打了一场。
苏婉自然相信她三嫂,毕竟征战蛮荒与鞑子,她嫂子都是打探到不少情报,也相信她与三哥的感情。
但是因为她三嫂的身份特殊,太夫人始终是不信任。相反康之问是康家人,而且在太夫人跟前一副正气的做派……
苏婉知道,除非有确实证据让她奶奶看清康之问图谋不轨,不然反而会被倒打一耙。
“嗯?小妹,那个家伙,不是罗槐那坏小子嘛。”这时候那李琳琅也是留意到了罗槐。“他旁边的……诶?”
李琳琅不禁一喜。“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嘛,有人当街帮我要回了钱袋,就是罗槐旁边的那位。”
“是他……”苏婉早就听这李琳琅说过这趣事,倒是没想到这人就是方戟。
“诶?琳琅姐,你去哪……”苏婉刚好反应不及,却是见那李琳琅已经是来到了那罗槐的跟前。
有些无奈,苏婉只得快步跟上李琳琅。
“喂!坏小子!”
“你是哪位?”罗槐却是不禁一愣。
那李琳琅摘下面具,罗槐仔细看了一圈,只觉得这人熟悉得紧,但还是念不出名字。
那李琳琅偷偷撕开自己贴着的两撇胡子,亮给罗槐看,再重新贴回。
“死丫头?!”罗槐一愣,随后却是起身跳起,便是拉过李琳琅。“死丫……不对,郡主,你来这里做什么?”
现在罗槐总算是想起来,刚回洛城那一天被抢钱袋那个人是谁了,可不就是这李琳琅嘛……原来不是他记性的问题,只不过是把这张脸在所有男性脸上过了一遍罢了。
“本郡主自是有要事在身,而且不只是我哟。小妹也来了。”
“你还有小妹?我怎么不知道……”罗槐嘀咕了一句,随即便是反应过来,为之惊愕。“你把她带来了?!”
“槐哥,好久不见。”罗槐回过身,看到那戴着面具的身影,以及许久未听到的声音,不禁苦笑。
“不过还请你替我们二人保密。”苏婉便是赶忙低声说道。
“好吧。”罗槐有些无奈。“你们两个来这里是什么事?”
于是李琳琅便把这康之问的事情说了出来,大抵上李琳琅说的意思就是抓住康之问伤风败俗的把柄之类的。
“康之问?”罗槐眼珠转了一圈,下意识还看了眼方戟。“那你们是想上三楼坐坐?”
“聪明,这三楼为何不让我们上去呢?”
“这简单。来,你们坐好,我介绍我新认识的兄弟给你们认识。”
带着二人来到他们那一桌。罗槐给每位姑娘都塞了银子,每个人都假意亲了一口,便是让他们退下。
李琳琅见这罗槐的做派,不禁啐了一口。
“来,这位是方戟,我兄弟。方兄弟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两个人,有个你应该认识。林琅,也是我兄弟。这位是……”罗槐一时间还真不知道怎么介绍。
“这个我的小书童。”李琳琅便是摘下面具。“恩公,你可还认得我。”
“自然是认得的。”差点被老太婆倒打一耙的西贝货嘛。方戟心里补充了一句。“恩公称不上,叫我方兄或者方大哥就是。”
此时他再看旁边戴着面具的人,那耳朵上的耳洞,说明旁边也是一个西贝货。
这两位西贝货与罗槐认识,倒是让方戟有些奇怪。事实上刚刚罗槐拉走这西贝货时那句“死丫头”他听得清楚,只不过后面这罗槐知道他耳朵灵,倒是把这林琅带到靠近唱小曲那边,让他听不清说些什么。
“既然是四个人,那我们应该去三楼找个单间才是。你们等我片刻,我去去就来。”那罗槐走之前竟是给方戟留了个意义不明的微笑,让他觉得有些奇怪。
“恩……方大哥,不知你是怎么认识我这槐哥的?”未免坐着尴尬,那李琳琅便是问方戟和罗槐的关系。
“槐哥儿?嗨,他遇上了山贼,我出手拦下了。”
方戟不想说谎,所以只得说了实话,只是这实话的意思不太明确,只能说博大精深。
毕竟槐哥儿确实遇上了山贼,南岐山好汉秦天,不过是人槐哥儿追着人秦天跑。而他也的确出手拦下了,只不过是打晕了人槐哥儿。
“原来如此,方大哥真乃侠义心肠。”
方戟一听,这人应当是不知道槐哥儿志在要山贼王的事情。那看来与罗槐的关系不如云贯那愣子亲。
而此时方剂再看旁边戴着面具的西贝货,觉得有些奇怪。因为他莫名感觉到这西贝货好像是有在看他。
不对,老子什么时候这么自恋了?
“走了几位兄弟,我们上楼一叙。”
还有就是,槐哥儿今天的笑容也是这么的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