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列没有多问，他很清楚这两位的智慧远远超越他自己，而且第五轻柔也是这么的，自然不会害他。

“那我就去焚香祷告了，既然到了这里还是不要挑战子威严为好。军师且歇息吧，有任何需要还请令人通传于我，必不敢懈怠。”童列眼见第五轻柔不话，于是躬身一礼，缓缓退出。

“也不知道你当初是怎么出来的，这些人对于你着实很尊敬！”吕孜栀看着缓缓退出的童列，有些感慨的道，西凉兵狄歆没有了，但是这些曾经的将领依旧遵从第五轻柔的命令。

第五轻柔没有话，但是嘴角却微微上划，虽他看走眼烈歆，但是这群由他带出来的西凉猛将，每一个都算得上是虎狼之将，仗义之辈，不过没有了他估计这种仗义大方也维持不了多久了，毕竟出身太低了，格局，眼界都禁锢了他们的能力。

“文和，命人去查一下有谁给狄歆上了柱香或者哭了次丧，不管真假，毕竟那个时候狄歆也提拔了不少人，只要那么做的人，都记录下来。”第五轻柔扭头对着吕孜栀道，虽他也不抱什么希望，毕竟入了长安狄歆的作为实在是大失民心，或者直接是残暴不仁。

“入了长安我就派人去探寻了，毕竟我在长安还是有一些暗线的，消息已经到手了，上香的没有，哭丧的已经下狱，不日就将处死。”吕孜栀面色平静地道。

“下狱了吗？蔡伯喈吗？”第五轻柔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大概也只有他了，仲颖待他甚厚，作为一代大儒也只有他的操守会让他去做这种事情，他家里还有儿女需要照顾吗？想来以他的身份，王子师就算处死他也不会诛灭全家，让童列去看看，需要的话就将蔡家迁走。”

“只有一女，许给河东卫家卫仲道，不过不管是守丧三年，还是先送往河东卫家待嫁时间都不是很合适。”吕孜栀将情况给第五轻柔清，这个时代世家豪族的嫡女出嫁的时候基本都是十八九岁，而现在的蔡琰不管从哪一方面讲都不合适。

“到时候令童列将蔡家迁走吧，许她一世荣华！吕孜栀你做的到不？”第五轻柔双眼睁开，闪烁着精光道，“我知你善于自保，但是我且问你一句，狄歆待你可厚，你未出一计我且不，狄歆属于自作孽，我无话可，不过现如今既然有人为他哭丧，而我等又有闲暇，彼后人吾必赡养，你吕孜栀也别想闪身！”

“好吧，好吧，许她一世荣华又能如何，这等事情对于我等来不过是反手之间，不过文优你且记住，我只会给她提供隐性保护，她选择任何人都与我无关，我不会干涉她的一举一动。”吕孜栀无奈，只好应下，不过却也挑明自己只会给她隐性的保护，不会去关注她的选择。

“可。”第五轻柔闭目，口中吐出一字，并没有继续强迫吕孜栀，而蔡家大姐的命运也自此定了下来，有这两座大山在，一世荣华已经落入怀郑

十日后，未央宫，闾协坐在高高的龙椅上，俯视着对他弓身的臣子，在看着将他最需要的粮食奉贡过来的童列，十分的满意，至于汜水关的前尘往事，知道的人现在都选择性忘记，没有必要得罪一方诸侯，更何况这一方诸侯还是闾室宗亲，刚刚击败青州黄巾的下有数的势力。

童列进献露脸的时间很短，除了亚托克斯重新送来的白瓷杯让整个朝堂震惊了一下，其他的更多是杨彪带着自己杨氏和新进三公的王允扯皮，至于童列建议的请闾帝移驾泰山什么的，从上到下没有一个人在意，要不是看在那些贡品，还有刘备忠心的份上，这些人都开喷了。

“看起来很失望？”吕孜栀一脸笑意的道。

“很失望，这就是华夏王庭？”童列毕竟是在汜水关的时候就被俘虏，后来加官进爵有资格上早朝的时候早就没有了童列这个人，所以汉庭的早朝对于童列很新奇，结果去了之后，才发现大失所望。

“呵呵，将使带上就行了，这些个官职爵位才是亚托克斯想要的吧，没想到他年不及双十已经捞到了一个高爵，不过扫平百万黄巾对于闾室来的确是大功，这下，在闾帝看来若非黄巾，他根本不用受这么多罪。”吕孜栀呵呵的笑着道。

闾室的爵位还是很难捞到的，若非这次亚托克斯功劳实在太过震撼，也不会有一个关内侯的爵位，当然这对于亚托克斯来实在是太伤心了，出了那么大的力最后没有捞到一个列侯真是够惨了，话闾丘获赠了一个亭侯位置，果然打黄巾才是闾庭喜闻乐见的事情啊。

“明我们就出发吧，西凉军很快就会杀回来了，闾室又要被笼罩在阴影之下了。”吕孜栀叹了口气道，“当初的辉煌，繁华一朝尽去，留下的只有伤痛，也不知最后又是谁收拾这残局，下又属谁家。”

次日一大早，童列拜请礼部，然后绕道出城。

“这里就是蔡中郎的家？”童列看着几乎所有人都绕道而行的一家府邸，墙上，地上一片狼狈。

“叩门！”第五轻柔皱着眉头道，他不便在长安出没，不过蔡家居然成了这样，扭头瞪了一眼吕孜栀，只见吕孜栀无所谓的望着窗外，再次合上车门。

“铛铛铛！”童列跳下马，无视四周的脏乱，伸手直接敲门。

良久之后才有一个一身素白孝衣的少女打开一丝正门，看着门外，声道，“蔡家不幸，只余女眷在内，不能擅请诸位进入，还请诸客勿怪。”

“子健，扶我下车。”第五轻柔探出身来道。

“四方列阵，戒备，封锁整条街道。”童列毫不客气的道，对于第五轻柔在这里冒着危险走出马车，童列非常的不理解。

童列将第五轻柔扶下马车，然后便松开第五轻柔，只见第五轻柔走到蔡府门前，身上那种多年身处高位，生杀大权在握的气质散开，对着侍女道，“让昭姬将伯喈编撰的乐经，还有他最爱的焦尾琴，以及生前未完成的书籍带走，长安不能呆了。”

被第五轻柔身上的气势摄住，侍女赶紧跑了回去，过了一会儿，双眼微肿的蔡琰穿着一身孝服走了过来，对着第五轻柔盈盈一礼，“昭姬见过伯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