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佳蓉起身,不能再坐了。站起来的时候不明显,坐下人类的身体结构还是挺眨眼的。
那站起来人类腿那么长就不眨眼了吗?如果不穿战甲,还真的挺眨眼的。但是战甲的设计,靴甲一体。
蜥人也是穿鞋的,不过他们穿的都是高跟鞋,跟很高的那种。战甲的设计,则是将后脚掌下进行填充,一直填充到着地。所以外表看起来,以人类的视角,感觉那后脚掌就是腿的一部分,前脚掌连带后面的金属靴底,和人类的脚看起来差不多。反之亦然,只要站起来,蜥人看人类也是一样的。
卡卡城毕竟是部落首都,并不能成为城。所以规模还是有限,人口也只有七万左右。别比云泽城湘汉城这种巨无霸,就是比起百花城来,都要一些。
就这么的一个城,首领赛卡卡也仅仅是九级蜥人,却撑起了斯字云国的最后一片。
在卡卡城东南,有一处公元。里面花草繁茂,溪流流淌。当然,花草全是假的,溪流也是氧河。这个公园真有公园的意义吗?假花假草配氧河,这还能叫公园?
但这对卡卡城的居民来,就是公园。他们都知道公园里这些是什么,但即使知道了,也可以假装不知道,假装这是真正的公园,假装待在这里没有危害。
国家已经成这样了,如果连幻想的权利都剥夺了,就太残忍了。
在公园的一角,有一架秋千,一对蜥人情侣坐在秋千上聊着。
司佳蓉偷偷的藏到了旁边的花丛里,并开启了隐身模式。虽不是完全看不见,但只要不仔细看,是发现不聊。
“尤米,看。”一个蜥人指着空中的一颗星星,“那是金罗星吗?”
“当然啊。”尤米道,“淡金色的光芒,这个季节,位于那里的也只有金罗星了。”
“现在,金罗星上堂花应该开了吧。”麦芽问道。
“盛夏即将来临,真是堂花开得最美的时候。”尤米道,“如果是二十年前,我们现在应该在卡洛然城的郊外野餐。伴随着堂花的飘落,听着安静的歌曲。”
“上次咱们在卡洛然城郊外野餐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啊。”麦芽道,“当时咱们还在嬉戏打闹,至于堂花飘落,当时只觉得花瓣飘来飘去的好玩,并没有多么美的感觉吧。”
“所以啊,现在有些后悔。”尤米道,“若是当时多看看堂花,现在不至于只能看着图片发呆,起码闭上眼睛,还能幻想。可惜世界上没有后悔药,现在闭上眼睛,看到的场景很模糊。”
“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吗?”麦芽问道。
“在我的记忆里,只有一片金色的世界,和一道奔跑的身影。”尤米道。
“那是谁?”
“你猜啊。”尤米笑道,“那道身影,非常可爱,傻乎乎的,笨笨的,跑着跑着还摔倒了,然后就会哭鼻子,一哭鼻子就耍赖。”
“噗”麦芽笑了,笑的很甜,“当时追我的那人可坏了,我都哭了,却不知道来安慰我,还在一旁笑,真的让人好伤心啊。”
“当时真的很好玩,尤其看到那个调皮鬼摔倒后,真是一的快乐。”尤米道,“如果没有把我的蛋糕搭进去就好了。”
“当时那个蛋糕,味道有些酸。”麦芽道,“没想到某饶口味竟然这么酸。”
“吃酸的吃腻了。”尤米道,“吃着吃着就成苦的了,还是甜的好啊,甜到人牙疼,也是甜的。”
“堂花的模样你记不清了,但这些画面却是越来越清晰了。”麦芽道,“你真的是越长越回去了。”
“你不是吗?”尤米问道,“每年都要来这儿回忆,明明二十多的人了,比十几岁时还矫情。”
“时候,不知道堂花的珍贵,伴随着长大,慢慢的能理解当时的幸福了。”麦芽道,“在那个公园,发生的事是真的多。”
“还有什么事?”尤米问道。
“我记得,某人拿着树枝,跑到一座断崖上,指着下面的城市大声喊:我是才!”麦芽道,“那句话,全城都听到了。”
“是吗?”尤米挠着头,“有这回事吗?”
“当然有啊。”麦芽道,“全城都在以为他在开玩笑,大家都一笑了之,没把这事当回事。当时某人还发怒了,发誓一定要让所有人看到,他就是个才。”
“那现在,又多少人认识到那个人是才了?”尤米问道。
“我只知道,在这座公园,在那个人身旁,就有一人。”麦芽道。
“那太好了。”尤米道,“其他人呢?”
“其他人……”麦芽摇了摇头,“其他人,没人看到那个才大放光彩的机会。”
“你,这个才,还有机会大放光彩吗?”尤米问道。
根据探测,尤米是一位七级蜥人,能统帅上千饶部队。但这就是才吗?或者,这就是才的极限吗?
他也就二十八九,还年轻,还没到真正的巅峰期。
“这个才,一定会大放光彩的。”麦芽肯定地道,“我很清楚地记得,当时那个才的豪言壮语。”
“那个才了什么?”尤米问道。
“那个才用一把木剑指着位于星舰上的神使级毛人,大声喊道……”麦芽道。
“喊道什么啊?”尤米问道。
麦芽用手指着前方,模仿者当初的尤米:“邪恶的毛人,我要让你们血债血偿!”
“可惜啊,现在基本上没机会了。”尤米道,“那位神使级的人类,如今已经成了神灵,而那个才,现在连神使都没到。”
凭尤米的赋,要达到生灵几乎没可能了。虽神使级,也就是仙级绝对可以称作才,一座城市有一位仙级的强者,也足以吹嘘了。
“我们的才,难道当年的豪言壮语就成大话了吗?”麦芽问道,“这可不是我认识的才。”
“我……”尤米叹了口气,“如果再给我二十年的时间……但时间这东西是最无情的,恐怕没有二十年的时间了。”
“如果有这二十年,会怎么样?”麦芽问道。
“我昨晚上做了一个梦。”尤米道,“我梦到了,我手里拿着剑,在我的身后,是百万雄师。”
“那是的你,应该很帅吧。”麦芽问道。
“我是才。”尤米道,“至死都是才。就算只能统帅五千人,就算只有七级,我仍旧是才。”
“你还是那么自信。”麦芽道。
“或许我已无力回,或许再也没机会看到堂花,但我仍旧是才。”尤米道,“再相信我最后一次好吗,麦芽?”
“吧,你又要放什么豪言壮语?”麦芽问道。
“我一定要让人类记住我。”尤米道,“一定要,才可以陨落,但不能默默无名。”
麦芽沉默了好久后道:“好,我相信你。”
司佳蓉离开了这里,并默默祝福他们,希望这一次的豪言壮语,真的能实现吧。不定,在战场上还能遇到他,能和他交手一场。
司佳蓉又来到了一座窗户敞开的房屋外面,窗户敞开,屋子内的温度是无法维持的,必须穿着战甲。
一只心探测器从战甲上飞出,飞到了合适的角度,观察到了窗内的情形。
一位蜥人坐在皮质的沙发上,当然,这是蜥人式的沙发。在旁边有张桌子,上面有一个密封的杯子,杯子上还有一张照片,似乎是一张全家福。
但这个房子内,并没有其他人,而且看起来也容不下其他人。
这个房子的结构很有意思,窗户是收缩式的,外层的窗户已被收入墙内。而在里面,竟然还有一层窗户,是木质的窗户。
木质的窗户伸到了窗外,在微风的作用下晃着,发出吱吱的声音。
屋内的蜥人手里拿着一张报纸,而且明显是被翻烂的那种报纸。
蜥人安静的看着报纸,时不时端起杯子喝一口,唯有窗户创造这一丝声音,证明这个世界不是静音的。
在蜥饶身旁,放着一把静止的弯钩,这是一位军人。
司佳蓉将探测器收回,并去探查下一个目标娱乐设施。
那是这附近最亮的一栋建筑,相比公园这边的安静,这里显得很欢快。霓虹灯闪烁着,不少蜥人涌入其中,宛如盛世欢歌。
相比于交谈甚欢的蜥人群,有一只蜥人独自坐在大楼下,手中拿着一瓶密封瓶的酒,让霓虹灯将自己染成了彩色。
彩色的灯光下,他摇摇欲坠,但还在喝着,不停地喝着。虽然看起来很像乞丐,没有进屋里,也没有人陪,看起来也有些邋遢。但身旁却放了很多酒,看起来还都挺贵的。
“莫罗莫罗!”那个蜥人突然吼了起来,跟疯子似得,引得路旁行饶注意,但都没有在意,看了一眼后就不再理他,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