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刘贞亮走后,四位王爷都漫不经心地在自己的位置上坐着,谁都不乐意第一个张口。
李煜手里捧着一个茶杯,悠然自得地欣赏着茶杯上的山水画,都不开口是吧?那大家都在这干耗着吧。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过后,邕王李謜沉不住气了,汴州原刺史袁崇本是他的人,如今被太孙和李煜拿下,他急欲分化太孙和李煜的关系,将李煜拉到自己的阵营中来,最有效最快的办法就是借入股醉人居行事。
“某想要入股醉人居。”
端着茶杯的李淳手一抖,果然!他们都是冲着醉人居来的。
“某亦是想入股醉人居。”
“某也是!”
李謜一开头,李谌和李诫唯恐李煜点头答应,将他们落到后面,紧跟着表达了来意。
面对突然多出来的两个竞争者,李謜脸色有些不好看,李淳并没有表态,心里忍不住叹道,还是亲兄弟好啊,关键时候没出来搅局。
他不知道的是,李淳早在李谌和李诫之前表达了要入股醉人居的意向。
“有什么条件,李刺史尽管提!只要能让某入股就行。”
“某也能满足李刺史的任何条件!”
“某也是!”
……
如果换做一般人,三位王爷都要入股醉人居,满可以各卖一些股份给他们,可李煜不能!将来的皇位之争他不可能独善其身,脚踏两只船或者三只船那不是左右逢源,而是给自己的未来埋雷。
“醉人居是先祖留下来的产业,先祖遗训,即便醉人居关门大吉也不接受外人入股,所以三位王爷的美意,某恐怕要辜负了。”
以先祖遗训为说辞,这是最好的方法!即不让他们找到发飙的借口,又能拒绝他们入股醉人居。
“这……”三个人很失望。
可更失望的是李淳,李谌有盐号、李诫有矿山,李謜有商船队,都有各自的经济来源,可自家老爹就有这么一座醉仙居,若不能入股醉人居,他们一家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明日醉人居分号开张,还有许多事要操持,诸位王爷若无其他事,恕某怠慢了。”
李煜话一说出口,四个王爷都脸色一变,还没有谁对王爷下逐客令。
“咳咳……四位王爷若不嫌弃,不如到卑职的府上一座,卑职新养了一只会说话的鹦鹉……”
“哼!”邕王李謜冷哼一声,招呼也不打,径直朝外面走去,从此刻起,李煜就是他的敌人。
“告辞!”昭王不满地站起来,也朝外面走去。
李谌看着两个兄弟远去,站起来说道,“李刺史是要自绝于皇室吗?没有某等的支持,‘醉人居’第二家分号可不会那么顺利开业。”
威胁!李煜从李谌的眼睛里读到了一系列的讯号,这其中最主要的就是若不跟皇室合作,那他的分号也别想开了。
“‘醉人居’第二家分号能不能开张,不劳通王殿下费心。”
“既然如此,那某就不多留了,倘若李刺史考虑清楚了,某随时恭候大驾光临,告辞。”
李谌也离开了。
“陈校尉,某给婉儿也准备了一份,请回家带给婉儿。”李煜将老周取来的一个食盒递给陈锋,打发他离开之后,屋里就只剩下他和李淳两个人。
“待诏这是……”李淳脸色也不好看,刚才李煜已经明确说了醉人居股份不会被分割,倘若他再提这事,不是冷脸贴热屁股吗。
李煜笑着对李淳,“某已经绝了邕王、通王和昭王的念头,太孙殿下不准备和‘醉人居’合作吗?”
“刚才待诏已经明说‘醉人居’不能入股,如今怎么又提合作?”
“某只说‘醉人居’不能入股,但并没说某不能入股‘醉仙居’!某入股之后,醉仙居自然能推出和‘醉人居’一样的菜系,不是吗?”
“原来如此,若待诏能入股‘醉仙居’,你我携手,那东京的任何酒楼将非你我之敌。”
“确实如此!”
李煜觉得李淳的眼界还是太窄了点,“醉人居”怎么可能只局限在东京?他的目标是将“醉人居”的分号开遍整个大唐。
“醉人居”第二分号开业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般传遍了整个东京城。
“牡丹阁”,东京城有名的青楼,就跟醉人居第二家分号阁街而望,以往酉时往往是客人最多的时候,近日却格外冷清,原因是被东京酒楼“同福楼”的老板魏桐给包场了。
魏桐何人?国子监学生魏子轩的耶耶,也就是他的父亲,魏子轩能进入国子监读书,也多亏了他上下打点才进去。
“同福楼”在东京开了三十六家分店,占据了东京城一半以上的市场份额,也给魏桐带来了巨大的财富。
但是,“同福楼”近期的日子却不好过,尤其是靠近“醉人居”的那家分号,被“醉人居”挤压得没有了喘息的空间。
以往,各个酒楼通过互相偷师菜谱还能维持个相对均衡的形势,大家伙都有钱赚。可“醉人居”的出现却如同“鲶鱼效应”一般,打破了目前的格局。
“牡丹阁”二楼一间奢华的房间内,魏桐召集了东京排名前列的十几位老板商讨对付“醉人居”的策略。
“列位,那‘醉人居’分号明日即将开业,想必诸位都清楚‘醉人居’给其他酒楼带来的影响,某窃以为应当团结起来,共同抵制‘醉人居’。”
大腹便便的魏桐坐在主位,一只手还不断敲击着桌面,他可记得这个李煜还曾让自己的儿子当众受奇耻大辱,这个
面子必须找回来。
泰裕楼的老板秦业问道,“怎么抵制?”
“某以为,可以花钱请一些泼皮在‘醉人居’闹事,让他的分号开不成!只不过这钱不应由某一个人出。”
翡翠苑的老板杨雄提出了不同意见,“不妥!那李煜可是汴州刺史,若得罪了他,大家都没好果子吃。”
“怕什么!这里是东京,不是汴州,那李煜一阶文人,掀不起什么大浪。”
魏桐见他们还在迟疑,忍不住一拍桌子,“再不行动,迟则一年,诸位的酒楼就该关门大吉了。”
“魏老板说得对,对付‘醉人居’算某一个!”全兴斋老板范建一拍桌子。
“也算某一个!”
“算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