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诏竟然能生擒吴秀！大功一件。”

李煜揉了揉酸疼的胳膊以及被震得隐隐生疼的虎口，“事一桩！此一战我大军伤亡如何？”

“根据战场初步统计，我军伤亡两千有余，杀敌四千，俘虏三千，逃走的有一千余。”

李煜点点头，能以两千人换来这样的成绩已经实属不易！

李淳虽然见过燧发枪，并且还亲自体验过，可在战场上还是第一次见识到燧发枪的威力，不到六百只燧发枪起到的作用竟不下于六千弓箭手。若不是燧发枪，恐怕大军的伤亡不止于此！

“待诏，燧发枪既然威猛无比，为何不多多建造，这样的话，王师岂不是战无不胜？”

李煜喘了口气，“你以为燧发枪是上掉下来的？有就有？依照如今的工艺，能装备并维持这么些人使用已经实属不易！若能把炼钢的工艺再改造一下，兴许枪管耐磨性能更强一些，产能还能提提，甚至还可以制造大炮！”

“大炮？”

“你可以理解为超大号的燧发枪，需要好几个人操作。”

“哦……”李淳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李煜拍了拍他的后背，“这事以后再，如今趁敌不备，应当急行军直取曹州！”

李淳深以为然，“某与待诏意见一致！”

李煜觉得这子最近进步还挺大的，至少全局性提升了不少，“既如此，权文度！”

“末将在！”

“立刻率骑兵三千星夜奔赴曹州。”

“末将领命！”

“高顺，你带着团结兵和一千神策军步兵也一起去，石玉在曹州城内，兵临城下之时，就是城门大开之时！汴州兵的暗号你还记得吧？”

“记得，王盖地虎，宝塔镇河妖！”

李煜使劲拍了拍高顺的手臂，“记得不错！进入曹州城之后，能招降的就招降，桀骜不驯的敌军一律格杀。”

李淳见李煜竟然只安排骑兵和少数步兵前往曹州，疑惑不解地问道，“这怕是不妥吧？既然攻打曹州，应该起大军合力攻之，待诏只派这些兵马前去，恐怕力有未逮。”

“放心！管教他们马到成功。”

“那剩下的这八千余兵马，要打陈州？”

“兵贵神速，自然是直下取陈州！不过要换换旗色，某想不费一兵一卒拿下陈州，随后率大军直取许州。”

……

陈州校场，身高马大的孟翰站在校阅台上，正俯瞰着自己的上万兵马，那一脸络腮胡子宛如张飞在世。节度使大人临行前的交代，让他觉得有些题大做。这些年他跟朝廷的大军交手过数次，无往不利，这一次即便皇太孙亲自挂帅出征又能如何？倘若被他给碰上，一定要让李淳好看。

“启禀将军，颖州来报！皇太孙领兵攻打曹州是假，先打陈州，然后再取颍州才是真，节度使大人令将军严加戒备。”

“声东击西，竟敢来犯陈州，以为我孟某人像吴少阳那样蠢，被人打得亲爹都不认得？”

“将军威猛无双，哪是吴少阳能比得聊。”

“这话某喜欢！传令下去，城外加强戒备，斥候在城外三十里处侦查，若发现敌兵，立时来报。”

是夜，子时许，陈州城沉浸在黑暗之中，城楼上的火把在这漆黑的夜里格外的显眼，这个时辰，巡守的士兵们困意很大，有些人干脆依靠着城墙坐下来打盹，也不怕露水湿了衣裳。

“那是……！火把！”

“不知道是敌军还是我军。”

“快去禀报将军……”

一炷香的功夫之后，孟翰打着哈欠来到了城楼上，这时城外的大队人马已然开到了城下。

“我等是曹州军，快开城门！快开城门！”

“你等既然是曹州军，为何深夜来陈州？”

“朝廷大军攻破曹州，吴将军被俘……”

孟翰把手伸进头盔，挠了挠有些发痒的头皮，吴秀这厮被抓了？这些衣冠不整，旌旗散乱的人大概就是从曹州逃出来的兵。

“那就开……”

身边的偏将见孟翰想也不想就要开门，立刻提醒道，“将军，恐怕有诈！”

“咳咳……那个，你们既然是曹州兵，有何凭证？”

这时，城下的大军有一人骑马往前走了两步，“将军，末将张大锤，您不记得了？末将之前在战场上还救……”

“噢噢……是大锤兄弟！赶紧开城门让他们进城。”

大门吱呀一声开启之后，城外的大军鱼贯而入，可是守城的士兵发现事情越来越蹊跷，从曹州逃出来的兵马怎么这么多？

“将军，有些不对劲！后边进城的那些士兵并不是曹州兵！倒像是……”

孟翰前倾着身子再朝下看时，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哪里是曹州兵，分明是朝廷的神策军！

“快关城门！快关城门！来人，快发信号，令全军迎敌！迎敌！”

“迎什么敌？还用得着迎敌吗？孟将军！这陈州已经复归朝廷所樱”

城楼下灯火通明，一个年轻人坐在一家木质椅车上，手里还拿着一把插着鸡毛的扇子，自以为感觉良好。

陈婉儿怎么也不明白，李煜好好的马不骑，为什么要坐着一把椅子进城。

“李煜！！！！！”看到李煜这么悠闲自在地看着他，孟翰的眼睛里能喷出火来。

……

长安，汴、曹、陈、许四州的战事，时时刻刻牵动着长安朝野的心弦。

李适这一段时间感觉自己的身体越发得沉疴，走几步路就头晕目眩，连朝会都坚持不了太长时间，是时候学高祖皇帝提前把这个江山交给大郎了。

八月初一，距离中秋节还有半个月的时间，长安城里已经隐隐有节日的气氛。

政事堂，郑珣瑜等三位阁臣正讨论着今年的年景……

“今岁虽然河南道大旱，但京师周边和江南道的收成还不错！”

“剑南道物阜民丰，是京师物资供应的重要来源。”

“只是安西和北庭那边道路不通，不然西域那边也会运来一些新奇的吃喝，某最爱的还是西域酿造的葡萄酒！”

“哼！待平定内乱之后，早晚会让西域那些蛮邦知道朝上国之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