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昌侯府内
鹤龄叔叔道:皇上整顿动作那么大,把武宗旧臣通通拨乱反正,只怕下一个就是我们了延龄!
爹摸摸胡子……可能会找理由起来削外戚!姐姐在后宫,受了多少气呀!说什么不礼遇蒋太后,哼哼,我真想拽那小皇帝下来,好好打一顿。乳臭未干的臭小子,还敢给姐姐脸色瞧。
鹤龄掩面,我已让人在老家置了些宅子,我们家首当其冲会被挤兑,不若到时候被贬,退回老家,做做无衔之官,儿孙缠绕膝下多好。他虽封了我为昌国公,可是却把我推在风口浪尖之处。你看看亲家老爷子活生生气死在家里,杨阁老一家,蒋冕毛纪几个孝宗老臣的下场只怕影响了亲家公还有侄女婿日后仕途前程都不会太好了!
延龄摇摇头,廷仗一百八十多个人……还打死了十七个人。多令人寒心,眼前所做,皆为平武宗漏政,显显他更能耐罢了。该来什么都会来,哥哥我不怕了!
料理好了祖父丧事
我在房内,看着洲洲无忧无虑的小脸。伸手替他盖盖被子
只见苑博郎坤伏在门檐口,我看到他们,怎么了?
娘,弟弟睡了吗?苑博看看摇篮里的洲洲
娘,你是不是都不喜欢我了只喜欢弟弟?不和我好了!郎坤摇摇我的手
不是,你们都是娘的好儿子,娘怎么会不喜欢你们俩呢?我牵着他们俩的手离去
苑博开口在我耳边问道:娘,洲洲是我们亲弟弟吗?我也小声贴在他耳旁:是亲弟弟噢!他摇摇头,可是,娘您也没像怀坤儿的时候,怀着怎么就忽然冒出来一个弟弟呢?
我眨眼笑了……这个嘛,其实洲洲就算不是我与你爹亲生的弟弟,你们就不爱护他了吗?郎坤摇摇头,吧嗒嘴巴:我可喜欢洲洲了。
林御史府内
穆梨看着二儿子……满心欢喜,如今地下爬着一个大的小子,睡着的一个,心里乐滋滋的,林柯走来抚在妻子身后,小二睡了?
嗯,刚刚合眼哭了半天了!穆梨看着他柔和的说着
今天,我看见了王逸尘,伏在翰林院册桌案上,那么认真,一笔一笔对着册子校对往年卷宗,那模样那神情我可没再见第二个人!林柯抖了抖他的袍衫放在榻上认真与妻子分享起来
他们夫妇二人,一个能文一个贤惠双剑合璧……前几年在福州任上,你又不是不知道的,风评官声,洲衙属官无有不夸的,都死心眼又较真两夫妇严谨安乐,倒十分登对。最初,建昌侯张家女堂堂太后外家侄女下嫁给一个区区六品官,都在京中传得沸沸扬扬……如今,看来是太后娘娘眼光很好。穆梨替他铺开宣纸,在一旁研磨
江南暮城白家
瓣弦正独自坐在亭中喝着酒,自斟自饮,孤影单薄,静谧尤丛。四周围蝉声起伏,与白家院一墙之隔的池塘里蛤蟆鸣叫几声,江南夜色,湖水斑驳荡漾着风吹起树木梭梭的影子,吹皱了湖水掀起一阵一阵形状规则的水波翻滚在水上。君蔚睡了?白泽深忽然走进来亭中
嗯,睡了。瓣弦百无聊赖,似乎慢慢找不到什么同存的话,与夫婿说,每日就是君蔚睡了,君蔚乖不乖,吃饭吃了多少之类的言辞。她与白泽深忽然,搪塞了彼此,倒不会吵架只是这样的日子,毫无新奇,就如一本书看完了又再看一遍,独来读去再也探寻不到什么另外一番趣味
泽深,我们还有别的什么话吗?
他十分不解的看着她,你说什么?
我们可不可以说点别的,比如你今日在码头时,看到了一个渔夫身上有个洞,亦或者……瓣弦尝试开导他
可是,就跟榆木脑袋一样的白泽深还是没有听懂她的话,这么小的事还要与夫人说?
哎呀,我的意思是,你遇到了什么新奇什么和往常不一样的东西,可以回家和我讲一讲?或者,你想听什么曲,我最近瘦了胖了都可以说一说!瓣弦手舞足蹈演给他看
我有些不明白,瓣弦你是又喜欢什么物件了吗我派人去寻!
就是,你平日里觉得什么胭脂水粉,茶楼出了哪些好吃的……你可以带一些回家来我们一起吃呀!她真挚看着他的眼眸
白泽深心里发毛……算了还是去信与云五少还有言嫂子问问,瓣弦这是怎么了。他吞吞口水,瓣弦,我们也回去睡吧。
瓣弦彻底绝望了,说了半天你还是一句都没听进去啊!
乾清宫
烛火通明,照得整个殿内都清晰可见,嘉靖正端坐于皇座之上,静静听着底下几人禀报
行了,朕大约知道了,外戚横行枉法,该管管了。朱厚璁摆摆手,那就颁法令,尽革横法外戚,不得世袭。朕早想到了,你们还提醒了朕!
陛下,若论外戚妄为张太后母族昌国公及建昌侯家时常听闻百姓道,为非作歹,招纳无赖还……
皇上眼角露出一丝不被察觉的阴狠,你们只管去查,查到罪证就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