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住所,屋外的蟾声隐约可闻。
那些没能进入神机营的士兵们仍在暗自练功,听在耳中虽有些聒噪,只是徐真也不好去浇灭众人练功的热情,就算入不了门,最少也能练练肺活量,真打起仗来还能起点作用。
天道酬勤,此话不假。
只是在习武这件事上,除了自身努力之外,天赋更为重要,他徐真就是最好的例子,空有百般秘籍,却在无数次尝试后认清了现状,安稳地坐收几个靠谱的小弟比埋头苦练来得更安逸。
此时,
若连蛤蟆功基础都入不了门的士兵来说,差不多也跟他徐真属于一个资质的,毕竟太监那么多,东方不败只有一个,总不能逼着太监都成了绝世高手吧。
灯火摇曳,孤独袭来。
在这三国界中,徐真能交心的人没有几个,史莱姆虽说与徐真同心同感,只是懒惰成性,若不是徐真前些时间逼迫她练功,说不得每天能睡上24小时。
那猫女更不用说,自打交与师姐之后,这猫女似是没有了灵魂,除了按照命令行事外,便再无任何自主行为,显得无欲无求。
咚咚咚!
门外传来扣门声,徐真也收紧了心神,身后伫立的猫女小绿打开了门。
月色洒在银盔上映出来人的长相。
“原来是赵云将军,不知深夜来访,所为何事?”徐真看清屋外的人微笑道。
说起三国众将,徐真既不羡吕布盖世神功,也不爱关武圣义薄云天,若非要从蜀国五虎上将,魏国五子良将,东吴江东四英杰中选出一位来,也只有常山赵子龙他徐真最为敬佩。
且不说此人智勇双全,在诸多知名战役中也是最为沉稳冷静,处事不惊。想来多年之后,刘备白帝城托孤,一拜诸葛孔明,二拜赵子龙,这其中必然是诸多考虑后的结果。
因此对于这样的一位引路人,徐真心里最是踏实不过,毕竟人设就是人设,不会轻易崩掉的。
赵云的脸上似是有些犹豫,憋了半天愣是没吐出个字来,看来徐真眼里有些好笑,侧身一让:“将军还请屋内一谈。”
两人落坐一时无言,猫女看场中气氛不对,便借倒茶的名义退了出去,屋内仅剩下徐真赵云两人。
眼看屋内再无旁人,赵云压低了声音道:“小友,这功法是不是有些问题?”
随即他脸上显得有些难为情起来,欲言又止的样子让徐真有些瞠目。
徐真也理解,想必是这赵云将军看众人练蛤蟆功练得飞起,提前离场估摸着也是找了个地方怪叫了两声,说不定是遇到了功法上的瓶颈特来找自己询问。
好奇心,人皆有之。
再说这蛤蟆功虽然名貌不雅,却和降龙十八掌属于一个层面的武功,在这三国世界中也是不可多得的上位功法,即便赵云已有百鸟朝凤枪,还是可以学一学,技多不压身嘛。
想到这里,徐真一本正经道:“此功确为一界顶级武功,将军资质不凡,练至圆满恐怕再无人是将军的对手,只是功法不凡,练功自然也少不了困难阻碍,徐某体质不同,练得此功并非通过寻常路径,因此也没有经验能够分享给将军。”
“这么说来,小友也习得此功?”赵云瞪大了眼睛看着徐真。
“那是自然,若不是徐某精于此道,又怎会传授于他人。”徐真淡淡道,并不知道赵云此时所言何意,他可是在众目睽睽下展示的蛤蟆功!
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只是在看赵云似乎若有所思,并不想理自己的样子!
片刻后,小绿走入屋内,端着茶香四溢的茶壶摆放在二人面前的小桌上,浓郁的茶汤芬芳扑鼻。
“好茶!”徐真喝了一杯赞誉道,“荆乡不愧为茶乡,此茶甘甜可口,回味无穷,赵云将军不品尝一下?”
并未端起桌上的茶杯,赵云显然是没有喝茶的闲情雅致。
深深看了眼徐真,又看了眼正在倒茶的小绿,摇了摇头,起身走出门外。
只是赵云还未离开,却被一道冒失的身影撞了个满怀。
来人大惊失色道:“属下不知虎威将军在此,属下该死!”
徐真顺着门外看了过去,来人正是公安守将傅士仁。
赵云何等心性,自然不会为了件小事迁怒属下,没有理会傅士仁,一甩袍袖走出门外。
“士仁将军所为和事?”徐真有些奇怪傅士仁的冒失。
敢对自己下刀的都是狠人!
难道江东提前发起了白衣渡江?
不应该啊,自己只是在公安治所内练练兵,并未改变发展轨迹。
即使真被暗探传到了江东,想必也没有如此快的反应时间,毕竟长江的距离非一日可跃,这情报自然不会这么快传到东吴若非那躲在暗处的人所为?
不安的感觉越来越浓烈。
傅士仁喘着粗气,虽说修炼葵花宝典让他的属性也提升了几分,此时的慌乱显然是受到了巨大的惊吓。
“徐将军不好!秘籍被人偷了!”
七日时间转眼过去,此时的公安城外秋意正浓,落英缤纷,层林尽染。田间的老农也打着正丰收的粮食,小童三五成群,在池塘附近嬉戏,恰似一幅秋日田园图。
算来时间,距离白衣渡江的节点也差不了几日。
徐真此时前往江边,时间上也最为合适。
去的早了,烽火台的斥候中若有江东细作,提前通敌,恐怕有变,吕蒙不来了怎么办?
去的晚了,烽火台一丢,吕蒙大军渡江再无阻拦,难免又是一场苦战,公安城内并无重军,到时打不过怎么办?
沿江地带,烽火台错落有致地伫立其中,随时监视着江面上的一举一动。
说来,这烽火台也是关羽首次北伐前所建筑,可以看出那时的关羽对东吴也是有所顾忌,若是江面当真有敌船靠近,这烽火台上的斥候便会发出信号。
若是白日,则会升起浓烟。
若是夜里,则会点燃篝火。
沿江的烽火台看到前哨发出信号,便会发出同样的信号,一传十,十传百,探马飞速将讯息传入公安城内,这样一来公安城自然能够戒严,同时联系北伐中的关羽,届时大军回归,定让江东有来无回。
这便是关羽出征前定下的战略,只是作为历史的后来者,徐真明白其中的不妥之处。
首先这烽火台中的斥候,警戒的是江东战船,对于寻常商贾,仍然是监视中的盲区,这样一来便给了东吴白衣渡江的机会。
白衣自然不是指白色的衣服,若是东吴当真穿着白衣来偷袭,那可是生生把偷袭搞成了出殡。
因此白衣渡江说的是原本吕蒙就是假借商贾身份度过了长江,混入烽火台内,将信息的媒介彻底阻断。
这便也是第二处不妥,烽火台的信息传递有着极强的关联性,若是第一站没有及时发出信息,那么位于后方的烽火台因位置角度不同,无法观测到前线的异常,自然也不会发出信号,后续的烽火台也便都成了没用的摆设。
然而第三处不妥,却也是最为致命的问题,大意失荆州,首当两字才是败亡的根本原因。
关羽过度骄傲,导致上行下效,整个部队都处于自视过高而蔑视江东的状态,这便也是中了吕蒙的攻心计。
不可否认,这也是徐真唯一能在历史轨迹中改变此事的切入点。
顺势而为,
既要保证吕蒙顺利渡江,又要保证江东有来无回。
说说容易,
毕竟是个会被一枪撂倒的普通人
毕竟是个没做好功课的跨界者
火药的配方是什么?
制式枪支的机械原理是什么?
排兵布阵的讲究又是什么?
他徐真到是真想借着现代技术发起一次降维打击,
真正的战场他并未经历,说起来他唯一参加过的团战,还是高中时的一次集体斗殴事件,真正打起来,除了充当前锋的铁憨憨外,剩下不是摆造型,就是看谁跑的快了
于是唯一的团战经验,便成了徐真破解白衣渡江的指导方针。
所以混子永远是混子
只能用混子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