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冷荷愣住了,就连在坐在不远处的尹青雪,都看不下去了。
“不知道你早说呀?现在才问,这不是坑人嘛!什么破门儿,是魄门,就是谷道。”
“谷道?”柳宁咀嚼着其中的含义。
“谷道就屁……不对。嗯,是后门,你懂了吗?”
尹青雪虽然平时有些大大咧咧,毕竟是个大姑娘,有些话还是说不出口的。
只能把自己憋了个大红脸,最后蹦出后门俩字。
原来就是菊花呀!还什么魄门,破门儿的。
难怪张冷荷非要我一个外行动手,原来是嫌脏啊。
咦,不对!那我岂不是要用手……想到这,柳宁感到一阵恶寒。
看了看赵铭觉,他身体整个贴在墙上。找嗯……那个,很不方便。
柳宁只能拿着钉子,仔细的摸搜。
然后将那根四寸多长的棺材钉,按了进去……
谁也没有看到,赵铭觉绿色的眼睛闪过一道灵动。
将钉子放在心口刚要挥舞断刀,异变突生!
赵铭觉突然一头撞向柳宁,那毫无防备的脑袋。
以赵铭觉此时的坚韧程度,只怕一下就能让柳宁再次穿越。
一只鲜血淋漓的手挡在柳宁额前。将这一击头槌挡下。
柳宁悚然一惊,随即发现是张冷荷的手,只是刚刚结痂的手掌再次崩裂。
张冷荷淡然地收回了手:“快钉啊,愣着干什么?”
柳宁有些歉意的收回目光,轮刀就钉进他的心口。
如果苦叔知道,他的刀被柳宁当成锤子用,不知会有什么想法。
“过来按着。”柳宁吩咐尸王分身按住赵铭觉的头,好让自己钉钉子。
已经恢复正常人大小的半步尸王,刚走到赵铭觉眼前,就被他一口咬在额头的镇尸符上。
这张符纸,经历了多次战斗和变身,都没有掉下来,竟然赵铭觉一口咬了下来!
柳宁顿时感觉分魂不稳,毕竟这种分魂术,只能建立在尸怪被封印的情况下。
一旦封印解除,就必须马上收回分魂,否则分魂必会被尸怪所吞噬。
红光一闪,刘宁收回了分魂。刚想抢回镇尸符,却发现赵铭觉这个疯子,竟然用力的把镇尸符咬碎,还吃下去一大块。
赵铭觉一边嚼着镇尸符,一边说:“想破我的功,抓我去镇邪处领赏。做梦去吧!我是不会出卖组织的,大家一起死吧!”
“就凭一只半步尸王,就像跟我们同归于尽,可笑!我先去缠住它,你快钉钉子。”张冷荷说着就像尸王迎了过去。
柳宁一手拿着钉子,手腕则死死压住赵铭觉的脑袋。另一之手抡起断刀狠狠的砸在钉子上。
一下、两下。终于将钉子全部钉进他的脑袋里。
赵铭觉的猛地一声惨叫,随即黑气从他体内疯狂涌出,七跟棺材钉被冲了出来,掉在地上。
再看赵铭觉,整个人瘦了好几圈,变得像骷髅一样,直接就昏迷了。
身上的钉子伤口也消失不见,这代表着他从非人又变回了人。
要不然心脏和大脑,都被钉子贯穿,还能活蹦乱跳的,那是异邪,是尸怪,或者是其他什么乱起遭的东西,反正不是人。
柳宁赶紧解下圣王锁神链抛给张冷荷。自己则重新把赵铭觉绑上。
那边张冷荷也将尸王捆成一个大粽子,并在他的额头上贴满了符篆,就连嘴里也被塞进一个大大的黑驴蹄子。
那样子,像极了前世输了扑克牌,脑门儿上被贴满纸条的倒霉蛋。
“上去吧,这里不安全了,可能随时要塌。”张冷荷一手提着半步尸王,一手提着赵铭觉。
“好,上去再说”柳宁则俯身想要抱起尹青雪,却不料被尹青雪一脚踢在手腕上。
“死开!嫌你脏,不许抱我。用另一只手搀着我走。”
柳宁想到刚才的“破门儿事件”连忙将手在身上蹭了蹭,便要再次过去抱。
再次尹青雪踢了一脚,柳宁有些生气了,要不是看你被封印了,这里有快塌了,我才懒得抱你呢!
猛地窜上去,没等她再次动脚,就被打横抱起。在尹青雪的尖叫和怒骂声中,飞快的跑进了暗道。
张冷荷看着打闹的两人眼中闪过一丝苦涩,喃喃道:“年轻,真好。”
几人回到高台上,猛然感到一阵剧烈的摇晃,随后逐渐归于平静。
柳宁将尹青雪放在煞柱旁边,让她靠着柱子坐好,自己坐在她的旁边。
看着这对面的张冷荷,意味深长的说:“我的骡子还好吗?”
张冷荷身体一僵,眼中闪过一丝尴尬,道:“还,还好。”
“那你是不是该我给个解释啊。张婶!”
张冷荷叹了口气,摘下了面巾。
正是柳宁今天早上才刚刚见过面的,黄风鬼之妻,张婶。
柳宁见真的是她,叹了口气道:“老太太的事……”
“你看见老太太了吗?”
“嗯?原来从一开始你就骗我,那棺材又是给谁的呢?”
“是那死鬼为自己制备的,他知道当贼没有不被抓的,到时就算是被砍了脑袋,也得有口好棺材用。老太太早些年就走了,挺安详的。”
柳宁点点头没再说话。
“能说说你们过去的事吗?”尹青雪接口说道。
“其实没什么好说的,我父亲本是一个倒斗的,而我母亲,在我三岁那年走了,之后父亲就带我四处漂泊。”
“有一年路过一个小县城,看一群乞丐在打一个小乞丐。父亲就把他们赶走,收了那小乞丐当徒弟。”
“然后给当时还叫赵二狗的他,改名叫做赵铭觉。那一年我五岁,他大概六七岁的样子。”
“我跟他一起长大,小的时候学武,修习术法,以及各种倒斗的手艺。”
“后来等我们长大了,偶尔也会下一些小墓,但大型的没下过。”
“突然有一天,父亲来找我们,说有着一座大墓,要带我们去开开眼。”
“小姑娘下来的盗洞,就是当初我打的。后来我们辗转来到地宫,发现了石椁。”
“我无意中,发现了石椁顶部的含蝉。毕竟它不在死人嘴里,而在石椁上,这太奇怪了,以前从没见过这。所以我将它取了下来。”
“结果惊动了这只半步尸王,父亲就用早年在茅山求来的镇尸符,将它震住,然后从棺材里找到一个不大铁盒子,上面有一个蝉形的钥匙孔。”
“含蝉就是钥匙对吗?”
“是的,那就是钥匙。就在父亲即将打开盒子的时候,赵铭觉让自己养的双尾守宫咬了父亲,抢走了盒子。”
“我则为了报复,撕下了镇尸符。父亲则让我带着钥匙,逃了出来古墓。父亲自己却因为毒发,自封于墓墙之内。”
“因为我从水路逃出古墓,上来后就受了风寒,又过于悲伤,结果晕倒在枯井边。”
“要不是遇见来林子里采药的崔明达,我早就死了。他救了我,病好之后我就嫁给了他,但并没告他我的身份。”
“后面的事柳小兄弟就知道了,你问他就好。”
“那个盒子里到装了什么东西?”柳宁不禁问道。
“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说着张冷荷便从怀里,拿出一个人黑色的小铁盒。又在腰带暗扣中拿出那只含蝉。
“你从哪里找到了?”尹青雪奇道,必竟赵铭觉的衣服,早就被烧光了。
“就在他被烧光的火坑里。为了这东西他不惜弑师,肯定随身携带。而且我当年试验过,这盒子不怕烧。”
说着她将含蝉在铁盒的锁孔比量一下,便捏着蝉头,将蝉尾缓缓的插进搜锁孔里,在插进三分之二后,轻轻向右边一拧。
“咔嚓”一声,盒盖向上弹起,露出一道缝隙,一股柔和的绿光从里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