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躺在床上的欧阳潇潇咳嗽了几声。
陈封摸黑来到床前,欧阳潇潇依旧处在昏迷之中,脸上带着痛苦的表情,想来应该是刚才和人形生物战斗的时候受了伤。
这可把陈封给难住了,倒不是考虑到什么男女授受不亲,而是这乌漆嘛黑的,要是摸到什么不该摸的东西那就有点尴尬了。
“嘤咛。”
欧阳潇潇的身体痛苦的扭动着,嘴角溢出了丝丝血迹,如果不赶快对受伤的地方进行处理,也许就真的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拼了!多有得罪,多多包涵。”
陈封一咬牙,双手开始在欧阳潇潇身上摸索起来,因为看不见,全凭手感来判断哪里有伤口。
“没想到平日里这么彪悍,肌肤还是很光滑的嘛......卧槽,我在想什么,这是在救人啊。”
陈封狠狠甩了自己一巴掌,让脑海中的杂念随着巴掌灰飞烟灭,认真的查找起来。
“找到了。”
在欧阳潇潇腹部的左侧,有金属制圆柱形的东西插在上面,腹部还不断有液体泊泊的冒出来。
顾不得多想,陈封跑到厕所接了一盆水,取盆子的时候,竟然在排水管道处找到了一盒烟还有一个打火机,应该是住在这里的老烟民想方设法藏起来的吧。
回到床前,陈封掰断了椅子腿,用床单在上面缠绕了几圈夹在床头,一个简易的火把就这么做成了。
火光渐渐照片床前的一小片区域,眼前的这一幕让陈封倒吸一口凉气。
欧阳潇潇的腹部上插着一根铁质的床腿,看没入的长度大概在五公分左右,鲜血已经染红了欧阳潇潇上衣,伤口的皮肉向外翻,周围有着四个爪印,隐隐有黑气冒出。
“你忍着点。”
陈封准备动手先拔掉那根铁棍,他也不知道欧阳潇潇能不能听到,不过如果不拔掉铁棍,伤口持续恶化的情况下,欧阳潇潇迟早得死。
双手握住铁棍,陈封深吸了一口气,猛地用力抽了出来,铁棍应声而起,随即鲜血从伤口处喷涌而出,溅了陈封满脸都是。
欧阳潇潇处在昏迷状态,剧烈的疼痛让她身子忽然挺直,浑身香汗淋漓,嘴角痛苦的扭曲着。
陈封随手扯来被子擦了擦脸,双手呈环状按在欧阳潇潇的腹部周围,这里没有任何的医疗设备,只能按压周围的血管来达到止血的效果,至于能不能挺过去,就看欧阳潇潇自己的造化了。
好在,按压还是有效果的,鲜血慢慢的不在往外冒,伤口也开始结痂,欧阳潇潇的脸色也缓和了许多,呼吸平稳下来。
不过很快,陈封就发现了新的问题,伤口没办法完全结痂起来,每每快要愈合的时候,伤口周围那紫黑色的爪印就冒出黑气,刚有点愈合征兆的伤口便再一次化脓。
这样反反复复下来,欧阳潇潇腹部的伤口不知没有好转的迹象,反而有继续恶化的趋势。
“日,还发烧了。”
欧阳潇潇额头不断的冒汗,陈封拿毛巾想要给她擦拭一下,却发现额头烫得不行,将毛巾沾湿敷在她的头上,陈封坐在另外的一张床上犹豫起来。
他会的也不过是简单的消毒和包扎,看欧阳潇潇现在的情形很明显是中毒了,不把毒液排掉的话,伤口可能会持续恶化,加上她现在还发高烧,生命危在旦夕。
点燃一根从排水管道找到的眼,陈封有一口没一口的抽起来,拿着烟的手微微的发抖,这可是人命啊,哪怕陈封和欧阳潇潇还没熟到着急忙慌的程度,毕竟不是鸡鸭一类的家禽。
“妈的,死马当活马医吧!”
丢掉手里的烟头,用脚狠狠的踩灭,陈封撸起了袖子,将双手浸泡在冰冷的水里。
“臭女人,记住你欠我一条命。”
看着眼眸紧闭的欧阳潇潇,陈封豁然发现,虽然她脸上的刀疤影响了整体的观感,不过安静的样子还真的有点睡美人的样子。
当下也不再犹豫,掀起欧阳潇潇的上衣,本着非礼勿视的君子行为,陈封摸索到伤口,眼睛闭上。
“啊,tui...啊,tui...!”
陈封将头埋下,用嘴把欧阳潇潇伤口的毒给吸出来,肉眼可见的,随着每一次吸取,伤口周遭的爪印明显变淡了很多。
......
......
陈封满身大汗的靠在墙角,伸手想从烟盒里拿烟出来,却发现烟盒里空空如也。
无奈下看到了地板上那满是自己脚印,不过还有半截烟的烟头,像是做贼一样左右瞄了瞄,迅速的捡起地板上的烟头,放在嘴边吹了吹,点燃后每每的吸了一口。
距离他不到一米的床上,欧阳潇潇安静的躺着,腹部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没有缝合工具,陈封只能用毛巾捂住伤口,再用撕碎的床单绑住。
欧阳潇潇脸上的苍白也消退了很多,脸颊开始有了些血色,额头也没有几个小时前那么烫了。
换成一个专业的医生来也许只是小事,而陈封却搞的疲惫不堪,靠在墙角的他差点就睡了过去。
别在床头的简易火把几近燃烧到尽头,考虑到接下去可能还有用到的地方,陈封吹灭了火把,把它和打火机用床单包了起来,然后走到门口,利用门上的小窗口观察外面的情况。
电源还是没有修复,走廊上依旧漆黑一片,仔细嗅了嗅空气,除了有些发霉的味道外已经闻不到那浓厚的血腥味道了,陈封估摸着那人性怪物应该走了,不过欧阳潇潇现在还在昏迷,自己带着她也不好行动。
索性坐在堵住门的桌子上,手里抓着一根用来防身的木棍,靠着门板就眯了起来,只是简单的对欧阳潇潇进行一下治疗,可对于陈封这样的门外汉来说却好像经历了一场世界大战一样惊心动魄。
为了确保毒液全部清除,陈封都不知道重复了多少吸吐的动作,知道吸出来的血液完全为鲜红色才肯放弃,自己的嘴巴也有些麻木。
脑海中想着乱七糟的东西,不知不觉中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