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晚干嘛去了眼睛肿成这样?”清早,欧阳晓晓揉着惺忪的睡眼,忽然发现不远处陈封盘坐的地板上,瞪着一双通红的眼睛看着她。
后半夜陈封压根没有睡着,那双排气孔的眼睛让他只要一闭眼就感觉黑暗中这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枯坐了一晚上,等到大家都陆续起来的时候,每个人的好奇的问他的双眼是怎么回事,就连老窦和吴核也是一脸惊讶的看着他。
陈封可以肯定昨晚是他们两个人的其中之一给自己传达摩斯密码,但是两个人的表情又是那么的无辜和茫然,如果陈封能参加金像奖的评定,一定要给他们两个人提名。
“没什么,有沙子进眼里了,揉出来的。”陈封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继而接着观察吴核和老窦的表现。
“都吃饱点,过了今天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吃了。”吴核把所有的食物全部拿出来,淡漠的说道。
今天是他们商定好去那栋大楼的日子,没人知道里面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相信所有人都早有心理准备。
员工食堂的灯还亮着,丝毫没有因为天亮而熄灭,地板上躺着很多尸体,这对陈封等人来说早就习以为常了。
能在昨晚那撞击声,惨叫声,呼救声中入眠,不是他们不害怕,只是麻木了,毕竟每天都能看到这样的场景,不强迫自己去接受,也许就会成为他们。
有尸体,却没有血液,每一具尸体都干瘪得仿佛放在烘干机里一夜,尽管有老窦之前对于血尸的描述,看起来依旧有些渗人,特别是那些人临死时痛苦绝望的眼神,让人不忍与之对视。
食堂里的桌椅散乱不堪,透过大门口,隐约可以看到广场上三三两两的人或站,或坐,或半蹲在地上。
凄凉!
望着眼前的一切,陈封的感觉就只有凄凉!
人是灵长类动物,生来便讨厌束缚,渴望自由,可现在的他们犹如豢养在猪圈待宰的肉猪一般,每天只能被动的等待,祈求着下一个死亡的人不会是自己。
也许陈封和他们并不熟悉,也没有过任何的交流,不过每天人来人往,总有些熟悉的面孔。
这些熟悉的面孔在第二天可能就永远也见不到了,心中留下的只能是苍凉。
走出食堂,眯起眼睛眺望向挂在广场尽头的巨大挂钟,挂钟上显示的人数已经从昨天的94变成了732。
这说明经过一晚上的时间,又有200多人永远的长眠在这里,再也没有离开的机会。
“走吧,别看了,说不定很快我们也会成为他们之中的一员。”欧阳潇潇说道。
有的时候陈封真的挺羡慕欧阳潇潇这样的性格,也许是见惯了这样的场景,她内心除了默默哀叹一句外不会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那栋大楼离员工食堂并不算远,陈封他们达到的时候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人,显然所有人都清楚,这里唯一的突破口就是这栋大楼。
门口的玻璃门是钢化玻璃,上面还有一些白色的痕迹,看来他们来之前已经有人想过用暴力手段破门而入,但是没有成功。
钢化玻璃并不是透明的,是那种隐私用的毛玻璃,陈封根本看不到内部的情况,门上的密码锁闪烁着红光,几个人围在密码锁的位置不停摆弄。
“怎么样,有头绪吗?”陈封转头朝着齐木问道。
“要具体操作一下才能知道,先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办法进入吧,我感觉这密码没这么简单。”齐木脸色凝重的说道。
也只有在涉及专业知识的时候,齐木才会展现出这种令人信服的一面,平常时候感觉他就是个逗比。
门口围着的人不少,陈封他们暂时也没办法挤进去,索性绕着这栋大楼巡视起来,想要看看有没有办法从别的地方进去。
有这样想法的人不止陈封他们,大楼的背面往上是各楼层的阳台,外壁没有任何可以攀爬的地方,阳台上除了栏杆外还额外裹上了一层厚厚的铁丝网,就算能用绳子爬上去,也无法进入内部。
“能不能试试排水管道或者通风口?”吴核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由外而内的方法几乎全部被限制死了,但是每一栋大楼肯定要有独立的排水通道和通风管道,一般为了保证恶劣天气还能正常运作,这两个通道都不会做过多的限制。
“通风口恐怕有点难,这栋大楼有层高,我刚才试着测距了一下,首先爬上去就是一个难题,而且也没有谁有足够的体力进行这样的高空作业,再者,我发现这栋大楼的顶层好像不是天台,顶层应该也是被密封起来的。”欧阳潇潇开口说道。
凭她的超凡记忆,她清楚的记得当初看到的平面图这栋大楼几乎可以媲美世界上最顶级的安全屋,不管内外都毫无破绽。
陈封没有理会他们的讨论,一个人自顾自的绕着大楼漫步起来,白色大理石的外沿注定了爬墙这条路是走不通的,至于下水管道,还记得大改造的第一天就已经有人想过利用排水口离开这里,显然也是没有成功,陈封可不相信其它比较不严密的地方都没有露出这样的破绽,这栋大楼就更加不可能会出现这样的缺陷。
挖地道的话......都是混凝土的地板,没有专业的挖掘工具,根本就不可能做到,又不是像越狱一样,随便用个汤勺就能挖出一条地道,那是不现实的。
软的硬的都行不通,但陈封相信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肯定有什么地方是他们没注意到的。
密码?对了,键盘呢?
陈封摸着下巴,忽然想到一个很关键的地方,大楼的门口上有一个密码表,但是如果需要密码的话没有输入的地方原来的负责人是怎么进去的?
如果临时拆掉的话,应该不可能只拆掉键盘而留下密码显示器,障眼法?还是根本不用密码?可是如果不用密码,怎么进去。
陈封感觉自己的头好疼,想了一圈又回到了原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