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凯心想,完了,我死了估计就被扔到复活点或者直接踢出游戏了。
这次任务又没完成,真让人脑瓜子疼。
女鬼从镜中一跃而出,镜子里只剩下一片银色的空洞世界。
那镜鬼右手乌黑的指甲足有小腿那么长,笔直且锐利,丝毫不像人类的长指甲一样弯曲着。
镜鬼脚尖落地,随即弹起身体,伸出右手,砸向周凯身前的女鬼。又猛冲到周凯身后,把剩下两只女鬼打翻在地。
“咋还狗咬狗呢?”周凯有点看不明白。
“你才是狗。”镜鬼站在他身后说。
周凯回过头,这不是于哲嘛!
他大喜过望:“什么情况?我刚看明明是个鬼啊?”
于哲用大棒骨敲了一下他的屁股,说:“你说什么呢,又是狗又是鬼的。我进来看见有道具可以加点,就用了。谁知道直接进了剧情。这刚从剧情里出来,就瞧见你被小怪缠着呢。”
她站在门外,左右看了看,问:“浩哥和杰哥呢?”
周凯走进房间,镜子已经消失了:“不知道啊,上楼以后他俩就丢了。你刚才说什么东西可以加点?”
于哲说:“本来就飘在屋子中间,我用完可能没了吧。”
周凯有点失望:“行吧,看来是一次性的。你进剧情倒是和我说一声啊,我还找你呢。”
“我怎么知道会进剧情啊。”于哲理直气壮的说,“我刚救了你,你还有脾气了?”
周凯灵机一动,说:“谢谢宝宝救命之恩。出去我就送你个鸭索的新皮肤赔罪。”
于哲怒从心中起:“不要!你明知道我最讨厌鸭索。”
周凯贼贼得笑了两下:“我这不是想试试到底是不是真的你嘛。”
于哲白了他一眼:“少贫嘴,赶紧找找他俩去吧。”
楼道里有一排杂乱的血脚印,一路向前奔去。
周凯想了想,说:“咱们去找他们,无非两条路。要么回一楼,要么继续往前找。”他看了眼血脚印,接着说:“这两种方法能找到他们的概率,姑且各算一半。但是一楼咱们已经逛过一次了,我逛过两次。而且咱们跑上楼,他们也没有理由留在一楼不上来。这个脚印一直在向前走,也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脚印是他们留下的,那咱们沿着脚印找准没错。另一种嘛,这个脚印是游戏提示,就像之前的白影一样。”
于哲接道:“所以咱们兵分两路,你没加点,回一楼找,比较安全。我现在有技能了,可以跟着血脚印往前找。”
周凯感觉头有点大:“别啊,待会要是碰到几波小怪给我宰了,我这任务就做不完了。何况咱俩走散了,就算找到他们,又怎么会合呢?那些恐怖片里,不都是落单的人第一个死?”
于哲看着血脚印前进的方向,说:“也对,那咱们去哪找?”
周凯也看着血脚印前进的方向,问:“你说呢?”
还用说嘛,肯定跟着脚印走啊!大概率还能升个级加个点之类的。至于那俩狗东西,没准早退出去双排掉分了。
周凯和于哲沿着血脚印在幽黑的走廊中前进。
路过第一个房门的时候,他们打开门看了看,刘泽浩和袁亚杰不在里面。
房间被布置成病房模样,病床,床头柜,帘子,小座椅,淡淡的消毒水味道,颇有真实感。
“什么声音?”于哲问。
“好像是...有人在敲门?”周凯仔细听了一下。
“声音来的方向,和血脚印的方向一致。”于哲发现。
“不知道敲门声是他俩弄出来求救的,还是游戏内容。”周凯分析道。
“总之先过去看看吧。”刘哲用力握了握手中的大棒骨。
他俩把路上的每个房间都打开门快速浏览了一番,房间布置得大同小异,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当然,刘泽浩和袁亚杰也不在里面。
敲门声越来越大,还有杂乱的哭喊声,仿佛有一小群人被困在了房间内。
他俩走到房间门口,血脚印在门前消失了。
“嘭!”
身后其他房间的门被看不到的力量狠狠摔在门框上。
周凯和于哲对看一眼,于哲走到门边,抬起腿,一脚将门踹开。
其实她没有必要这么做,门随随便便就能打开,她大概只是电影看多了。
所有的声音在开门的一瞬间消失了。
世界寂静的可怕,两人的心跳声在这种绝对的安静里被放大许多倍。
“扑通,扑通,扑通”心跳的节奏在短时间内变得一致。
“宝宝,你心脏跳得太快了,我好难受。”于哲面露痛苦地说。
周凯的脸“唰”一下白了:“不是我的心跳声。”
他感觉自己的心脏越跳越快,已经有些难以呼吸了。
“干!”他骂了一声,拿过于哲的大棒骨,跑进被她踢开门的房间。用大棒骨把玻璃敲碎。风灌了进来,周凯打了个寒战,感觉好了一些。
于哲已经瘫倒在地上,周凯过去把她抱到了玻璃下。
她的皮肤被风一吹,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周凯看着她的脸重新有了血色,长出了一口气。
周凯感觉自己的脖颈一凉,一股阴冷的寒意钻入他的身体。他回头,空荡的房间里什么也没出现。只有他和于哲二人而已。
空气中有人在轻笑,声音似乎很近,又似乎来自杳渺的远方,听不真切。
“你在找什么?”于哲已经恢复了过来。
“笑声。”周凯的回答很简单。
“什么笑声?”于哲疑惑道。
周凯伸手摸了摸脖颈,说:“可能只有我能听到。”
窗外的风愈发大了,简直有点像鬼的哭嚎。从窗棂中进来的风吹得病床边的帘子不断鼓动。
一个帘子扇向周凯的脸。他来不及闪避,帘子已拍在他脸上。
他伸手想把帘子拽开,帘子却越越缠越紧。
他听着耳边传来“呜呜”的呻吟声,知道于哲也被帘子缠住了。
这回轮到我来救你了,他想。
周凯在帘子下费力地挣扎着,帘子提起他的脑袋,将他拽到空中。